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開幕(下)
從廁所里走出來,在自動販賣機旁邊蹲下來休息,宮城和相澤面色難看,一邊捂著嘴巴,一邊捂著肚子。 “好、好難喝……” “即使加了那么多糖,還是好苦……又好酸……” “所以我不是說了么?” 見兩人難受得站不起身,剎那不免也感到心疼。 “喝了這個會打起精神。” “唔!又是檸檬!” “安心,這不是檸檬咖啡。” 這是天使還未墮落時赤裸裸的圣潔形象。 作為剎那最信賴的飲料,罐裝檸檬茶無疑是最佳恢復hp的物品。 “啊,要是稍奢華一點的話,我比較想喝翡翠檸檬。” 那個算是剎那喝過的檸檬系列里面最美味的一款,順帶一提,標配是少冰少糖,酸度百分百。 “暫時沒法吃小吃了呢。” 將檸檬茶一飲而盡,宮城遺憾地說道。 如此一來,只能跟美味的章魚燒、炸雞塊等說再見了。 考慮到下午還有演出,現(xiàn)在可不是搞壞身體的時候。出于這方面的考慮,也得禁止她們短時間內(nèi)大量攝食,萬一唱歌唱到一半,相澤突然哭著喊道‘學長,我想上廁所!’的話,剎那一定會羞恥到找個洞鉆進去。 “啊,對了。差點忘了問了。宮城,那個星恒同學是誰啊?” “這個我也想問!” 雖然對方記得剎那,但剎那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如果就這么不了了之的話,下次見面未免太尷尬了。 ——羽島同學,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么? ——呃,嗯,啊。 ——咦?那是什么反應(yīng),當時不是很刺激么? ——說、說的也是。 到時候就會變成這種尷尬的聊天情況。 “羽島君,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啊……小惠的話,沒關(guān)系哦。” 那是什么偏見啊? “星恒同學就是上次點心節(jié)的時候委托我們制作點心的學生啊。” “點心節(jié)……” “制作點心……” 剎那和相澤面面相覷,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啊!是她!” “原來是星恒學姐!” “你們的反應(yīng)有多遲鈍啊?” 宮城無語地搖搖頭。 不過,這么一想的話,奇葩社接受委托的次數(shù)也已經(jīng)不少了,一開始剎那還真有點記不起來。 “不知不覺原來過去那么久了啊。” “什么?” “我是說奇葩社的建立時間。” 細數(shù)一下,從最開始的委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半年的時間了。 “嗯,也是……多虧了羽島君和小惠,這段時間很有趣。” 宮城認可地點了點頭,照這種勢頭下去,或許有一天奇葩社也會成為人人皆知的社團。那樣的話,也不壞。 “話說回來,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吵欸。” 三人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教學樓三樓的休息通道上,而連通社團大樓的通道另一邊,因為文化祭的氣氛炒熱,自然充滿了歡鬧的聲音,不過又稍微有點不同的是,某一處的吵鬧聲較為集中,即使是剎那等人,也能直觀的感受到。 “真的欸,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 “羽島君,小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呢?” “反正距離下午開演的時間還早得很。” 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剎那贊同了宮城的建議,三人聽著聲音判斷位置,發(fā)現(xiàn)也有不少好奇的人尋著聲音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社團大樓四樓的盡頭,在一個平時不起眼的小活動室里,門牌上寫著‘宅文化社’四個大字,而門口則井然有序地排列著長長的隊伍,幾乎可以到達樓梯的尾巴處。 “哇!學長,學姐。好、好熱鬧!” “嗯,我看著呢。” “如果奇葩社有一天也能這么熱鬧的話……” “呃……” 看著宮城認認真真地陷入思考,剎那不禁描繪出奇葩社火熱到人們排著長龍大隊伍來委托的樣子。 “那樣子會累死人的……” 沒有盡頭地接受委托,不停地思考解決策略,頭發(fā)都要掉光了。 “你們在這里排一會隊吧,我去瞅瞅看。” 以防萬一,剎那還是先去勘察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熱門到大家都熱情滿滿地排起隊伍。 