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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可別提了。 江宴雖然“認了錯”,可席之空還是一個勁裝傻,敲門也不開。他坦誠了自己為什么定兩個房間,不是因為對席之空沒有想法而是想法太多,他怕自己一時情難自禁控制不住。 席之空冷淡地哦一聲,說自己要睡覺了有事明天說,就掛了電話。 結果就是江宴自行解決后躺在床上失眠到凌晨三點。 席之空吃完一碗面擦了擦嘴,若無其事就當昨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用手指戳了戳江宴的手臂,說:“你昨晚沒睡好嗎?” 看上去真是人畜無害,好可愛一寶貝。 江宴還來不及說話,就看到席之空喝了一口牛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了一圈奶漬在唇上,然后又故意地伸舌尖舔了個干干凈凈不留痕跡。 ——他真的投降了,心如擂鼓一把將席之空摟過來在他耳邊委屈地說:“寶寶,我真的錯了,別這樣了。” 席之空眨了眨眼睛,“別哪樣啊?” 江宴:“……” 吃過早餐,四個人的旅行算是正式開始。他們按照攻略出發,第一站要去一個擁有一千多年歷史的古鎮,權衡了一下到底是地鐵還是公交,走到排起長隊的公交車站四人還是轉身進了地鐵站。但現在是早高峰,無論是公交還是地鐵人都很多,好在并非旅游旺季,到了換乘的車站人就很少了,四周一下寬敞起來。 席之空跟在江宴身后上了大巴車,而后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往他身上一倒,聽見背心傳來他強有力的心跳。 “現在九點半,到那里大概是十點半,正好去逛一圈然后去攻略里寫的那家店吃個午飯。”藺同瑞翻著打印下來的攻略本,打電話和酒店確認了房間信息。 他們今晚不原路返回,直接從古鎮再往北,住在臨近的市區。 舒霽月買好飲料上車,熱得滿頭都是汗,耍賴讓藺同瑞給他擦了汗之后伸出腦袋往后看,正好看到江宴滿面愁容的坐在右后方的座位上。 “你倆昨晚到底怎么了?”他笑了笑,擰開一瓶蜜茶反手遞給藺同瑞,把剩下兩瓶裝進塑料袋向席之空伸出手。 席之空把塑料袋拎在手里,說:“沒怎么啊,我們昨天晚上一人一個房間睡得可好了,是吧宴哥?”他轉過臉對著江宴甜甜一笑,還挑了挑眉毛。 江宴有苦說不出,搖頭苦笑:“睡得是挺好的。” 空空真是太有手段了,他算是領教。 下了車他們把行李寄存在車站,一人背了一個背包徒步走進了古鎮。 這時候的古鎮因為沒什么人,看上去莊重又寂寥,舒霽月帶了個相機,偶爾拉著藺同瑞和他來個自拍,也請路人給四個人拍合影。 從入口走進去一路上都是民風古樸的小店,沒有統一規劃人工打造的視覺效果,反而顯得原始純粹,周圍都是自然而沒有金屬感和機械感的景致。他們走到一家織染店門口停下腳步,被里面造型別致的染布吸引了目光。 老板熱情地把人迎進去,一個小朋友穿著背心褲衩手里拿著小風車從他們面前跑過,絆到門檻差點跌倒也沒有影響他追逐伙伴的步伐,把幾人都逗笑了。 扎染的工藝歷史悠久,民間傳承幾千年,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特色,但是屬青白的扎染最受大家青睞。席之空站在巨大的染布前,禮貌地問老板:“請問這個——” 老板笑道:“當然可以,我們扎染做的這些東西看上去沒有那么精致,但是傾注了很大的心血,可惜客人看不到我們制作的過程,所以哪怕伸手觸碰它你能感知到其中的一點點,那也是好的啊!” 席之空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在那栩栩如生的花瓣上撫過,不住地感慨:“其實已經很精致了…” “我不太會說話,你們慢慢看,看中喜歡的就跟我說!”老板的手上還全是藍色的染料,到后院洗了個手,給四個人一人倒了一小杯自家釀的槐花酒。 “鎮后面的山坡上大片大片的槐花,花期的時候我們都會去采一些新鮮的花瓣來釀酒,時間剛剛好,請你們嘗一嘗!”這老板實在是太客氣了,江宴手里端著兩杯酒和席之空面面相覷。 舒霽月倒是很能接受新鮮事物,他一杯遞給藺同瑞,一杯抬起來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好像沒嘗出什么味道就又喝了一口。 “好像…有點甜甜的?”他沒喝出什么特殊的感覺,想仰頭一飲而盡,老板一把攔住他笑說: “哎哎哎,不能喝這么多的,這酒后勁有點大,嘗嘗味道就好。” 席之空于是也皺著眉頭抿了一口,喝到嘴里的時候有點辣,等那辣勁兒過了,就是淡淡的回甜。 江宴端著杯子覺得自己沒救了,昨晚一直持續到現在的意難平讓他一點別的心情都沒有,看到席之空喝個酒都能把后面的劇情腦補完了。 比如酒喝多了喝醉的了空空,軟軟的貼在他身上求親親抱抱,一雙眼睛含著淚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喊阿宴哥哥。 ——別想了,再不能想了。 他搖搖頭告誡自己,然后非常堅決地把席之空手里的酒杯和自己這杯放在了柜臺上,歉意道:“謝謝老板的美酒,但是我和我弟弟都不太能喝。” 藺同瑞看著江宴這副純情的模樣差點笑出聲,出了店門口把舒霽月叫到一邊,悄聲問:“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