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源仙師_分節閱讀_2
從遠處的西方天空詭異地升起一團彩色祥云,這里除了林舟外到處都是農田,無人看見。 然而,這里除了林舟以外只有車子行色匆匆,更加無人注意到那團奇異的云彩朝著林舟的方向緩緩飄來。 直到林語棠出了手術室接到林舟的電話心急如焚地趕來,他一邊開車一邊留心路邊,欣喜地發現一百米開外的小樹旁仿佛是自家小弟的身影。 沒等到他開車到林舟身邊,一道驚天的雷哐啷一聲砸在地面上,連帶著路邊的樹也炸黑了樹干。 林舟自小隨哥哥生活,年幼時盡管家里窮,可大他八歲的林語棠從未讓他挨餓受凍過。因此即便日子苦了些,到底沒有苦到他的頭上。所有的重擔全部壓在林語棠的肩膀上,是他一點一滴地將林舟拉扯長大。 都說長兄如父,他幾乎從嬰兒時期就是林語棠帶大的,唯一的哥哥就是他全部的支柱。 小時候,哥哥是漂亮的,干凈的,溫柔的。他會對他溫柔地笑,拉著他臟兮兮的手一起回家。他仰視著哥哥,這個肩膀瘦弱,卻堅強地扛起整個家的人。 那個時候,哥哥是家人,是父親,更是他的上帝。他膜拜他,像神一樣膜拜他。 從……哪一天開始的呢? “老師讓我去學校,你又惹什么禍了?!绷终Z棠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不帶一點溫度。 林舟將手中的筆毫不留情地甩出去,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順著椅子靠下去,筆直且短的雙腿十分隨意地擱在茶幾上。 他抬眼,收回。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問我干嘛。”林語棠早就習慣他的陰陽怪氣,也不火。只是回到房間,鎖門。留下一屋空氣給他。 在林語棠關上門的一瞬間,林舟就對房門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雙臂環胸。鼻子輕哼一聲,不想去理睬這破醫生! 大哥很冷漠,也很冷艷。高貴得不可方物,也美得不可方物。 小弟很冷漠,也很二貨。傻缺得令人無語,也蠢得無以言表。 林語棠緩緩地停下車,呆呆地看著不遠處樹邊的景象,握著方向盤的手竟然顫抖了。 拿手術刀的人,是不能手抖的。 “哥……頭疼……” “哎呀,小公子醒了嗎?” 是誰,好熏的味道……能離遠點兒嗎! “碧霜快去打水,小公子醒了。鳳兒去取衣裳,替小公子更衣?!?/br> “走開……”林舟不滿地咕噥,頭疼的感覺讓他極其不舒服,那老鴇卻突然間眼睛都亮了。 這小公子長得好生俊俏,嗓音竟也一等一的好。單憑方才二字她便能斷定這位公子必是個好勾引人的! 林舟雙眼朦朧,不知云里霧里身在何方。只見得頭頂紅幔輕飄,聞入鼻尖的花粉氣息直叫人噴嚏連連。接著是一陣頭暈目眩,耳朵仿佛出現了耳鳴,刺得他心神不寧。 “這是哪兒啊……”他緩緩睜眼,忍不住輕聲道。 不料一張頂著濃厚脂粉的花臉忽的與他對視,大餅一般的臉龐幾乎要將他整張臉都遮住。 尤其是鼻尖那顆巨大無比的痣,嚇得他恨不得就此昏過去。 “這兒啊,是我們的蓬萊苑。小公子醒了罷?快些起來給mama看看。哎呦這孩子生的可真水靈!” 林舟被老鴇半強制地拉起來,坐在床上迷茫地瞪著老鴇。 林舟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在他眼中只有那顆痣隨著老鴇說話時鼻息的顫動而動情忘我地抖動。 天,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銷魂之人!林舟簡直魔怔了。 老鴇見林舟雙眼發直,就是不理她,自覺有些無趣。恰好這時碧霜打水來了,老鴇接過碧霜擰干的毛巾,堪稱溫柔地為林舟擦臉,可他卻抖得臉皮都要掉下來了。 明明他在樹底下躲雨,然而頭痛病突然犯了,然后他好像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好像他在暈之前還聽到了很響很響的雷聲。那估計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恐怖最震驚的雷了。 然后呢,然后……然后就看到現在這幅驚悚的畫面了! “你……你是誰,這是哪里!”林舟忽的大聲喊出來,也虧得老鴇見的世面多,沒有被他嚇愣住。 老鴇眼唇呵呵一笑,這一笑可是把臉上的肥rou都給震得顫抖啦。 “小公子是真不知吶還是裝著不知。這兒啊,可是我的蓬萊苑呢。小公子莫怕,好生在此歇息著?!?/br> 不等他說完便站起身,彈了彈并不存在的灰塵,輕輕舞動手里那把蒲扇,笑道,“小公子就先由碧霜和鳳兒伺候著更衣吧,晚些時候會有人給小公子送來晚膳的。” 林舟僵在那兒。 一個詭異的想法隱隱約約地浮上心頭,他卻怎么也不敢相信。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趕緊離開這里,想他十六年來別說窯子了,連酒都沒喝過呢!這老女人的樣子,明顯就是要把他給……給那什么了! 林舟還沒想出對策,一側穿著綠色紗衣的妙齡女子便襯著衣裳靠近他,朱唇輕吐的言語中帶著一股子消磨不去的嫵媚?!靶」诱執率?,碧霜替你更衣。” 林舟一抖,盡管這姑娘長得還算不錯,可怎么看也要比他大上好幾歲吧!林舟囁嚅,臉蛋兒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天地良心,碧霜可沒要勾引他。那一抬手一投足間的嫵媚哪里是故意作弄出來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們出去吧?!绷种圻€是不能接受這一切,趕忙讓兩人出去。 碧霜與鳳兒對視一眼,掩嘴輕笑著出去了,還不忘關上門。 “碧霜姐,你看那小公子不會還是個沒開過苞的吧?!兵P兒淺笑,輕撩腰間粉嫩色長裙,擺起一道弧度。 “估計是吧,這回mama又能大賺一筆了。他看我倆還會臉紅呢,想來是沒經人事的,頭夜價碼許會高上不少。可惜了,這樣一位清白人家的少爺?!北趟獡u搖頭,一把圓扇不急不緩地輕掃著。 “就是,白白給mama拾回來了。以后的日子……” “噓,輕點兒聲。mama有什么安排哪容我們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