走到隊伍的前頭,看到一名頭上綁著紅色繃帶的少年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一邊記錄著什么,一邊招待眾人進去。 “嗯?那邊那位同學,如果想進來參觀的話,請好好排隊。” “請問,這里面是在展示什么嗎?” “吼吼?原來什么都不知道就過來了啊。” 對方嘴角略微向上揚起,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指著剎那的鼻子。 “聽好了!這里面可是歷史性的一幕!是朝霧高中一偉大壯舉,是見證奇跡的時候!” “哈……” “那就是……” 對方憋足了一口氣,雙眼閃爍著熱情的情緒,緊緊握住剎那的雙手。 “朝霧高中版人工智能的誕生!” …… 哈? “沒錯,就是這樣!這是奇跡!” ai?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深藏在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正在慢慢挖掘出來。 該、該不會是…… “木下同學,為什么外面那么吵啊?還有,下一位顧客可以進來……咦?!羽島同學!” 我的名聲什么時候那么火了?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 正當剎那感到困惑的時候,一位劉海長到遮住眼睛的少年走了出來,看到剎那的那一刻,對方的聲音變得更加高亢。 “真的是羽島同學欸!” “這個聲音,這個長相……” 錯不了,雖然剎那忘記了星恒,但對于眼前這名少年還是有所印象。 那個男人,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速趴悲劇塔! “貝○塔王子!” “呃?羽島同學,你又叫錯我的名字了。那個,我是下野卑橘達。” “嗯,我知道我知道~” 剎那有些感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一時激動,忘了對方還是比自己大一屆的學長。 “下野同學,沒想到你真的做出了ai,好厲害……” “不,與其說是做出來……” 下野有些害羞地撓了撓頭,鬼鬼祟祟地湊到剎那耳邊。 “其實是加了配音的建模。” “啊,好熟悉的設(shè)定……” “實際上,這種設(shè)定最近不也很流行么?” “嗯,話是這么說……” 那么,歷史性的一幕?朝霧高中的偉大壯舉?奇跡? 剎那瞇細了眼睛,看向一旁吹牛的同學。 “怎么樣!是不是很棒!?” 謊言沒被拆穿前嘚瑟的樣子真是令人滑稽又無奈。 “大家都知道么?” “呃,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必和你說悄悄話了。” 下野縮起了肩膀,有些擔心地看著大長龍的隊伍。 “欺詐?” “不是啦!我們是真心想制作真正的ai!只是真正著手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階段的水平還不足以抱有那么高的妄想。然后呢,宅文化社的各位似乎也很喜歡最近流行的模型配音組合的‘虛擬ai’,一開始我也是好這口,于是打算先在高中時代留下最后的回憶……”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那么……” 剎那悲哀地看著那群興奮到雙眼發(fā)亮的家伙們。 “不會被看出端倪來么?” “配音經(jīng)過效果處理。并以‘系統(tǒng)尚未成熟為由’,只允許學生們對著屏幕里的‘a(chǎn)i’提問一個問題,問題的范圍只能由我們提供。” “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人類比人工智能強多了。” “嗯,這是不可逆的事實!總之,雖然不是真正的ai,但羽島同學能夠來光顧的話,我還是蠻開心的,畢竟受了你諸多幫助。” “我可什么都沒做。” “沒那回事。” 比起ai什么的,更讓剎那感到意外的是,當初那個懦弱廢材形象的下野,居然變化那么大,以前連說句話都得吞吞吐吐很久。 看來一個契機對一個人的改變真的很大。加入宅文化社的下野,不僅僅是夢想向前了一步,他本人也向前走了一步。 說起來…… 剎那也和加入奇葩社之前的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化。最初也只敢在心里表達自己的吐槽想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敢大大方方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不僅如此,和陌生人說話也不再那么膽小,這也是奇葩社帶來的改變吧? “那,我先回去排隊了。” “咦?