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命_分節(jié)閱讀_37
人呢? 張燈往床邊看了看,劉白的包還在。衛(wèi)生間的燈也沒亮,房間里只有他一人的氣息。 窗外僵硬的敲擊聲似乎越來越大了,張燈覺得不太妙,握了握胸口的如何精,往草草拉起的窗簾邊走。 奇怪的是,當他走近窗戶的時候,聲音卻消失了。張燈心想,難道外面風(fēng)停了? 帶著一絲害怕,他把窗簾拉開了。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是風(fēng)停了,材料就落到了一旁去。 可正當他想要拉起窗簾,回去找劉白的時候,一顆披頭散發(fā)的頭顱卻狠厲地撞上了玻璃,發(fā)出了“咚”的一聲巨響。 是錢佳的頭! 她蓬頭垢面,面色青紫,帶著猙獰而絕望的表情張開了嘴,用極度沙啞的聲音嘶吼:“救我,救我!” 她不斷地沖上玻璃,聲音越來越難聽。張燈早被她嚇得坐到了地上,連腿肚子都忍不住抖了起來。 她已經(jīng)變成鬼了,死相難看,還找上了張燈。 此刻張燈真是再也不敢質(zhì)疑自己之前那些奇遇的真實性了。 管它是幻覺還是超自然力量,至少是真的很嚇人啊! 錢佳在玻璃上撞了十來下,沒撞出血跡,卻撞出了不少粘稠的汁液,窗戶上頓時有了“吧唧吧唧”的聲響,聽上去格外滲人。 張燈幾乎動不了身體,只得往后一點點挪動,想往黑暗深處走。可他并不知,黑暗正是危險的溫床。 他一點點挪動,手上的觸感卻越來越不對…… 他摸到了一手光滑的布料。 張燈家中并沒有什么光滑的地毯,甚至連絲綢都沒有。 借著窗簾外路燈的冷光,他看到手邊的布料是紅色的,延伸到了不遠處。張燈的膽子都要被嚇破了,可還是抬起了頭—— 有一個披散著頭發(fā),四肢著地,像蜘蛛一樣趴伏著的女子,正沖他咧嘴笑著。 她的嘴巴張得太大,幾乎咧到耳后根。嘴上鮮血淋漓的,不知涂了什么。她沒有眼睛和鼻子,蒼白的臉上平滑一片,一動不動,仿若雕塑。 接著,她忽然快速爬動了起來,一邊“咯咯咯”地笑一邊爬到了張燈的身上。 張燈完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那張慘白的大臉湊到了他的面前。 “少管閑事……” 她嘶嘶地說了一句,接著張開大嘴,作勢要咬張燈。 這么近的距離,張燈能完完全全看清她嘴里亂七八糟的惡心情況,不由得想嘔出來。 窗外的錢佳也看到了女鬼,嚇得慘叫了一聲,立刻往遠處飛去。女鬼察覺到了逃跑的錢佳,立刻改變了攻擊目標,沖他吹了一口黑氣,就立刻往窗外爬去。 這口黑氣立刻罩住了張燈的五官,頓時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空氣在迅速減少,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嚨,正在逐漸收緊。世界陷入了黑暗,意識也逐漸模糊。 張燈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 但上天并沒打算讓他這么快就死。 就在他幾近窒息的那一刻,張燈突然清醒了過來。 他立刻從床上坐起,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臟拼命喘氣。 天已經(jīng)大亮,外頭陽光明媚,今天也依然晴朗。張燈有點緩不過神來,他剛才又做夢了? 劉白正站在沙發(fā)前整理東西,看樣子他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 “你醒了?”他看到了張燈。 “嗯。”張燈腦子里懵懵懂懂的,穿上拖鞋,走到了劉白跟前。 “昨晚對不起了,我一直都不太會喝酒,后半夜我沒發(fā)酒瘋吧?”劉白有些不自在,詢問他。 張燈搖搖頭,對他說:“沒有,你睡得很沉。對了,我剛才做了噩夢,沒發(fā)出什么怪叫吧?” 劉白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毛:“沒有。你剛剛一直在打鼾。” ……怎么說,打鼾總比窒息好。 送走了劉白之后,他還沒完全從“噩夢”中蘇醒過來。 夢境太真實,好像就在眼前,上一秒他才將將從女鬼爪下逃脫。 暗自慶幸著,他走到窗戶前,想要把窗簾再拉開一些,可等他拉開之后,卻愣住了。 只見那窗戶上,有一層黏糊糊的惡心玩意兒。在陽光下還泛著青綠青綠的顏色,糊住了小半個窗戶,隱隱約約能看出有球狀物體撞擊的痕跡。 第十六回 貓言兔語(五) 太可怕了,張燈背上立刻出了一層毛毛的冷汗,嚇得他三兩步?jīng)_去拿了水瓶,將水一股腦地倒在了玻璃上。 過了一會兒,樓底下就傳來了租戶老太婆的叫罵聲:“個小固材,撒寧往樓戶倒水啦!皮頭啊濕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