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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席之空都沒說話,江宴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傳說中的賤皮子,人說話吧他覺得吵,不說話他又覺得不適應。 他放慢腳步等席之空跟上來,兩人并肩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走,余暉把兩人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長,看起來像是依偎在一起。 街口就在前面了,席之空輕咳兩聲說:“江宴,你把秦玲書給你的那個小風扇,給我唄…” “不是在你書包里么。” “我是說送我,不還你了的那種。” 席之空反手摸了摸書包最外面層鼓起來的地方,又說:“反正你——” 江宴面上沒什么表情,也沒有立刻回答他。 他繼續往前走,席之空就跟在他身后不停腹誹這人小氣。 江宴低著頭踢了腳下的石子,停在了街口將將亮起的路燈下。 “給你也行,那你交代一下這兩天你在干什么。”他說。 席之空仔細掂量了一下,覺得這個交易也不虧,他眼珠子一轉,對著江宴勾了勾手指。 江宴隨即皺著眉頭往他面前靠了靠。 “我最近寫點東西賺點生活費,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東西,你放心,你那單我還沒交貨呢。”席之空聳聳肩攤了攤手,看上去很是無辜。 江宴忍了又忍,忍住了沒一腳把人踢出去,冷靜克制著說:“你寫這個,能賺多少錢?” 席之空粗略算了算,“起步價三十每千字,每加一種特殊設定就加二十。” “都是這種內容?”江宴想起昨晚看到的東西,眼看心中又要涌起一股怒氣,“你最近寫了多少?熬夜寫?” 席之空擺擺手,道:“不全都是,但基本也差不多吧,我也沒寫多少,每天三千字,看老板的要求啦,特殊設定多的話一天也就一百來塊。” 江宴非常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成了席之空黃文里面的男主角,還是那種sao氣到冒粉紅色泡泡的人設。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拉開褲子嬌喘著自我安慰的樣子,又想生吃席之空了。 “席之空,別人給你多少錢讓你寫我?”他做了個深呼吸,感覺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磨得咯吱作響。 “你…你比較貴…我漲價了…” “我比較貴?!你還漲價??”江宴終于還是一把抓了席之空的衣領,把人拽著往前走。 席之空連忙解釋:“哎你別激動啊,我剛想說來著,給你看的那篇是最后一篇,以后再有人下你的訂單我不接了就是了!” “那是最后一篇?之前還有?”這下不是生吃這個人了,江宴簡直想把他扔進油鍋炸一遍,“老子信你才有鬼!” 把席之空拎到他家樓下,兩人頭頂的感應燈被習習涼風吹得搖晃不止。江宴又把席之空推到墻壁上,兇狠道:“給我把原件刪了,我看著你刪!” 席之空第一反應是不行,這篇是對方斥巨資定制的,錢還沒到手那怎么能刪呢?!他越來越后悔昨天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就把東西給江宴看,不僅得罪了人,這下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江宴,宴哥,你行行好就當不知道行不行,我以后真的不寫你了!”他懇求到。 江宴顯然不想聽他廢話,煩躁得抓了抓頭發,書包扔地上,看上去是真生氣了。 只要一想到他在席之空筆下嬌喘連連嗯嗯啊啊的,他就想提刀砍人。 “你刪不刪?”他又問一遍。 “哥,那是一萬字啊!一萬字三百,還加了——咳咳,這么多特殊設定,那就是四百啊……”席之空一想到即將到手的四百塊就要打水漂,rou疼得不行。 而江宴感覺心里憋了一把火不發不行,揪住席之空的衣領好幾次欲言又止,把話咽了回去。 席之空為了四百塊錢,把江宴寫成一個走在路上被人多看兩眼都會發情然后又不敢找人發泄只敢換著花樣自我滿足的悶sao學霸,人前低調冷漠無情,人后——算了,江宴感覺自己要吐了。 這種和事實相去甚遠的反差,他接受不了。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會在他身上有那么多離譜的想象,難道他平時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而席之空居然大大方方繪聲繪色的都寫了下來。 “我以后真不寫了…你別生氣啊…”席之空感覺這人是真的生氣了,自己寫得確實有點過火,比如他昨天在最后一個part寫了江宴在喜歡的人面前——當然,這人是他杜撰的,在那人面前忘我動情的cao作自己。 現在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耳根燒得慌。 “那人出四百是不是,行,我翻倍給你,現在就給我滾回家銷毀原件。”江宴終于做出讓步,扯了席之空的衣袖就拽著人上樓。 席之空踉踉蹌蹌幾步差點沒站穩,開門的時候江宴在他身后目光如炬盯得他后背起火,他手一抖,鑰匙差點掉到地上。 等他磨磨唧唧開了門,江宴把書包和他一起扔到床上,扯開凳子坐在電腦邊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家,然后反手開了那個舊得不能再舊的電扇。 電扇在他耳邊哐哐作響,他看了看房間里,好像比上周來的時候更破舊了。 “你的生活補貼呢?” 第三章 “情敵打架” 席之空干脆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懶散道:“生活補貼嘛…不夠用唄。” 江宴指著電腦,在顯示屏上點了點,說:“過來先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