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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轉哪兒去?”江宴一邊默化學式一邊歪過去給席之空圈物理題干上的重點,“這個條件注意一下。” “曹木他爹媽管不住他,我昨晚上給白老大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把人弄走,別讓我再看見他。” 弄走? 席之空心里一驚,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一個駭人的場景——就是那種黑道文里經常出現的場景。 一個反派小嘍啰惹怒了男主或者是動了男主的人,被捆起來倒吊在一個巨型吊車上,頭下就是一個提前挖好的坑還注滿了水,問他招不招,他不招就把他放下去,快溺死了再撈起來,如此反復。 等把他的嘴撬開,男主再一槍打斷那根繩子,小嘍啰就會掉進去然后淹死在里面。最后把水放干,鏟車鏟泥土把他蓋上,以后這人就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要不是學習忙,這文寫出來一定很帶感。 他腦補完這些精彩劇情后放下筆問:“他該不會要被你說的那個白老大——那什么吧?” “被什么?”舒霽月轉頭看他。 “上次我看他的反應好像他們老大脾氣很不好?他會不會,殺——” 他話沒說完這就開始內疚了。 劇情很帶感是沒錯,他很生氣也是真的,可要真是一場球賽把曹木命打沒了,這得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吧。 江宴看他神色慌張,沒給他面子噗嗤笑出聲,“你亂七八糟地瞎想什么了又?” “我哪里瞎想了!你看啊,這曹木不聽打招呼,屢教不改,這智商在里可不就早領盒飯了……” 舒霽月沖他一挑眉,笑問:“你寫多少錢?接受私人訂制嗎?師生年下寫過嗎?” 席之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過去,他左右看了看,低聲道:“師生年下那不是基礎配置之一么?還可以有更高級的定制,只是最近我忙著做題,要不我放暑假有時間給你寫,價格好商量——嗷!好痛!江宴你干嘛!” 江宴抬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說:“要是給表哥知道了他小時候對你那么好你長大了居然寫他的黃文,人家多傷心!” “誰跟你說我要寫表哥的黃文了!而且都說了我這是藝術創作,黃文我只寫你和——” 席之空最后半句話被他強行咽了回去,然后立刻捂了嘴趴在桌上裝死。但是覆水難收,話已經出口了,還被江宴聽了個明明白白。 江宴揮揮手把舒霽月趕走,看了圈教室里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于是跟著趴在席之空身邊下巴搭在他手臂上,貼在他耳邊問:“你寫什么了,給哥看看。” 席之空當即表示強烈拒絕,趴在桌上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悶聲道:“我什么都沒寫!” “快,給哥看一眼嘛,最近寫的嗎?不是我以前看過的那個吧?” 之前江宴看的那個他自己的DIY現場實際上根本就不在“客人”要求的范圍,那是他寫第一人稱江宴x“我”的短篇純愛,寫著寫著莫名其妙就給人附贈了這么一段,那四百塊錢當然也只是那本十萬字純愛的價錢。 因為是用第一人稱寫的,他根本不敢寫真正的床戲,只能寫個DIY過過癮了。 ——現在想來,當初為什么要過過癮? 他不承認,江宴就追著他問,他都快躲到桌箱里去了,被江宴提溜著衣領拽出來。 “昨晚的事我還沒跟你細算,你老實交代,沒準哥到時候還能輕點。”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什么下流話? 席之空聽不下去了,怕他又語出驚人,終于把頭抬了起來輕咳兩聲:“我寫黃文了。” 那倆字說起來怎么這么別扭呢?他心里犯嘀咕,又想趴下去。 江宴看準時機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動作,要不是馬上上課了真想再和他去“上個廁所”。 他說:“嗯,你寫黃文了,然后呢?寫什么了?” “黃文還能有什么!不就是嗯嗯啊啊那些嘛!” 席之空手伸進桌箱緊緊捂著書包一角的U盤,又說:“你不會想看的。” “我想看,我知道你寫的我和你,我就想知道你的文和現實是不是相符。”江宴也跟著把手伸進他的書包,順著手腕上光滑的肌膚摸過去,摸到了他攥緊的拳頭。 “你變態啊看自己和男朋友上床的小黃文!”席之空罵他,而后把他的手從書包里扯出來,“還什么現不現實的…” “我還沒和我男朋友上床,看一下過過癮怎么了?”江宴不依不饒又把手重新伸進去,“我看看你對自己在下面的認識到不到位。” 席之空耳邊轟的一聲炸開,他一口氣憋著憋得臉色發紅,壓低聲音怒道:“我認識得很到位!在上面那么累的活我才不干!你松手!” “那讓我看一下嘛…就在你手機上看。”江宴哄到。 “好我給你看!你別往我這邊靠了,重死了……”席之空把U盤拿出來遞給江宴,把他整個上半身推起來,說:“我沒帶轉換頭,回家自己看。” 江宴美滋滋地收下U盤,趁著他不注意拉過他手指在唇邊親了一下。 兩人下午放學被連光濟派司機接到小別墅吃飯,晚上吃了飯江宴鉆回了自己房間,席之空去書房寫作業。他寫完化學試卷想著背會兒單詞就睡覺,剛背了十個桌面上的手機就開始嗡嗡振動。 他拿著手機敲開江宴臥室的門,開口一句“你干嘛給我打電話”只說到“給我”,就被江宴捂著眼睛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