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嗎？”嚴鐘鳴的聲音微微有點沙啞。

    蘇溯看了一眼彼端的江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在劇組，怎么了？”

    “啊……你又回劇組了啊，”嚴鐘鳴的語氣多少有點不自然，頓了頓方才道：“付詩文那邊一直都很麻煩，你知道的吧？”

    “多少有所耳聞。”蘇溯平靜道。

    嚴鐘鳴輕嘆了口氣：“蘇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警方那邊遲遲不出結果，你……你助理沒事吧？”

    “之前洗了次胃，現在好多了。”蘇溯的語氣沒有什么波瀾。

    嚴鐘鳴頓了頓，這才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打算嚴查下去嗎？”

    “你覺得呢？”蘇溯向后靠了靠，神色很是冷淡：“嚴鐘鳴，你覺得我應該再放過付詩文一次嗎？”

    “我們畢竟是朋友……”嚴鐘鳴有點心虛。

    “你之前說，想要重新和我做朋友，可是我一直以為……”蘇溯輕聲道：“你和我，至少比你和付詩文要更親近一些，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嚴鐘鳴陡然噤聲。

    他的確知道蘇溯的脾氣，蘇溯不是個眼里揉得了沙子的人，那么長久的時間里，嚴鐘鳴已經太了解蘇溯了。

    可是現在……嚴鐘鳴頓了頓，道：“付詩文那天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你不接她的電話，她還說，她真的沒給你下藥，警方這次動作這么慢，八成是受了肖少的指示……”

    “別胡說，”蘇溯的語氣冷淡三分：“誰能給警方下指示？敬廷不會做這種事。”

    “蘇溯，”嚴鐘鳴的聲線顯得很是疲憊，許久方才道：“我也不想多解釋什么，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他的聲音像是卡在了喉嚨里，許久方才道：“算了，對你而言，可能我們已經不那么重要了，畢竟你有了肖少。”

    “嚴鐘鳴，”蘇溯忍不住笑了，笑容有點諷刺：“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邊傳來嚴鐘鳴輕輕的呼吸聲，他淡淡開口：“你說。”

    “對你而言，為了付詩文找我，意味著什么？”蘇溯平靜道。

    嚴鐘鳴吸了口氣：“你們是我的朋友……”

    “付詩文對我做了這么多過分的事，你依然覺得她是我的朋友，甚至為了她來找我求情？在你這里，朋友這個詞就這么廉價嗎？”蘇溯沉聲問道。

    嚴鐘鳴的聲線陡然緊張了幾分，許久方才低聲道：“抱歉。”

    “我剛剛和敬廷在一起時，你找我是因為你有求于我，我盡可能幫你了，但是后來是你自己放棄了這些，后來你又對我說，你想和我做朋友，我應允了，結果我去了聚會，差點被付詩文下了藥，你還在為付詩文開脫。”蘇溯垂眸輕笑，聲線卻是冷淡得厲害：“嚴鐘鳴，我用什么信你？”

    嚴鐘鳴幾乎失聲。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無從辯駁，一點給自己開脫的理由都沒有。

    許久，嚴鐘鳴方才啞聲道：“你知道為什么付詩文會這樣做嗎？”

    “為什么？”蘇溯的手指微微攥緊。

    “你知道付詩文的父親是誰嗎？”嚴鐘鳴如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