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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道:“晚上一般得過了十點吧,您要是想點夜宵,可以提前打電話,主廚就住店里,隨時都能送。” 張景澄說:“這位主廚是哪兒的人啊?也是你們那邊的嗎?” 小哥說:“那倒不是,他是外招的,聽說是云貴那邊的。” “那行吧,我們今天有點急事,飯沒顧上吃,能打包放店里嗎?一會兒回來再取。”張瑞源說完,那小哥就連忙說沒問題,還問用不用給放冰箱里。 等送走了張氏叔侄,小哥納悶地嘟囔了句:“打包干嘛要放店里,拿不是更省事嗎?” 張景澄得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張瑞源邊走邊叮囑他,“飯還是得吃,火車站里也有餐館,不要偷懶。” “嗯,我知道了。小師叔那湯怎么辦?你要一會兒回來再處理嗎?” “這肯定得管了。如果是嫁蠱還能勉強算是你情我愿,而且也就一只。這個是在放蠱啊,這人在這店干了一周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只了,那個婦人的兒子還真可能是喝了那羊湯出得問題。”張瑞源又說,“這跟春節前,我遇到的一件案子有點像,這個你就別cao心了,我來辦吧。” 有小師叔出馬,張景澄覺得確實不用自己cao什么心。兩人迅速回家收拾了東西,張瑞源把張景澄送到火車站,從后備箱里拿出兩個黑金色的袋子,說:“把這個給老爺子帶回去,是他最愛喝的糯香普洱。還有一套是新給他置辦的茶具,我明天去景陽家,后天也就回去了。你就辛苦辛苦吧。” 張景澄‘嗯’了一聲,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知道,小師叔這是讓他拿著東西回去,省得老宅里其他人看他空手回去說閑話。 雖然張景澄對于別人說閑話這點早就不往心里去了,但小師叔卻依然細心地為他考慮著,這點確實特別戳他,每次都直接戳得他心口暖洋洋的,臉上不自覺就笑起來。 “別傻樂了,趕緊進去吧,別再誤點兒了。” 張瑞源把張景澄催進了火車站,一路看不見才反身鉆進車里,往回殺。蠱蟲這東西比起鬼怪這種邪物,更麻煩,鬼怪鬧事容易被察覺,蠱蟲是殺人于無形,好多時候就是拉個東西,身上癢癢的小毛病,真發現的時候往往都已經晚了。 好在今天這樁他們發現的還算早。 張景澄一路過安檢,進站的候車站臺上去晉州的人還不少,至少比前些日子去漢城的人要多多了。 他這邊拉著行禮上車,不經意間隨便掃了那么一眼,似乎看到個穿黑風衣的男人進了車廂。那個身影莫名令他有點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 帝都到晉州坐和諧號也就兩個多小時,張景澄在火車上就收到他爺爺的信息,說派了人去接他,因此他出來后,就沒急著打車。 他正給他爺爺撥號,放在身旁的行禮箱突然動了一下,張景澄扭頭一看,臉色立刻冷下來:“你來干嘛?!” 作者有話要說: 阿帝:他們叫你回去是為了看我~ 張景澄:嗯,知道,為了看饕餮的嘴! 饕餮:我不配! 第53章 父子關系(二) “來接你。” 張子健臉色有些僵, 那是因為張景澄一言不發也不看他,卻態度堅決地要把行李箱的拉桿搶回來。 兩人僵持片刻,張景澄見張子健不松手, 索性行李箱也不要了, 扭頭直接往出租接站口走去。 “小澄!”張子健在他身后喊,而張景澄頭也沒回,就跟沒聽見一樣。 張子健煩躁地擼了把臉,拉著張景澄的行李箱追了過去。 張景澄剛站到等車的隊伍末尾, 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跟本不用想也知道是張子健。 “你給我松手!”張景澄特別煩他爸這種蠻橫不講理的態度,他本來是壓著聲音, 并不想把這事鬧大,可張子健拽著他走太快,過一個路牙兒的時候張景澄沒看清差點摔倒, 這一下那火氣疼得就上來了。 張景澄真是懶得跟他說話了, 直接輪起手里提著的那兩個袋子,二話不說就甩到了張子健臉上。張子健毫無防備,被砸得半邊臉立刻紅了。 他震驚又惱怒, 抹了下發燙發疼的臉,瞪著張景澄說,“你可真是出息啊?!打你老子?!” “你不是,”張景澄邊整理被弄皺的袋子, 邊頭也不抬地說, “咱們倆不是沒關系了么?!你春節的時候親口說的。所以我的事你別管!以前是你不想管,現在是我不用你管, 以后更不用!” 張子健到現在都覺得張景澄只是像小時候一樣,在跟他鬧脾氣, 聞言就氣笑了,說:“血脈這東西是說斷就能斷得?!沒我哪來的你?” 張景澄終于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說:“所以,我謝謝你!” 張子健被噎得說不出話,頂心頂肺的感覺。他倆這么大動靜,排隊等車的人里早就有人拿出手機在拍。張子健知道估計是自己被認出來了,便不由分說拉起張景澄就走。 “我不坐你車!!”張景澄突然特大聲地喊了句。 張子健指著身后那群因為這一句而躁動起來的人,“你現在過去排隊立刻就會被圍,你想把事情鬧大你就回去試試!還是說你想讓你爺爺大半夜的擔心你?!” 張景澄雖沒說話,但滿身都是大寫的拒絕。張子健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發現,兒子看著自己的時候眼里的情緒是真的厭惡,就是那種雖然談不上恨,但也比‘討厭’‘煩人’這種普通情緒要強烈得多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