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有情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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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隋風緩緩睜開眼,失焦般盯著漆黑的天花板。其實剛剛程吟的嘴唇一碰到他,他就醒了。他一向睡眠很淺,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煩心的事實在太多,噩夢不斷。 夢中也在不斷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他,就仿佛是現(xiàn)實生活的縮影。 先是溺水而亡的弟弟,然后是漸行漸遠的父母,接下來是白晚、樂隊的朋友……最后,連程吟都要走了。 程吟拿著一紙演藝合同,雙眼紅紅,像只可憐的小兔子似的站在大院的樹下。 這里,曾經(jīng)是年少的他們玩耍的天堂。 程吟卻在這里與他告別。 “隋風哥,我走了,你保重。” “你去哪里?”夢里的隋風很是吃驚,他從未想過程吟會走。自從弟弟去世后,他們搬到這個大院,隔壁家的這個孩子就纏上了他,剛開始他還挺不耐煩,后來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愛,就像是弟弟投胎轉(zhuǎn)世了一般。他越想念弟弟,就對程吟越好,他以為他們的感情早已比親兄弟還要親。 程吟眼淚汪汪地望著他,說出的話卻無比堅定:“我要去當明星了,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我會有很多很多的愛,我不稀罕你了。” 程吟說著,輕飄飄地往后退去。 隋風心里一痛,著急上前想要抓住他。 “別、別走,別離開…… “我只有你了。” 隋風想說這句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急得他抓耳撓腮。 “隋風哥,你忘了嗎?是你讓我走的。”程吟幽幽地望著他,突然擁上前來,輕輕在他唇上一點,隋風一下子驚醒過來。 他真的聞到了程吟的氣息,就在他的唇上。 原來這真的不是夢。 但隋風不敢醒來。 他死死地攥著拳頭,一秒、兩秒、三秒……唇上一輕,那沉沉的負擔消失了。 隋風緩緩睜開眼睛,對著仿佛無盡的黑暗輕輕嘆了一口氣。 中海音樂,藝人經(jīng)紀部,白晚敲響了總監(jiān)大人辦公室的門。 蘇旭穿著一身花襯衫,吊兒郎當?shù)刈谵D(zhuǎn)椅上,見白晚進來,煞有介事地抬了抬墨鏡。 “什么事?” 大白天還在屋內(nèi)戴著墨鏡,這副sao包得不得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晚又去鬼混了。 但總監(jiān)大人的私生活不是他這個小小歌手能夠評議的,白晚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勸蘇旭放棄程吟。 “放棄?為什么?”蘇旭不可思議,“你知道我們把他在酒吧駐唱的視頻放在網(wǎng)上,現(xiàn)在轉(zhuǎn)了多少了嗎?”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白晚眼前晃了晃。 白晚被他晃得心煩,想也沒想就說:“兩千?” “是兩萬多!” 蘇旭興奮得不得了:“他真的很有潛力,長得也是時下最流行的天然無害的小白兔長相,超能激發(fā)那幫土豪jiejie粉的母性的。白晚,他一定能紅!!!” 白晚煩就煩在這里,他不希望程吟紅。或者說,他不希望程吟比他紅。說他小心眼沒風度也好,嫉妒心強沒品也好,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圣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程吟若是成了中海音樂的一哥,白晚以后想要好資源做音樂就更難了。 “他是‘狂鷹樂隊’的主唱,這樣不太好吧?”白晚說。 “有什么不好?三年前‘你聽我唱’的冠軍是曾經(jīng)‘狂鷹樂隊’的主唱,這次若是程吟也能拿冠軍,不是更有話題嗎?” “可是這樣會牽扯到我!” “嘿!就是要牽扯到你!”蘇旭斜睨著他,“你半年不發(fā)歌,現(xiàn)在人氣急劇下滑,再不找點話題,你就涼涼了!” “……” 白晚無話可說,他早知道蘇旭不會輕易放棄程吟的。 沉默了一會兒,白晚只得問:“那他這次是以個人名義參賽?” “是啊,他一個人。” 難道程吟也和隋風鬧僵了? 白晚正疑惑著,突然一把熟悉的煙嗓從斜刺里插了進來:“門怎么開著?” 傅野不知何時倚在了門口,微微皺眉直視著蘇旭,一指眼下:“昨晚又玩到多晚?黑眼圈可以當煙熏妝了吧?蘇總竟然不管你,讓你天天鬼混!” 白晚有點兒訝異,傅野對蘇旭竟然這么不客氣。 蘇旭連忙坐正了,尷尬地笑道:“哪有,我這不是天天忙著物色好苗子嗎?你看我找的這次來踢館的歌手——程吟,你看了他的演唱沒有?” 傅野大步走進來,隨手將蘇旭桌上的資料翻了翻:“還沒來得及看,最近太忙了,錄節(jié)目時直接看表現(xiàn)吧。” 蘇旭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把矛頭對準了白晚:“白晚還不樂意程吟去踢館呢!” 傅野轉(zhuǎn)過身來,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他,輕輕一點頭,故意說:“怎么?是怕新選手搶了你的風頭?” 白晚垂下眼簾。不知怎的,他現(xiàn)在一看到這人,心里就涌起一股怪異的情緒。倒不像之前被傅野凌厲的氣勢逼得喘不過氣來的那種不安。相反,與傅野相處久了,這人也沒那么可怕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非常復雜的感覺——每次他以為傅野看不上他的時候,傅野卻三番五次為他解圍,肯定他的唱功;可每次他覺得傅野已經(jīng)對他有了改觀,這人卻總要不咸不淡地諷刺他兩句。白晚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被傅野拿著毛線團玩得團團轉(zhuǎn)。可是,偏偏這人又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總能看透他的所想所思。一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如此接近他的內(nèi)心,白晚就有一種難言的悸動和恐慌。 見白晚不說話,傅野嘖了一聲:“不會吧?被我說中了?還真是?” “傅老師這么喜歡多想,真應該去拍電視劇。”白晚避開他目光,看向蘇旭,“我先走了,你們聊。” 蘇旭看著白晚離開的背影,沒心沒肺地嘲笑傅野:“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碰釘子的時候!” “氣性還挺大!”傅野無所謂地笑笑,“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