沒關(guān)系噢,如果是羽島同學的話,有優(yōu)先權(quán)。” “不必了。” 剎那謝絕了下野的好意。 “排隊確實很麻煩,但我們這邊有個不得了的大小姐很講究原則。” “大、大小姐?” 無視下野的疑問,剎那走回隊伍的尾巴。 隊伍有稍微前進了一點,同時也增加了新的排隊人員,宮城和相澤已經(jīng)處在隊伍的中間了。 看了看身后小哥的表情,剎那說了聲不好意思,站在了宮城身旁。 “如何?前方的活動室在舉行什么活動么?” “是下野同學。” “是這樣啊,果然是下野同學……” “你好像并不意外。” “嗯?因為我早就料到了。看到宅文化社的時候,就猜了是這樣。” 她的記憶到底是有多好啊…… “我、我也是哦!” “好的!那邊那位相澤同學,剛才明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才、才不是!羽島學長欺負人!” 謊言瞬間被拆穿,相澤羞恥地低下了頭。 “那么,下野同學果然完成了那個什么ai是吧?” “嗯,算是吧……” “還真是快,下野同學果然是個天才……” 就當作是這樣好了。 為了不破壞兩人的興致,剎那決定不說出真相。 前進的隊伍很快,欣賞過后的學生一臉興奮地從門后走出來,似乎沒有誰對ai的真實性產(chǎn)生疑問。 終于到了剎那一行人時,下野走出來,打算親自帶著他們進去參觀。 “歡迎來到宅文化社!” “好久不見,下野同學。” “咦?你!你是宮城同學……” 下野躲到了剎那身后,時不時探出腦袋來看著宮城,這一點看來沒有任何變化,他還是那么的怕宮城。 “……” 宮城只是稍稍感到奇怪,朝剎那投來困惑的視線。剎那也只能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終于進入活動室內(nèi)了。 活動室雖然比較小,但因為多余的雜物都整理到角落去,中間空出來的位置還是給人空曠的感覺,而前方的大型屏幕上,住著一位身材高挑,金發(fā)碧眼的美少女,胸口的位置有個類似于能源接收器的東西,臉上的表情相當豐富。 “初次見面。” 正如下野所說,聲音是經(jīng)過處理,聽上去真的有一種‘很厲害’的感覺。 “好厲害!” 實際上,相澤已經(jīng)發(fā)出了感嘆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ai啊,真的是由人類設(shè)計出來的東西么?真不可思議。” “您、您喜歡就好。” 喂!你是學長吧?為什么要對學妹用敬語啊? 靠窗的位置有個戴眼鏡的學生正在cao作電腦,還有另一位學生手里拿著一本類似于菜單的東西,朝剎那等人走了過來。 “歡迎光臨,請選擇你們要提問的問題。” “簡直跟點菜一樣。” “上面附有每個問題的價格。” 坑爹吶! 剎那差點就甩掉‘菜單’走人。 原來如此,萬惡的營銷手段,原以為像下野這種單純的學生不懂得這些,沒想到已經(jīng)精心策劃過了么? “嗯?” “不,沒什么。” 可惜對方?jīng)]能理解剎那投去的眼神的含義。 從第一個開始數(shù)到最后一個,總共是九十九個問題,基本都是貼近生活,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 比如說…… “我可愛嗎?” 相澤一臉期待地選了007號的問題,然后激動地捂著胸口,看向屏幕里正在卷發(fā)尾的‘a(chǎn)i’。 “是的,您很可愛~看您白皙的肌膚,小巧圓潤的嘴巴,還有圓圓的小眼睛~聲音也很好聽,我想沒人會說您不可愛的,說不定身邊的男性會暗戀您噢。” 說著,‘a(chǎn)i’的眼神突然飄向剎那這邊,并奉上一個微笑。 還真是惡意滿滿。 “哎嘿嘿~是嘛,學長,聽到了么!她說我可愛誒。” “是,我聽著呢。” 相澤用力地搖了搖剎那的手臂,幸福到臉都樂開了花。 雖然出于奉承別人而說出來的臺詞,但相澤很可愛這一點,剎那倒不否認。 “那么,下一個。” 宮城看著‘菜單’上的內(nèi)容,皺起眉頭思考了很久。 “就決定是這個好了。最喜歡的動物是什么?” “嗯吶~人家最喜歡的是熊和貓!因為熊很強大很帥氣,貓很可愛很治愈~” “羽島君!這個ai好厲害!” “啊……你們的興趣還真是如出一撤。” 宮城搖晃著剎那的另一只手臂,激動地說道。 “那么,接下來就是羽島同學了。” “喔,我看看哈……” 星座?壽命?何時暴富? 這是算命ai嘛? 研究了半天,剎那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意思的問題。 喜歡的人……嗎? “那,我選這個。請問,我所喜歡的人是誰?” “喜歡的人這種問題,其實是不能問別人的噢!自己的心意只有自己知道,那個人或許遠在天邊,或許近在眼前。不管怎樣,您的那份心意,一定會傳達到的~啊,如果真要說的話,容許小巧醬在這里調(diào)皮的說一句,您喜歡的人是小巧哦~” 這個‘a(chǎn)i’,好棒! 