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住院了
見江凝月嚇到不行,點滴管亂揮,劉倩上前將她按住,回頭對兩個男人歉意一笑,“要不……你們都先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容胥皺眉,喉結一滾,緊盯向江凝月,想開口說話,卻被何一飛牢牢拉住,往病房外帶。 “好的好的,勞劉小姐費心了。” 另一名穿制服的男人搶先一步,將樓下買來的飲料水果等放到床頭柜。 他對病床上的小女人揮手:“別怕,我現在就走……” 面對退出房的男人們,江凝月一臉驚惶,躲到劉倩懷中,雙眼含淚,始終戒備著,像隨時要跳窗逃跑。 待房內無人了,劉倩才松口氣。 她老早就感覺出不對,容胥、許宴都與江凝月關系匪淺,不由嘖嘴,輕點病的人額頭,嗔道:“你啊,可快點給我好起來,別整天招風惹蝶的,亂惹一身情債——” 病房外,離房門最近的長椅只有一條,容胥占據左邊,長腿屈伸,十指交叉掩住嘴,模樣疏懶沉寂,似陷入了假寐。 許宴則坐到另一側,仰頭看冷光燈,他翹高二郎腿,神情嚴肅,軍靴扣地,發出輕響,像時刻在注意房內動靜。 氣氛凝滯,何一飛瞟了眼各據山頭、毫不交流的二人,無奈聳肩,起身在急診處踱了一圈,帶著從自動販賣機買回的礦泉水,遞給他們。 “我剛又去和醫生聊了,估計接下來兩天都要住院觀察,要是缺了什么,可以現在去買……” 容胥瞥他一眼,面容淡淡,起身道:“不用,我回去一趟,家里都有。” 何一飛找了個座位坐,夸贊道:“不愧是多年的老鄰居,做事靠譜——” 他過一會又問許宴:“兄弟,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剛一收到消息就來了……” 許宴笑著搖頭,他取下警帽,摸一把寸頭,淡淡的汗味裹夾水珠,紛揚灑落。 何一飛這才發現,男人眼底有兩抹陰翳,下巴上也滿是胡渣,不由感慨,原來這公職人員也不好混…… 臨近午夜時,走道內人流漸稀,江凝月摘掉吊針,換上了病號服,雙眼緊閉,沉沉睡著,吃過了藥,已不再說胡話。 劉倩單手撐臉,眼皮下墜,感覺肩頭一沉,她回頭,是一件男士外套。 何一飛做了個噓的手勢,一揚下巴:“你回去休息吧,有人來替班了。” 只見容胥坐到床頭,替小病人掖被角,身后還站著許宴。 兩男人一前一后,都望向江凝月,盯著她一舉一動,仿若是一場無聲較量。 劉倩笑笑,拿包起身,臨走前囑咐眾人,“好,那我就先回家去,對了,她剛吃完藥,下一次服用是五小時后,想叫醫護人員就按這個鈴……” 雖這么說,她卻有些擔憂,踮腳在走廊里扒門看一會,不知這幾個大老爺們能否照顧好她…… 經歷了上吐下瀉與強烈幻覺,江凝月感覺自己一會在云端飄浮,一會又墜入海底。 半夢半睡間,她口齒泛苦,昏沉沉的,被一團熱霧籠罩,掙脫不得,驀然清醒。 “唔嗯……”房里黑暗一片,唯走廊里亮著燈光,右手被緊緊攥住,她艱難睜眼,仔細一瞧,這里應該是醫院病房,一顆腦袋伏在被子上,她從那發型與身板推斷出,是容胥。 男人呼吸沉穩,睡得十分安詳。 舌尖發苦,江凝月嘗到一股濃烈的藥味,不由皺緊眉,悄悄坐起,手也不怎么敢動,生怕鬧醒對方。 她伸出左手,勉強夠著了手機,輕輕劃開,發覺微信內消息欄爆炸,清一色地問她情況怎樣、是否安好、有情況及時匯報…… 因食物中毒住院是她萬萬沒想到的,而劉倩一通通電話聯絡下來,則令她更難以收場,這下全世界都知道她吃菌子吃中毒了! “你醒了。”一個沉啞微沙的聲音從墻角響起,令江凝月一驚,猛然抬頭。 深夜時分,簾布被陽臺微敞門縫中的風撩起,一襲月色灑落,照亮許宴的半張臉,他一身黑衫,立在墻角,不知站了多久。 似聽到動靜,原本緊抓她手的男人也轉醒,眼神炯炯,猶如狼獸。 “不睡了嗎?”他問。 眼見兩個男人都在,江凝月咬緊牙關,揪住病號服,痛恨自己不能當場暈過去。 “你們都回去吧,不用在這里陪了,我一個人挺好的……” 前幾個小時因幻覺對他們大喊大叫、掙扎閃躲,宛如一名弱智,可真丟人丟大發了。 容胥瞧著她,淡淡嗯一聲,拿起床頭的藥盒與水瓶。 “該吃藥了。”他神色自若,像在哄孩子,又轉頭對許宴說:“她現在沒事了,你走吧。” 穿警服的男子捏住水瓶,按掉震動的手機,瞇起眼,沉默一陣。 “……嗯,那我白天下班了再來。” 二人無任何沖突,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互不干涉各走各路,莫名詭異。 江凝月眼睜睜看前男友離開病房,乖乖喝水吃藥,又被強烈的苦味嗆到頭暈。 這種祛毒解瀉的藥也太難吃了…… 見她這模樣,容胥揚眉,從一旁的抽屜里取出話梅,喂到她嘴里,手指卻按住下唇,久久不去。 粗糙的指腹摩擦嬌嫩的唇瓣,更向下按壓,一綹涎液無聲淌出,晶瑩濕亮。 江凝月瞅他,雙目含水光,十分難受的模樣,“嗯……你別這樣。” 然而話音剛落,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壓上身子。 “故意躲著我出門,還把肚子吃壞了,嗯?”對方半垂著頭,眸色幽冷。 江凝月抬眼,莫名生怯,不敢看容胥,事實還真如他所說的,分毫不差。 “你管我管太嚴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