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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沒有前輩注意到這一點,但我覺得,如果排這個乾坤顛倒陣的人剛好是按照伏羲八卦的排列法在布陣, 那么可能我們分析這個陣, 首先要做的是推翻重來。或者,以他為正, 反向論證。” 陸玲邊說,其他人就開始查手機了, 因為這個點在場眾人包括張景澄在內都沒有注意到,如果真像陸玲說的這樣,那他們之前關于這個陣的所有分析確實都需要推翻重來了。 大白捧著手機率先抬起頭,感慨道:“還真像陸玲說得,確實是正好相反。” “嗯,如果這是這樣的話,那乾坤陣眼就要顛倒了,不過換過來反而更合理。魂井正好是在坤卦里,而木匣子和烏木棺則是在乾卦里。按說棺材就是給過世人用的,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張景澄說完,就去看薩局,見老頭兒這次點了點頭,心中略得意。 “另一種可能?”大白有點急,“小張子別賣關子,你倒是說明白,啥可能啊?” 紅姑說:“你這腦子真就是個擺設,這么明顯的答案還非讓人家說出來!不給過世的人,就是給在世的人唄,是吧,小張?” 張景澄道:“可以這么說,但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準備還陽。” “嗯,很有這種可能啊,”鐘免咬著指甲,說:“漢城的時候在陳貴家,咱們就差一個招魂陣沒找到,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就是藏在那個木匣子的玉石里?就是打開就碎了的那塊?” 三哥說:“我后來跟老葛聊微信,他還提過這事,說那匣子被搶回去可惜了,那里邊可能還隱藏著什么線索。” 牛叔一直沒怎么說話,這時聽到‘還陽’別忍不住又偷偷瞄薩局。他這小動作自然沒逃過薩局的法眼,直接被瞪了一眼,越發地閉緊嘴巴了。 薩局卻開口了,“漢城的案子和帝都案兩案合并后,卷宗需要重新梳理,這事就交給你們仨,”他手指點了張景澄、鐘免和茱三哥,“陸玲負責初審,有不完善的地方,記得讓他們補充完整,三天內務必整理出來交給我,我看完后會直接發群里,所有人按這份卷宗重新寫一份乾坤顛倒陣的分析報告,下周例會前交上來。不交扣績效!” 又是一片怨聲載道。 薩局氣定神閑,示意陸玲下一頁。 這一頁只有三個字,眾人看到后都有些意外,但見薩局一臉認真,顯然就是要討論這個,“說說吧,臥肩鬼你們有什么看法。張景澄先說。” 被點到名,張景澄倒不意外,畢竟最早發現臥肩鬼的人確實是他。而且對于這東西,他其實心中一直也有個疑問,趁這機會正好說出來大家討論,“我從漢城回來第一天,就在小區里遇到了杭喬,當時發現他肩上有只臥肩鬼本來是想直接拿下的,可動手之后才發現那東西,我拽不動,就顯然是你情我愿結過契約的。 但后來杭喬的臥肩鬼被謝宏昌給取了后,王阿美就出事了。如果這兩人是情侶,我見他們那天,王阿美的肩上是沒有臥肩鬼的。我現在的疑問是,臥肩鬼、耳報倀、媼獸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才會出現這種死亡巧合。” “如果這中間真有必然聯系,王阿美是因杭喬的臥肩鬼被除去后,才遇害,那杭喬知道了,我估計他會受不了。”三哥這兩天一直在保護杭喬,跟他接觸的多了,發現這個小伙子本質并不壞。因此,聽完張景澄的話,就有些感慨了。 紅姑說:“這案子我雖然沒參與,但聽說謝宏昌的院子里挖出了三百多靈牌?那個竇蓉的別墅里,有一千多張人皮?這個事先不管有沒有聯系,單單這個數量,就不正常啊?一個人的運道被耗光需要多少年?就算臥肩鬼再能吃,怎么也得十年二十年吧?謝宏昌今年也就五十來歲,害了三百多人這得是從多小的時候就干這事了?這個邏輯根本不通啊!” 陸玲也想到了這點,但她的切入點還要更獨特,她說:“根據市局提供的調查結果,謝宏昌每年都會接將近三千單,三千單就意味著每年要新增三千只臥肩鬼。這些臥肩鬼從哪里來呢?總不可能是克隆鬼吧?” “孤魂野鬼?”大白不假思索道。 “孤魂野鬼不可能年年有那么多,再說了,想成鬼魂野鬼那也是得符合一定條件的,就算是成了孤魂野鬼想驅使他們作祟也得付出相應代價,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紅姑又懟了回去。 葛飛補充道:“孤魂野鬼不可能每年提供這種穩定的數量,還有他們大部分地域性很強,帝都這地界兒多少年沒大災,沒大難,又醫療發達,家庭倫理穩定,正常死亡的人都得正常入輪回,就算偶爾有一行半個的孤魂野鬼那還有陰差管著呢,所以這條不成立。” 大白郁悶地瞪向兩人,紅姑和葛飛都跟沒看見一樣。 鐘免一直在琢磨張景澄剛才說的那個聯系,這會想到了一些可能就說了出來,“現在咱們已知謝宏昌驅使臥肩鬼吸食人的運道,竇蓉供養媼獸,殺的人會變成耳報倀,這本身就是兩種鬼,要真有聯系也是活人之間的聯系,涉及不到這些陰物吧?” 他說出這話,就見薩局對他點了點頭,立刻就有了一點小得意,還嘚瑟得看了張景澄一眼。 可惜,張景澄一直在埋頭在本子上畫東西,根本沒接受到他這波信號。 張景澄在假設,臥肩鬼的數量固定就是三千,每年換一波人吸食,一年吸干所有運道,換另一波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