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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輛面包車幾乎是貼著他開了過去,江宴在他身后拉了他一把。一瞬間席之空嚇得腿都發軟,靠在江宴的肩上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才平復過來。 那車車速不算快但也絕對是超速了,這會兒停在了路中間。他看車停了以為司機是搖下車窗要跟他道歉,誰料他這邊還沒被安撫,就看到車里吐了個檳榔出來,還吐了一口痰,司機伸出頭回過來看他們,將兩人上下打量一遍之后突然破口大罵。 江宴還沒聽清司機罵了什么,席之空已經從他懷里掙脫撒腿朝著面包車追了出去。 “哎!空空!空空算——了吧……” 站在原地看著席之空跑出去的背影江宴出了神,自言自語著:“怎么這么可愛呢?” 席之空爆發力實在是太強了,愣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追了上去,他跟著追了兩三百米終于看到席之空在前面紅綠燈口停了下來。 “追到了嗎…”江宴確實是跑得累了,他站在原地手撐著膝蓋喘氣問:“那人罵你什么了你這么執著?” 席之空其實也累得夠嗆。他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卻眼神迷茫地指著停在中間直行車道的兩輛面包車問:“哪、哪一輛來著?” “……?” 江宴氣笑了,抬手在他腦袋上把他頭發揉得亂七八糟的,兇道:“不知道哪輛車你追這么遠?!” “太生氣了!明明是他不遵守交通規則!我已經想好了怎么罵回去……”席之空跑得喉嚨都辣乎乎的,可是萬萬沒想到追上來之后看到了兩輛一模一樣的面包車,甚至連玻璃上貼的膜都是一個顏色。 江宴把他攬進懷里拍拍后背安慰說:“氣什么,跟這種人別生氣,我們回家去吧。” 席之空悶聲應下,兩頰喝酒染上的緋紅還沒褪去就又因為激烈的奔跑變得更加明顯,這會兒整張臉紅撲撲的,牽著江宴的手和他并肩走在路燈下面。 可能是兩個人都太累了,身邊過往行人的目光他們也沒空管,緊緊貼著的兩個手心絲毫沒有松開一點的跡象,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小區門口。別墅小區遠離城區,他們住的雖然不偏,但是這會兒周圍已經看不見人了。 席之空整個人貼在江宴的身上,雙手纏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肩膀,快走到家的時候突然停在了原地,江宴也隨之停下來,問他:“怎么了?” 席之空拉開拉鏈從上衣口袋里摸了個粉紅粉紅的信封出來捏在手里,支支吾吾地開不了口。 “怎么了啊?這是什么東西?”江宴靠他近了些,湊過去看他手里拿的東西,正好看到信封背面一個大紅色的小心心,“這是——” “新年禮物。”席之空一咬牙捧著信封遞到江宴面前,視線飄來飄去就是不看他。 江宴挑眉,從他手里接過信封聞到一陣甜甜的香味,看著封面上一排漂亮的字,他突然猜到了一二——這種信封,這種封口,還有這種香味,再加上封面上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下的“致江宴”三個字,他不得不聯想到“情書”兩個字。 是情書吧。 他想。 “過了十二點,我們就算十八歲成年了,一點薄禮,聊表心意。”席之空抬起手臂圈住江宴的脖子抱了他一下,在他頸間蹭了蹭,雙唇貼在那有力跳動著的動脈上,又語氣輕細地說了句:“宴哥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也要愛我哦。” 席之空軟糯的語氣在江宴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開,他把情書拿在手里回抱了他,感受到頸間溫熱的呼吸手下意識就掐住了他的腰,偏過頭吻住他微微張開的唇瓣。 除夕晚上到處是闔家歡樂,可冬天的月色是說不上溫暖的,清冷的月光從兩個人的頭頂灑下來,挾裹著陣陣涼意將兩個人罩在一起。 昏暗的路燈投下了暖黃的燈光,照出路兩邊矮小灌木叢的影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兩人的腿間。 江宴搭在席之空背心的手越收越緊,把信封都捏皺。這可是在家門口,江雯和連光濟隨時都有可能回家,鄰居也都是熟識的,隨時都會有認識的人看到這兩個擁抱著忘情接吻的少年。 ——可江宴顧不上也管不了,他甚至想如果就此被發現了也好。與其每天心驚膽戰的怕被別人發現,裝著太多愛意的眼神從來不敢當著外人的面落在席之空身上,還不如告訴全世界告訴周遭的空氣,告訴這片大地上所有會呼吸、需要水和陽光才能生存的生物,他真的太喜歡席之空了。 他忍得好辛苦,忍得怕他的空空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他,有多愛他,有多需要他。他認真地親吻席之空,想一點點的告訴他心底珍藏的對他的愛意。 不得不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的吻技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席之空有點接不上氣,主動將兩人的唇瓣分開一點點,剛喘了口氣江宴的舌尖就跟著追了上來,在他齒間輕輕掃了一圈,兩片唇瓣又在他嘴上嘬了一口,發出了曖昧的聲音。 “唔…江宴,你親夠了沒有啊?” 席之空被他緊貼著唇瓣勉強說出句完整像樣的話,嘴角吞咽不及的津液被江宴舌尖一卷又帶進了兩人交纏的唇齒間,他整個人的精神和意志不受控地就被江宴帶著走。 江宴把他溫軟的舌帶進自己濕熱的口腔里,他下意識地就用舌尖把江宴細細探索了一遍,末了等兩人唇齒分開的時候還滿意的咂咂嘴說:“你偷吃什么了,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