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喻煙坐在后座,纖細的身體陷進舒服的皮沙發(fā)里。 她生得如積梅堆雪,此時仰著頭休息,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車內像是在發(fā)光,秀致的眉毛快樂地舒展著,一看心情就很好。 原釉的手指點在她臉上的傷處。 喻煙“嘶”了一聲,攥住他的手指喃道:“痛啊,哥。” “知道痛還跟人打架,你想整人,多得是辦法,非得這么大無畏地拿自己獻祭?” 喻煙嘴角帶笑,“這不是氣急了嘛?!?/br> “我看你冷靜得很?!?/br> 喻煙歪過腦袋,脹痛的臉頰貼在自動發(fā)熱靠椅,小聲說:“誰讓他們這么惡心的,偷.情就偷.情,還要發(fā)消息給受害者去圍觀。白秋月說要考研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如多花一年時間學學做人,順便看清楚應恒是什么貨色。她敢做出這種事,就該想到會被人報復,我可沒有拉著她的手逼她用煙灰缸砸我,沒告她讓她吃牢飯就算便宜她了。” 喻煙說完,又沉默了。 車內一片寂靜。 她驚訝于自己為何會對原釉說這種話,這些話,她甚至沒有對樂佳這個當事人說過,只因這種算計過于歹毒,說給樂佳聽,就像在污染她。 原釉聰明又通透,自然是懂的。 喻煙其實沒必要把這種不堪攤開講,但她心里有股沖動,想讓原釉看看,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喻煙。 誰都不是傻子,她長這么大,該懂的都懂,就看她是否愿意豁出臉皮去算計。 喻煙瞇著眼,裝作不在乎地打量原釉。 原釉雙.腿交疊著,膝前放著一本書,漂亮的手指翻過書頁,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這么牙尖嘴利,心機深沉,怎么面對趙靜怡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 喻煙等著原釉為自己這幾年的進步做個點評,鄙夷不鄙夷總得有個態(tài)度吧?他總把她當做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如今見她滿腹算計,肯定會大吃一驚,從此對她再無濾鏡。 哪知他會說這么一句話。 原來他還嫌喻煙不夠厲害,跟他親meimei對戰(zhàn)的時候落了下風,讓他不喜。 喻煙吃了癟,轉過臉去,前額抵著皮椅悶聲道:“誰讓我欠她的?!?/br> 這句話道出了喻煙的心思。 她始終覺得自己欠趙靜怡,欠原蘭汶,哪怕她的出生根本不是她母親和她的錯。 沒人能要求一個智力只有十來歲的女人為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婚外情負責。 可她面對趙靜怡時,還是會抬不起頭,她想對靜怡好些,人家不領情,她就只好忍讓。 喻煙困了,倒在車椅上,懶懶地打個呵欠。 心里郁悶時,突然感覺到腦袋上傳來溫柔有力的撫摸。 喻煙睜開眼,看見一截勻潤的手腕。 原釉正目不斜視地看書,卻抬起右手放在喻煙頭頂上,像在擼家里的金毛似的擼著喻煙的腦袋。 唉,挺舒服的,喻煙迷迷糊糊地想,她往原釉身邊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睡了一路。 她醒來時,司機正往車庫里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