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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他像個鮮活的人,而不像他現在這樣為了家族權重是不是還得跟湊上前來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富家Omega報以微笑。 “肖城。”顧衍咳嗽了一聲,這才把手中的筆放下,“有事嗎?” “還在工作?”顧肖城怔了半秒,沒想到他哥接他電話這么快,“嗯,今天父親找我了,工作就堆了一些。”顧衍回答。 “哥,今天我那熱搜,你幫我撤下來的吧?”顧肖城的語氣斬釘截鐵,叛家的孩子面對著唯一能時時刻刻訴說的親人一時間情緒還是沒能繃得住,“……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也沒有,一句話的事情而已。”顧衍端起他那杯早就涼透了的咖啡抿了一口,“這么難得找我,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我想問你一件事。”顧肖城道,“如果一個alpha……對Omega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應該怎么做才能讓他原諒我?” “哦,難怪。你的小男朋友回國了?”顧衍笑了一聲,“你等了他七年了吧。為了他才決定學的表演,進的娛樂圈……你現在來問我這件事,肖城,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 “我怕他生氣。”顧肖城悶悶不樂地接了一句,“今天父親給我打電話了,我以為他老人家良心發現提前跟我說聲生日快樂。一開口就讓我去陪陳安雅哥,我真的受夠了。” “我因為陳安雅的事分手,我復合了她還要來參一腳?”顧肖城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顧衍無奈的打斷了他的控訴,“你單方面拒絕的婚約,父親和陳家一直不同意。我私底下提過很多次,父親和奶奶一直不肯松口。” “陳安雅估計也是郁悶太久了,還是她爸的指令。三頭兩趟往我公司跑,安保還不敢攔……所以說啊,你要是還拿不下你的小男朋友,我第一個跟你撕破臉啊。”顧衍語氣帶著一絲厭惡和疲倦,“對了,你的生日禮物我找王叔送過去了……最近事情太多了,今年沒辦法和你偷偷過生日了。” “我的弟弟,今年二十七歲了。” “平安順遂,得償所愿。” 顧肖城攥著被褥很不客氣的失眠了。12點整點的時候他的手機嗡嗡不停地振動,各種祝福短信和粉絲艾特,還有會員的生日祝福。他把聲音關掉后很不甘心的發了一條僅二人可見的朋友圈。 七年前的生日蕭也給他寫了一首歌,送了一把刻著他名字縮寫的木吉他。這吉他被他收藏了很久,偶爾在拍MV的時候會用到,他很少會把這把吉他拿出來順帶著連吉他都很少在觀眾面前彈奏了。 他忽然很想抱抱他的木吉他,就像現在他突然很想見到蕭也,告訴他他為了一件事后悔了七年。 “我的吉他七歲了。” 顧肖城就這么發出了一條朋友圈,附上了一張不知道什么時候拍的吉他。木制的琴倒在花叢中央,蕩起一地的碎花和枯葉,所有事物那一刻落在泛光的琴弦上,永遠被定格了。 顧肖城沒等到他的回復,倒是等來了《空城》的殺青,他輕輕呼出一口長氣,手中被翻到褶皺的《空城》的人物劇本最后一次被合上。每次這種時候都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顧肖城沒來由得想到七月份那個頒獎典禮,這一過倒也快入冬了。11月的海濱城市水面上結了一層碎冰,那上頭是枯敗的落花流水。 恰好就如他殺青的劇中一樣,凜冬寒夜,死于枯木叢中,被棄之亂葬崗。 魔教教主于青霄不是一直呆在魔教的孩子。魔教前宗主得道飛升上天,眾魔群龍無首,內訌地你死我活。他幼時經歷戰亂,父母死于兵戈鐵蹄之下,小小的于青霄一人躲在一旁的石井旁,看著一群人雄赳赳氣昂昂地闖進了他的家,又踏破了滿城的哀號和尖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他被逃兵發現要抓回去當個兔子爺養著。于青霄驚恐地到處逃竄,遇見了離家出走的貴家千金,士兵一看女孩的模樣,便紛紛行了禮。女孩擋在血跡斑斑的男孩面前,“你們不要殺他。” 眾人皆是一愣,有將士想要辯解,被小女孩的眼神擋了回去,他們又不敢上去對女孩如何,只得放棄轉身帶著有邪念的兵卒離開。小女孩看到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氣,看著顫抖著流著淚的于青霄。 女孩向他伸出了手,很燦爛的笑道,“我叫百合。你就這么叫我就好啦!你的傷勢太嚴重了要不要緊啊,要不我帶你找個地方包扎一下吧?” 于青霄害怕自己才出狼窩又入虎xue,也害怕給這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帶來什么糟糕的事情,他想搖搖頭,但是卻被女孩拖走了。女孩因此離家出走的計劃失敗了,她的家人很快就循著蹤跡發現了住在客棧的兩人。女孩父親用難以言喻的眼神打量著于青霄,而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小男孩,惡狠狠地沖著于青霄罵,說他狼子野心,在外勾搭百合是不懷好意。 百合叉著腰跟男孩吵了起來,把她的父親吵得一陣頭疼,他揮了揮手,看了看在床上又哭又笑的于青霄嘆了一口氣,把這個孩子接回了府中當作仆人的小孩一并照看。 男孩是曾經三大門派之一宗山派宗主留下來的孩子,姓曾名維甲,只因這宗主和他曾經有過交好才收留培養,而百合的父親是國中頗有盛名的郭尚書。日子一天天過去,看到兩人也都長大,尚書便計劃將兩人送入青山派,繼承故友家業,也讓女兒學習武藝遠離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