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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喻煙的心里,原釉當(dāng)了十幾年的神仙。 原釉是喻煙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他的眉毛英挺利落,眼睛明亮漂亮,鼻子高高挺挺,卻比女孩還要秀氣,皮膚像玉一樣潤澤白皙,尋常人多看幾眼都會心慌慚愧。 他的聲音很好聽,既不過分悅耳顯得輕佻,又不會低沉得讓人不敢接近,那是一種略顯散漫又極有分寸的語調(diào),讓人聽了就想哄著他多說幾句。 原釉聰穎、機敏、富有才情。 哪怕他永遠疏疏淡淡,毫無顯擺之意。 但喻煙還是知道,他特別特別好。 從原釉推門而入那刻起,喻煙的眼睛就沒法從他身上移開,她那時才九歲,對原釉并無思慕之情,只是像這個世上的所有人一樣,看見珍貴的東西就會忘記挪開眼睛。 她作為故事的主人公,劇情的旁觀者,目睹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原釉帶著光亮闖進昏暗的房間,為她抵擋了一些傷害,也許原釉并不是為了她,但他的行為保護了喻煙。 清俊的少年屈指敲了敲門,呆怔的少女終于回神。 原釉沒什么表情地說:“下來吃飯。”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道高挑修長的背影。 喻煙松了口氣,然后跟上去。 也許很多人不知道,人生中能有一個被追隨者,是一種幸運。 譬如父母之于子女,譬如老師之于學(xué)生。 然而,在那個當(dāng)下,喻煙一無所有,所以原釉的背影顯得彌足珍貴。 她因為太久沒走路,腿腳有些不聽使喚,只能踉踉蹌蹌地追著原釉。 但還是覺得很慶幸。 喻煙跟著原釉倆到飯廳,跟他面對面坐著。 原家家風(fēng)嚴謹,規(guī)定過八點鐘之后不許再吃東西,飯菜早早就被收下去了。 原釉叫張嫂給喻煙做點吃的,哪知道對方竟會為難得手足無措:“這這……” 喻煙身份尷尬,是原蘭汶的眼中釘rou中刺,家里的傭人沒人想靠近她,偷偷送點燕麥粥送點藥也就罷了,正大光明地幫她開小灶了,這不是打原蘭汶的臉嗎? 她還想在原家多待幾年呢。 原釉何其通透,見她眸光閃爍,便明白了,也沒惱,就說:“算了,你先去休息吧,是我想得不周到。”說完,便挽了袖子去廚房。 張嫂大驚,連忙攔住他:“原釉,你這是做什么?那哪是你待的地方?” 原釉看了看時間,都十點了。 “沒事,你去睡吧,我媽不會說你的。” 張嫂聞言,嘆了口氣,不放心地問:“你會做飯嗎?還是我來吧。” “我就下個面,”原釉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搜食譜,粗略瀏覽了一下過程,說:“很容易的,你別擔(dān)心。” 張嫂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他打開油煙機,開火燒水,切菜下面。 冰箱里有嫩牛rou,他拿出來洗干凈腌制完了下鍋爆炒,用油鹽醬醋調(diào)了醬汁,混著嫩牛rou一起蓋在湯面上。 一頓cao作行云流水,倒是把張嫂看呆了,張嫂心里又驚又喜,忍不住叫了他小名:“釉釉,你可真厲害,聰明人就是不一樣,看看手機就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