剎那下意識地抓住了宮城和相澤的手臂搖晃。 雖然知道這是有幕后配音,剎那還是被這走心的回答所折服。 “本次體驗意下如何?” “嗯……因為以前沒有接觸過,說實在的,嚇了一跳。” “我,我也是!我和宮城學姐一樣,嚇了一跳!” “那么,這是本次體驗的費用。” 看來贊美的語言無法成為消費的資本,雖然金額不多,剎那等人還是老老實實付完了錢。 “那個,羽島同學,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臨走的時候,下野拉住了剎那的手,畏懼地看了宮城一眼后,湊到剎那耳邊。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說服宮城同學來擔任新的‘虛擬ai’的配音?” “又來了……之前你也問過這個問題吧?很遺憾,這不可能的。” “我們可以支付金額哦!” “跟錢無關(guān)了,再說,宮城并不缺錢。” “那,其他的呢?” “不需要。” 剎那比了個打叉。 雖然有點自私,但剎那不希望宮城的甜言蜜語是對著其他人說的。 “男、男色?” “誰需要啊!” “真、真的不行么?” “再說了,你不是很怕她么?為什么還要請求她參與配音啊?” “唔,總感覺,宮城同學很有魅力……所以才會不敢正視她。” …… 剎那貌似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發(fā)言。 “咳咳,總之,如果你真要她配音,自己去說吧,這個忙我?guī)筒涣恕!?/br> “啊,等等……” “后會有期~” 下野還想說什么,剎那已經(jīng)先一步離開,跟上宮城和相澤步伐。 “下野同學說了什么嗎?” “他想讓你們給新的‘a(chǎn)i’當配音。” “之前貌似有提到過,不過被羽島君拒絕了呢。” “呃……” 宮城瞇細了眼睛,狐疑地看著剎那。 “羽島君在想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啊!” 糟糕!剎那忘了之前那件事情,他把下野想要宮城當配音的事情轉(zhuǎn)述給宮城的時候,宮城當時是同意的,只不過后來被各種各樣的情況敷衍過去,這件事情就沒有得到重視。如果這次下野真的鼓起勇氣來找宮城的話…… 剎那有些擔心地抬起視線。 “不過,算了……” “咦?” 宮城再次露出舒心的笑容。 “我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 “哈……” “所以,我不會去當配音的。” 這是怎樣的心態(tài)轉(zhuǎn)換啊? 即使剎那投以困惑的眼神,宮城也只是笑笑不回答。 “羽島學長有時候很蠢呢。” “啥?為什么莫名其妙罵我?” “不知道~” 意義不明的對話,讓人猜不透的心思,從容的神情。宮城和相澤仿佛早就說好了般默契配合。 結(jié)果,剎那還是不明白其中的意義。 體驗完虛擬ai后,享受了折紙比賽與抽獎的游戲,觀摩了吃貨們的表演,三人幾乎轉(zhuǎn)了大半個學校,如果不是這次的文化祭,剎那還不知道自己的學校原來有這么大,哪怕是無人問津的角落,都會擺上一些冷門的攤位,把所有可利用的空間都染上了熱鬧的色彩,也許大型活動就是這么慶祝的吧。 “羽島學長,你在看什么啊?” “嗯?什么都沒有哦。” 在占卜的鋪子前,宮城坐在椅子上,靜候算命社的學生給她算命。而剎那,也趁著這個空隙,掃視了一眼熱鬧的現(xiàn)場。 心不在焉的樣子被相澤敏銳地捕捉到了。 “讓我猜猜,你在找花鈴meimei對吧?” “為什么你會知道啊?” “看學長擔心的樣子就知道了啦。” 相澤神氣地挺起胸脯。指著剎那的鼻子繼續(xù)說道: “真的那么擔心的話,就早點和花鈴meimei和好啊。” “為什么我非要給你說教啊?” “羽島學長意外的頑固呢……如果不想被可愛的學妹我說教的話,就早點和花鈴meimei和好吧。” 雖然不想讓她得意忘形,但唯獨這件事情上,剎那還真沒有話語權(quán)。 “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明白,明明是相互關(guān)心的兩人,卻非要拉長距離。” “嘛,我也不太懂……偶爾就是這樣子。” “但愿這次演唱結(jié)束之后,你們能夠和好如初。” 現(xiàn)場的聲音有些嘈雜,相澤微微抬起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剎那,小聲說了句話,但剎那沒能聽清楚。 “你剛剛說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噢。” “……” 不過,真的被說中了。 今早出門的時候,剎那是和花鈴分開走的,因為和這兩人盡情地享受了一番文化祭的熱鬧,稍不留神就忘了這回事。 手機也沒有響,或者說,花鈴害怕給剎那打電話。