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張景澄連忙爬起來跟上,邊追邊喊:“小師叔……” 張瑞源走得頭也不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生什么氣啊這是?! 張景澄小尾巴似得趴上他小師叔的副駕駛,討好地笑了笑,見張瑞源不理他,就說:“這是鐘伯伯的車,我去拿鑰匙?!闭f著推開車門就要下去,被張瑞源給喊住了。 “你給我回來。”張瑞源自以為已經冷靜下來,可看張景澄又要往外跑,好不容易剛平靜下的情緒有蕩動了。 “哦,”張景澄倒是挺乖,聽話地又坐了回來。 就聽張瑞源狠狠教育起來,他今晚真是憋了一肚子訓誡的話,狠不得把熊孩子拽過來打一頓,“你現在翅膀硬了,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張子健原本縮在后座上裝昏迷,一聽張瑞源教訓張景澄立刻就睜開了眼,好在他面沖后背椅,張瑞源這會兒也沒看后視鏡,不然就露餡了。 “不是啊,小師叔你聽我說啊,”張景澄不自覺就帶上了點討好和撒嬌的意思,聽得張子健心里這個不是滋味。 張瑞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過跟張子健不一樣,他是又氣又心疼又心軟,不臉上還是寒氣直冒,心想著得給這小子一點兒教訓,不然哪天真要上房揭瓦了。 “我知道你們要來救我爸,怎么說呢,反正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必須得盡到我的責任。反正你讓我在家睡覺我是睡不著,再說,那幾個叔那么難對付,我也擔心你啊!這不是青蛙,不,阿帝會幫忙么?” “那你就能隨便拿心頭血畫得符送人了?你知不知道,心頭血就像一次性筆芯,用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原來是在氣這個啊,張景澄總算明白了,立刻改口道:“這也不能怪我啊,是阿帝擅自做主,揮霍我的心頭血,放心吧,這事我跟他沒完??!” 他張牙舞爪的樣子落在張瑞源眼里,更像是胡編亂造,張瑞源聽他嘰里呱啦地又說了半天,想著孩子心頭血都快沒了,還反過來安慰了自己半天,就更心疼他了,于是就算還是莫名其妙地生氣,也還是耐著性子壓了下去,嘆了口氣,說:“行了,你也別解釋了。這心頭血,以后一滴都不許用了,不論遇到什么事,聽見沒有?” 張景澄趕緊保證。 張瑞源:“你頭暈不暈?要不趕緊睡會兒?” 說起來也奇怪,張景澄明明被阿帝用了那么多心頭血竟然什么感覺都沒有,一點兒沒油燈枯盡的那種危機感。不過,他一看小師叔不生氣了,還關心他,立刻不暈也‘暈’了,一邊‘暈’還一邊說:“我這不是cao心你嗎?你不知道你剛才臉色多嚇人。那我先睡會兒啊,你也不許生氣啦!” 張瑞源又被他氣笑了,給他放倒椅背,說了句‘臭小子’。 張景澄一句‘我這不是cao心你嗎’,直接點到了兩人大人的心坎里。張瑞源靠到座椅上,長長嘆了口氣,直接跟這幾個叔打過才知道實力相差有多大,今晚如果沒有張景澄帶著他的青蛙趕過來,他們可能沒法這么順利地救回張子健。之后,只要這幾個人不收手,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 張子健趟在后座上,想著兒子剛剛那句‘我cao心你啊’,真是愧疚得無以復加。不知該怎么形容現在這種心情,就是覺得掏心掏肺撕裂靈魂般的疼。 他想,我從來都沒cao心過你,你不來cao心我我也沒資格怪你??赡氵€是來了,你讓爸爸以后在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我的小澄啊,這可怎么辦。 反正,如果張景澄知道張子健現在心里是這個想法,他肯定會毫無心理負擔地直接告訴他,您想多了,其實跟您關系真不大!咱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該怎么過繼續怎么過吧,??! 鐘囿和鐘免都沒上車,鐘免就被他爸批上了。話基本上跟張瑞源的差不多,那意思也是‘你老子的話如今不管用了,是不’…… 鐘免從小到大早習慣了,邊好好好邊是是是邊插科打諢企圖更改話題。最后話題還真成功被他帶偏,拐到了張景澄的心頭血上—— 鐘免:“爸,這符為啥咱倆用不了啊?以前張景澄畫的符我都能用,血符也能用啊?!?/br> 鐘囿拿起符紙仔細對著路燈看了看,說:“這血里的靈力不一樣,應該不是普通的血脈之力。我猜這是小張的心頭血?!?/br> “?。俊辩娒廒s緊把符咒拿起來又看了看,說:“那心頭血,每個人就那么幾滴,這,這都給了咱們畫符用了,張景澄油燈枯盡可怎么辦?要不咱們把這符還給他吧?” 鐘囿卻拉了兒子一把,說:“你先等會兒!你讓我想想?!?/br> “還想什么呀?”鐘免說著又要走。 “這符是誰給你的?” “張景澄啊,”鐘免愣了下,“哦,不對,是阿帝師父。” “以他的修為,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心頭血的講究嗎?”鐘囿問。 “您的意思是……”鐘免皺著眉,一時間有點鬧不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帝:徒弟啊,師父很靠譜的。 張景澄:還我心頭血! 第73章 昆藏篇(十九) 鐘囿:“阿帝自稱是小張的師父, 而且他與小張五感相通,你覺得他會害小張嗎?” 鐘免連忙搖頭,“那肯定不會啊?!?/br> “對啊, 所以他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只是咱們還沒有想到而已?!辩娻筇寡宰约阂矝]想到,到把鐘免聽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