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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星說:“看樣子怕是,周五的時候我去給老陳送資料,聽幾個老師正在議論,叫什么月來著?我沒太聽清?!?/br> 孫晨軒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說要你有什么用,這么重要的情報你都只聽一半!” “嘿我說你,你是不是初中那陣還沒被收拾明白,上了高中這么欠揍呢!”賀星不甘示弱地隨手卷起席之空的書打在他肩上。 “你不提初中也就罷了,趁著我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可勁兒欺負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誰是哥哥!”孫晨軒又連著在賀星頭上拍了好幾下,完了扭頭就跑。 這回賀星追出去的時候仔細看了腳下,避開蔣哲輝殺人的眼神和白花花的鞋子攆著孫晨軒跑了出去。 “我語文書要是有個好歹,你倆今天都得折我手里!”席之空站起來沖著兩人大喊,江宴正好抱著一摞資料進來,差點被逃命的孫晨軒撞翻在地。 他把東西放在自己旁邊的空位上,踢了踢席之空的凳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問到:“你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席之空頭也不回扔給他一句:“找靈感?!?/br> “……” 蔣哲輝抬頭看一眼,又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也不知道賀星追著孫晨軒跑出去多遠,過了幾分鐘兩個人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孫晨軒追著賀星打,手里還有席之空備受蹂躪的語文書。 眼看著自己的語文書從孫晨軒的手里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一句“臥槽尼瑪”還沒落音,書就直直撲在了進來的陳旭聰腳下。 全班頓時鴉雀無聲。 陳旭聰低頭看了一眼,抬起頭四處瞄了一圈,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他身后站著的男生上前一步蹲下身撿起來,翻了第一頁后看到了席之空的名字。 陳旭聰問:“誰的?” 男生把書合上,嘴角是淡淡的笑容,聲音出來也是緩慢溫柔的,“是一位叫席之空的同學的語文書,陳老師?!?/br> 席之空立刻感覺到幾十道箭一樣的目光向自己射過來,他被其中一道晃得睜不開眼——轉學生的目光隨著其他人的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大腦突然停止運轉似的空白,在周遭一片的寂靜中與那人的目光接上。 正好那人也在友好的看著他笑,席之空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被打通了,前幾天憋了好久寫不出來的東西這會兒突然有了靈感。 陳旭聰手里拿著他的語文書揚聲問:“席之空,你語文學好了是吧?” “不是,老師我——” “給我把后面的古詩詞抄十遍!周五之前交給我!——書還給他。” 轉學生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席之空,江宴隱隱覺得席之空狀態不對,歪著腦袋看他臉上的表情,果然看到他片刻的呆滯。 于是江宴不動聲色的又把目光落在那個走過來的人身上,細細打量著他。 “同學,是你的書嗎?”轉學生站在席之空面前,禮貌笑問。 席之空點頭,接過語文書說了句謝謝。 上課鈴響,男生回到陳旭聰身邊站著,其他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席之空還盯著桌上的語文書若有所思。 “給同學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舒霽月?!标愋衤敀吡艘谎巯旅?,特意又補充道:“六中轉來的?!?/br> 席之空皺眉。六中,不就是江宴當初差一點點考上的重點嗎?他悄悄回頭看江宴,發現那人正轉著筆盯著講臺上的人看。 “大家好,我叫舒霽月,很高興能夠和大家成為同學,接下來的三年還請大家多多指教?!?/br> 從進門到現在舒霽月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笑,他落在每個人身上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柔和,只有在看向江宴的時候眼神中有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 被席之空盡數瞧進了眼底。 旁邊一排有個空位,恰好就在江宴的旁邊,舒霽月背著書包直直朝江宴走過去。 舒霽月周身都有一種儒雅氣質,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清風霽月,如清風又如清冷的月亮,想接近又像是高不可攀。席之空在手邊的稿紙上寫下“清風霽月”四個字,放下筆手撐著下巴又重新看向窗外。 恰好一陣清涼和煦的風迎面拂過來輕輕打在他的臉上。 舒霽月在座位上坐定,把課本拿出來偏過頭問江宴:“同學你好——” “江宴?!?/br> 席之空聽江宴利落打斷舒霽月,隨即無聲地笑了笑。 而面對江宴這樣的態度,舒霽月似乎一點都不惱怒,反而語氣更加溫和地問:“江宴同學,請問班里上到第幾單元了?” 席之空扭頭小聲對舒霽月說:“第二單元?!倍笏ζ饋?,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 江宴從他那眉眼的笑意里像是吃到了糖,又像是喝了一瓶醋,兩腮一酸咬緊了后槽牙。 舒霽月這要放在古代那活脫脫就是個謙謙君子,他十分有禮節地向席之空道謝,還還以一個更溫和的笑容。 江宴手里的筆蓋應聲而碎。 高中生始終是比較矜持——除了席之空。 下了課他就把江宴攆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強占了他的位置。 剛在舒霽月旁邊坐下,席之空嘴上的閥門就徹底開啟了。孫晨軒坐在蔣哲輝的桌子上一臉看戲的模樣,低頭就在幾個人的QQ群里開了個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