因此,他只能趁著空隙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 結(jié)果還是沒能找到花鈴啊…… 與此同時,宮城的占卜結(jié)果出來了。 “這還真是復雜啊……小姐,您的占卜結(jié)果真讓人意外。” “是什么?” 披著長袍,頭戴黑色帽子的女生摸了摸宮城的手,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在不久的未來。呃……會發(fā)生一件影響你一生的事情,命運的色彩被朦朧的黑霧所蒙蔽,我無法判斷那究竟是不是好事。只不過,在那之后……啊?” 占卜女突然睜圓了雙眼,嚇得帽子都掉了下來。 “什、什么情況?” 就連剎那也忍不住在意起來,雖然無神論者不信這些東西。 “好、好奇怪,是出錯了么,不應(yīng)該啊,占卜的順序是正確的啊……” 占卜不滿地嘟囔道,頻頻朝左右兩邊的學生使眼色,經(jīng)過一番悄悄話之后,占卜女咳嗽幾聲,重新面對宮城。 “大、大夫,我怎么樣了?” 那個……宮城小姐,這不是看病…… “這位小姐,雖然很荒唐,但在不遠的未來,你會被一只熊告白。” “噗!” 如果現(xiàn)在喝了水的話,剎那一定會狠狠地噴出來。 “我早就說了這種東西不可信。” “學、學長,噓!這種吐槽不能在當事人面前說啦!” “可是……唔!” 剎那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結(jié)果被相澤按住了嘴巴。 “熊?” “占卜的結(jié)果是這樣的……是一只非常強壯的熊。哎呀!這不是自砸招牌么?” “戀愛對象是熊?這家占卜有夠爛的!” “噗!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哎!” 莫名其妙的占卜結(jié)果惹來了周圍人的笑聲,排著等待占卜的人瞬間流失一大半。 “我可不想和阿貓阿狗交往。” “欸,等等!真是的!到底哪里搞錯了啦!” 占卜女泄氣地扔掉帽子,不滿地瞪著桌子上的占卜道具。而宮城,幾乎不把鬧劇放在眼里,只是坐在位置上思考著什么而沉默了許久。 “熊么,是熊啊……雖然我最喜歡的生物就是熊和貓……” “宮城小姐,請節(jié)哀……” “好像也挺好的,如果是熊的話。” “哈?” 不不不,這可不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不喜歡剎那,也不至于戀上一頭熊啊! 難道剎那的一片癡心還不如一頭熊么? “好有趣的占卜。” 站起來后的宮城,懶懶地伸了個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宮城學姐,難道不生氣嘛?” “為什么?我很喜歡熊啊。” “不,我說宮城……這兩種喜歡不是一回事……” “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有關(guān)系啊! 盡管剎那不信這類牛鬼蛇神的東西,但聽說占卜的結(jié)果是輸給了熊,還是讓剎那受到了小小的打擊。 “接下來輪到小惠占卜了哦,還是說羽島君呢?” “免了免了。” “不了不了。” 剎那和相澤同時拒絕了宮城的邀請。 “為什么?” “我是無神論者。” “我喜歡正常的人類!” 說著相澤還刻意朝剎那這邊投來欽佩的眼神。 “是這樣嘛,看來好像只有我不同呢。” “不、不要緊!熊也很強大,可以保護好學姐噢!” “謝謝你,小惠。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年輕的羽島剎那喲,你的對手是一只強大的熊,即使如此也有辦法戰(zhàn)勝它,獲得宮城的青睞么? “我突然覺得我該上山修行了。” “不要泄氣啦~只是占卜而已啦占卜,真是的,學長的心未免太脆弱了。” “嗯,你們在說什么?” “什么都沒有!羽島學長說他也喜歡熊!” “我才沒有那么、說……” 話音未落,只見宮城的臉色突然發(fā)生變化,雙眼睜圓地看著眼前的情況,剎那正納悶怎么一回事,好奇地回過頭去。 當他看見熱鬧的人群中,花鈴背著小書包,茫然無助地看向這邊時,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愣住了。 “小惠,節(jié)目的演出時間快到了,我們必須多排練幾次才行呢。” “嗯,說的也是,學姐,咱們走吧。” 相澤也回過頭,看到花鈴的那一刻,仿佛明白了什么。兩人默契十足地接上對話后,拍了拍剎那的肩膀。 “羽島君,靠你了。” “加油,學長。” 然后,在剎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占卜社的攤子,留下剎那一人在原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