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源仙師_分節(jié)閱讀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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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拍了下腦袋:他是不是傻啊,這里可是古代,沒有現(xiàn)代那么先進(jìn)的技術(shù),許多當(dāng)代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毛病放在以前說不定是要人命的東西。 林舟回望他師父,眼神有些無措。 他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不,這叫善良!林舟在心中拼命為自己洗白,看向岑黎的眼中有絲絲乞求。 為了安撫林舟這顆老媽子心外加格外富余的愛心善心,他們在這里住了下來。只是晚餐時竟然在餐桌上見到一碗魚湯——盡管大部分是湯,好歹也有魚的味道不是。 飯后他們照例去看了兩名病患,對于當(dāng)家人的事情婦人閉口不談,林舟心里對岑黎的話已經(jīng)信了七七八八,他說不定就是因為得罪了人才遭罪的呢。 小孩的情況稍微好點,燒退了不少,但還是有一點發(fā)熱。 婦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們二人被安排在一間小屋子里。不知這間屋子原先住著什么人,只是單看房間數(shù)量,這家人似乎不應(yīng)如此貧困。 林舟自進(jìn)了房間腦子就有點暈來著。 這個房間里有一張床。嗯,沒錯,只有一張床。他呆呆地瞪著那床,腦袋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熱氣騰騰的。 岑黎鋪好床收拾了下行李,脫掉外衣便上床了。見林舟木木地傻站著不動,便拍了拍yingying的被子道:“上來。” 岑黎平靜地看著他,林舟莫名有點慌亂。 亂個毛啊,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林舟眼一閉心一橫蹬掉鞋子就撲上床去,臉埋在被子里作躺尸狀不動了。他趴在床的里面,剛剛跨進(jìn)來時有沒有踩到師父?有?沒有? 他一翻身滾到被子里去,感覺被子yingying的,床也yingying的,很不舒服。他翻來翻去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渾身不適應(yīng),氣鼓鼓地怒拍被子仰望天花板。 “明日住客棧。” 林舟兩只手扒拉著被子,扭頭看岑黎。岑黎靠在床頭,并沒躺下,也斜眼看了過來。 林舟有意和他矜持地保持距離,因此兩人并未挨著。 “師父啊,你覺沒覺得我……嗯,有點,那什么?”林舟醞釀了一會兒,艱難地措辭道。 “什么那什么。”岑黎拿出醫(yī)書來看,目不斜視。 “就是,就是這個,那個……哎呀,我感覺我特婦人之仁,就特別,特別的,好像過度的那種……”林舟雙手比劃著,臉也扭曲得奇怪,憋紅了一張臉也沒能表達(dá)出自己的意思。 白天師父好像不是很愿意給看病來著,都是他一派中二的表現(xiàn)才逼得師父不得不幫忙。怎么看他也應(yīng)當(dāng)表示表示,認(rèn)個錯什么的。不過如果有第二次他大概還是無法見死不救吧。 原來的那個世界,人人都珍視生命。 因為當(dāng)初環(huán)境的影響讓他面對婦人時無法做到坐視不理,讓他無法理解認(rèn)同師父的漠然。他一面難過師父的冷心冷血,一面又覺得或許是世界觀使然,他不該埋怨——畢竟這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沒有。”岑黎突然開口道。 林舟以為自己沒聽清,“你說什么?” “你很好。” 林舟一頭霧水,“你很好”是什么意思,我本來就很好。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能不好嘛。 林舟又黏黏糊糊地問七問八,岑黎卻不愿意理睬他了。他一個人自顧自地說著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岑黎把林舟的手塞回被子里,把靠著自己手臂的腦袋輕輕地放到枕頭上。他俯身過去掖被角,回來時呼吸不禁停留在了林舟臉上。 他伸出手,輕柔地把林舟額頭上的碎發(fā)捋開,露出一雙乖巧的眼睛。 白天,這里靈動歡快,永遠(yuǎn)都笑瞇瞇地成條縫。今天,這雙眼里露出了擔(dān)憂和難過,卻是為了幾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你很好。很,善良。”岑黎手指緩緩劃過他的臉,在鼻尖停下。他輕輕按了按,又輕撫著他的臉頰。 稚嫩的臉,安靜的睡顏。幾乎不像白日活潑好動的林舟。 他不是沒看過林舟的睡顏。有時夜里睡不著他會起來看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又把被子踢掉了。久而久之,他每到某個時間就會自動醒來,一如既往地給他蓋被子。 順便,看看他。 少年實在太活潑了,除了安安靜靜地在書房學(xué)習(xí),就是平常給他上課講習(xí)那嘴巴也難停下一刻。小小的腦袋不知整日思考些什么,古靈精怪。 他皺了皺眉。 就是太善良了。他不禁想起之前那名女子,亦是如此。 那人脾氣火爆,有時卻柔情似水。只是同樣的,他們的骨子里都帶著所有人不具備的善意以及各種古怪的想法。 果然,是“那里”來的人。 岑黎躺下,睜著眼,雙手枕在腦后。靜靜地想著。 一個,一個。他們到底要來多少人,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他側(cè)眼看林舟,眼中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看什么死物——是你嗎。 他不吝惜為來者提供存活之所,基本上,蟬源山就是為他們而準(zhǔn)備的。他充其量算個守山人。 只是……林舟有些特別。 他,太小了。小到他不得不親自照顧,小到他不得不親自教他人世的險惡,告訴他什么是人心。盡管,這樣做林舟會被迫殘忍地磨去所有善良。他毫不意外地假設(shè):如果蟬源山上沒有自己,這個孩子一定活不下去。 是的,生來失去考妣,卻又金貴的很,跟個少爺一樣。 那么,你是從哪里來的,何處得以生養(yǎng)出這樣矛盾又特別的你。 岑黎想著,緩緩合上眼。 “大夫,大夫,你們睡了嗎。”婦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輕輕扣了扣門,側(cè)耳貼著門聽里頭動靜。 岑黎閉著的眼睛立時睜開,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穿上外衣,取來遮面戴上打開門,看著她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