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審神者過分嬌弱3
“咳咳、咳……” 少女捂著唇,細弱地咳嗽兩聲,聲音輕得只剩氣音。 然而時刻關注著她響動的近侍,還是輕易察覺到了。 一期一振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目光落到審神者由于咳嗽彎折的脖頸上。 細瘦,卻勾人。 一期一振斂下眸中深色,俯身為她系上披風帶子,體貼地建議:“要出去走走嗎?” 他身形高大,站在她面前,剛好擋住空氣中飛揚的細塵。她好受了一點,就扶著一期一振的手臂,沉默地搖搖頭。 工匠們很快裝飾好了她的閣樓,低著頭不敢多看她一眼,也不試圖搭話,就如來時一樣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天守閣里已經鋪上柔軟的地毯,她床上的被褥也早被換成了珍貴的東方絲綢,如今又裝飾好各種精致的擺件——據說都是審神者原來閨房的布置,極盡精細,花了好幾天才還原好。 ——這些東西都是第二天她家里送過來的,起因是由于刀劍們的疏忽,讓審神者在粗糙的床榻上睡了一晚,身上留下了一片片的青紫,還受了涼,于是她的房間就被整個搬到了本丸。 身邊都是熟悉的布景,審神者垂著眼睛把玩窗臺上的一只水晶人偶,纖細的手指搭在人偶黑沉的眼珠上,烏發掩著臉頰,看不清神色。 才幾天的功夫,她就消瘦了一些,每天看著屋里增多的熟悉物件,眼里霧沉沉的,像壓著什么情緒,纖細花枝一樣的身子卻更顯婉約,惹人憐惜。仿佛養不熟的小鳥一樣逐漸虛弱的審神者,怎么投喂都只會不在狀態地回應你,讓人又愛、又憐、又恨。 一期一振眼神暗了一些,面上卻露出毫無瑕疵、絕不會引起警惕心的微笑。 “主人是……想念家人了嗎?”一期一振溫柔地撥開她臉頰旁的黑發,修長的手指在發間穿插時,不經意似的問了一句。 她搖搖頭,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什么,卻突然沉寂下去,又變成緘默的樣子。烏黑的發襯得臉頰雪白,溫柔的眼睛藏在顫抖的睫毛下,顯出無端的脆弱感。 本來是想問出來點什么,但看審神者這副樣子,突然又改變了想法。 不行,還要再耐心一點,慢慢的、慢慢的,以不會被察覺的程度,消解獵物的抵抗,讓她微笑著、毫發無傷地投入獵人懷里。 一期一振隱秘地微笑了一下,體貼地轉移話題,不再多問。 審神者果然松了一口氣,對他露出金絲雀般的甜軟笑容。 那么—— “現在是補魔時間了……審神者大人?” “嗯……啊?” 她茫然地抬頭,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白雪一樣的臉頰紅了一片。 一期一振歪頭看了看她,溫柔無害的樣子,頓時消減了體型差距帶來的威脅感。他看著她窘迫的模樣,露出了然的笑意,溫和地安撫道:“別擔心,不會痛的。”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軍裝的扣子,脫下外套和襯衫,露出肌理分明的流暢線條,蜜金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柔和又危險。 審神者并沒有看他,她垂著頭坐在床邊,細白的手指揪著衣角,時不時輕輕咳兩下,肩膀一顫顫的,顯得有幾分羞澀。 這個樣子,似乎有點像……新婚的丈夫和妻子。 一期一振將衣服放在架子上,輕吸一口氣,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炙熱的溫度從接觸的肌膚、薄薄的衣物間傳開,手掌下的身體又顫了一下。 “……請多指教。” 他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克制地欣賞了一會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才俯身吻下去。 刀劍與審神者的靈力相輔相成,并不是單純的供給與接受的關系,所以通過體液交換的補魔方式,或許可以緩解審神者糟糕的身體狀況……刀劍們是這樣說的。而且只是體液交換而已,是很容易滿足的條件啦,對吧? 一期一振溫柔地撬開她的唇齒,舌尖掃過敏感的上顎,逼出她眼角一點晶瑩的淚花,目光如潛伏的野獸,沉默地將她的反應收視眼底,動作輕柔地和潤物細無聲的雨珠沒什么兩樣,卻在她放松心防間層層深入,緊緊勾纏,每當她快要窒息哭泣的時候,溫和的靈力又快速地補充生機,維持他們唇齒間逸出的吐息。 “一期殿,我覺得……可以了……”她掙扎著推開他,蒼白的臉頰都嫣紅一片,呼吸不穩,滴落的汗珠匯集在尖細的下巴上,“夠……夠了啊。” 一期一振眉頭輕蹙,露出擔憂的神色,手臂環著她細細的腰肢,又將她逃走的身子壓回來,“怎么會?這么一點程度,您明天一定又會難受的。” “請繼續吧,冒犯了——審神者大人。” 他微笑著致了歉,將她拖進懷里,不容置疑地壓下去。 啊呀,手合了多少次,好不容易贏到的名額,怎么能……這么輕易呢? 【一期一振】【廢稿】 他對待弟弟們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強烈的保護欲。 或者說,和毀滅欲并存的保護欲。 弟弟們雖然是短刀,但也是強韌的刀劍。 而她和冰冷的刀劍沒有一點相像,她和他們幾乎是相性不合的, 溫軟,柔弱,易碎,不接受磕碰,輕傷致死…… 所以身為刀劍的他們經常會思考—— 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既然已經活下來了,就請好好的 ……繼續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