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要確定，”三哥說，“這青蛙為什么會在現(xiàn)場，他是不是就是殘害張曉陽的兇手？”

    張景澄思索著這青蛙咬了他的手喝了他的血，說要收他當(dāng)徒弟，從這一點上看他應(yīng)該不會隨便碰血氣這種自帶盟約和因果的東西，還有他如果吃人，那他們?nèi)齻€被這青蛙粘了大半天，就不是一頓晚飯沒得吃，而是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了。

    但這些張景澄并不想多解釋，只是點點頭道：“那就把他加到第三條不確定因素里。”

    鐘免說：“這樣一來，咱們之前關(guān)于張曉陽這個案子的所有推斷就都白費了，現(xiàn)在重新開始，從哪兒下手？”

    張景澄道：“沒有白費，只是多了一項假設(shè)。如果不是人就按照之前的，不過凌晨出沒的除了妖，其它三類也有可能，范圍太大了，確實比較麻煩。”

    三哥問：“假設(shè)是人呢？咱們從陰陽牌入手嗎？”

    “對，”張景澄道：“還有，一會兒咱們加個班兒，把跟趙所長要來的歷年懸案整理一下，我弄個統(tǒng)計的表格，一人一百多個案子也快。都弄完了，咱們再碰個頭，就可以確定明天的調(diào)查方向了。”

    其余兩人沒有意見，三人幾口吃完面，把桌子收拾干凈，全神貫注地投入案情整理中。

    四百多個歷年懸案，貫穿了漢城近百年的歷史。

    張景澄的表格設(shè)計得簡明扼要，第一欄致懸原因，第二欄案情要點……

    快十一點的時候，三人才將這些案子全部整理完，其中有一半的致懸原因是線索中斷，這里面竟然有百分之三十的中斷原因是嫌疑人死亡，而這百分之三十的案子，竟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被害人為孕婦！

    這個統(tǒng)計結(jié)果一出，三人齊齊沉默了將近一分鐘。

    鐘免擔(dān)憂道：“如果這不是巧合，那張曉陽這個案子會不會最后也成為懸案？”

    張景澄揉著太陽xue，覺得這一天真的有些用腦過度，他有些疲憊地問：“一共多少個案子？”

    三哥數(shù)了數(shù)，“二十七個。時間最早的距今一百二十三年前，被害者遇害前三個月與丈夫離婚，離婚原因是不生育。”

    鐘免道：“真T娘的諷刺！”

    三哥又說：“最近的是在五年前，被害者臨產(chǎn)前兩個月回娘家，路上車沒油了，正好停在山道上，等救援時出的事。時間是下午三點。”三哥特別強調(diào)了一下時間，張景澄和鐘免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張景澄道：“咱們再過一下這二十七個案子的檔案，看看還有沒有相似之處。”

    這一過，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二十七個案子中，有五宗，死者生前的行動軌跡有重合，他們都去過一個叫送子祠的地方。這幾個案子距今都有五十年以上，當(dāng)時標(biāo)注的送子祠僅備注了八寶區(qū)，如今的行政區(qū)劃分里已經(jīng)沒有這個區(qū)了。

    倒是有一條八寶河，就在城東區(qū)八寶鎮(zhèn)，是個著名的旅游景點。

    “明天再跟趙所長碰一下這個送子祠和八寶區(qū)，如果確定是這個旅游景點，咱們上午就去！”張景澄說完，一看時間都過來十二點，趕緊招呼兩人回宿舍睡覺。

    漢城年均氣溫只有1°，夜里更是出奇的冷。

    張景澄出了辦公樓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心想低溫不是能殺菌嗎？漢城這么冷的地方，鼠疫到底是怎么鬧起來的呢？總覺得這事比張曉陽的案子更令人想不通。

    早上，小李過來他們宿舍，帶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張景澄就問起了送子祠的事，小李說：“送子祠還真沒聽說過，漢城這地界求子都去觀音廟，那也不在城東，在北邊的上山。八寶區(qū)應(yīng)該就是八寶鎮(zhèn)吧，這具體的我得給你查一下。”

    五十年前和五十年后的行政分區(qū)不一樣很正常，張景澄找到趙所長再問時，得到的答案也跟小李差不多。但他已經(jīng)決定要去趟八寶河了，如果那邊沒有送子祠，他還決定再去趟觀音廟。

    趙所長聽張景澄說完昨晚的案情整理結(jié)果，已經(jīng)很驚喜了，這會兒聽張景澄要出外勤，還特地讓小李開車送他們?nèi)ァ?/br>
    兩人正說著，那邊劉紅的檢測結(jié)果也出來了——指紋核實無誤，對牌上確實留有王綱和張曉陽夫婦的指紋。不僅如此，除了張景澄的指紋，她還采集到了另一個指紋，現(xiàn)在正在指紋庫中核實。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兒晚了，但更啦～

    第12章 漢城篇（十二）

    這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如果能在指紋庫中核驗出另一指紋的所屬者，那就可以進(jìn)一步縮小調(diào)查范圍了。

    小李開車?yán)艘还罚宦窌惩o阻，很快就到了城東八寶河景區(qū)。景區(qū)倒是在正常營業(yè)，只不過除了零星幾個工作人員，沒有游客。

    門口的保安戴著口罩，看他們開得警車，便好奇地主動搭話：“同志，有什么事嗎？”

    小李說：“我們是公安局的，來這里了解點情況。你們景區(qū)里有沒有一個送子祠？”

    保安顯然是當(dāng)?shù)厝耍宦犨@話就笑了，眼角的魚尾紋都堆了起來，說：“這您可是問對人了，這送子祠原來確實是在八寶河，不過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的香火還不錯。不過，自從景區(qū)重建后，送子祠就不對外開放了，現(xiàn)在只能看看外觀，就是一個普通的古建筑。你們問這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