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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饞  (腦洞合集、人外)在線閱讀 - 插播一個小東西,與本文無關,可跳過。

插播一個小東西,與本文無關,可跳過。

    弟弟與你

    這是一只小巧精致的銀質咖啡勺,咖啡勺的尾端有洛可可風格的卷曲線條,此刻,弟弟白皙修長的手指貪戀地撫摸它。

    這是屬于你的咖啡勺,曾無數次地被你使用。

    你在喝咖啡的時候會無意識地摩挲這個勺子的尾端,感受花紋帶來的凹凸流暢。

    弟弟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你喜歡摩挲那些有線條感或顆粒感的物體表面,比如有珍珠顆粒感的包,比如梳子的齒端。

    你將指尖按在指紋鎖上,聽著鎖芯旋轉的輕細聲音,隨后“咔”的一聲,門開了,進屋后你順手把遮陽的帽子掛上,坐在換鞋凳上解鞋扣,抬頭看到一個頎長清瘦的身影站在巨大落地窗前,似乎之前在看窗外的風景,聽見你的動靜后轉身回望你。

    窗外是高大的小葉榕,夏日細碎的陽光照進來,落在他清雋俊逸的臉上,顯出一種柔和的靜美。

    你輕舒口氣,工作上的不愉快好像都被他沖淡了,你趿拉著拖鞋走向他,“今天怎么回來了?”

    “放假了。”他把手里的咖啡遞給你。

    你驚訝地看著他,“給我的?”隨后一瞥那杯子和勺,果然是你的,你好奇道:“你怎么算到我要回來了?”說著你接過咖啡,坐在扶手沙發上,一邊順勢把腿搭在厚實舒適的腳墊凳上,一邊攪了攪咖啡,喟嘆:“還是我弟心疼我。”

    弟弟嘴角彎了彎,頭微微垂下,拿起裝飾柜上的一本攤開著的書,坐在你手旁的地方,接著看書。

    你知道他向來寡言少語,也沒想他搭話,自顧自地喝了口咖啡。

    已經六點了太陽還是很大,家里的空調讓你慢慢涼爽下來,你身子下滑,斜躺著,疲倦的身體有些犯困,但你知道你還不能睡,至少得點了外賣再睡。

    你掏出手機翻了翻,問道:“想吃什么?”

    “今晚我做飯吧。”他站起身來,頓了頓,側身前傾靠近你,手微微攤開向你伸來,是個接受的姿態。

    困倦的你腦袋有些懵,一下子沒明白弟弟的意思,但出于對弟弟的喜愛與不拒絕,你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顯然愣住了,纖長的眼睫垂下,目光落在你們的手上。

    你偏頭看著你們的手,在你的手對比之下,他的手顯得大得多,骨節分明,這是男人的手。

    這個意識從你腦中浮現時你猛地松開了他的手,有些尷尬,還有些意義不明的東西混雜其中,你赧笑道:“什么嘛,還以為你要和jiejie握握手。”說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細密順滑的發絲從你指尖穿梭而過,你覺得很舒服,忍不住又擼了幾把。

    為了方便你玩他頭發,他一只腿屈膝,半跪在沙發邊,等你擼夠了,才伸手把你手里的杯子拿過來,原來他剛剛向你伸手拿杯子。

    他起身走向開放式的廚房,問道:“有想吃的嗎?還是只想吃辣?”

    “都行。”你想了想,跟著起身走過去,“冰箱里應該沒有什么蔬菜了,這段時間工作忙,我都沒怎么做飯,不過應該有牛排,或者速凍餃子。”

    走到料理臺邊,弟弟已經把圍裙穿上,正單手將襯衫的衣袖往上挽,你湊近他,幫他把袖子翻折好,弄好了抬頭,發現弟弟已經高你這么多了,他正垂眸深深地看你,你愣了下,弟弟居然有這樣深邃沉靜的神情,下一刻弟弟稚氣溫柔地笑了起來,充滿了對jiejie的依賴和喜愛,“謝謝姐。”

    你點點頭,這才是你熟悉的弟弟,纖稚溫和,斯文寡言。

    弟弟是個很受人歡迎的男孩子,從小到大,他的抽屜里總塞滿了粉色黃色的信封,“喜歡你長得帥”“喜歡你溫柔”“喜歡你成績優異”“喜歡你聲音好聽”,小姑娘喜歡人的理由簡單單純,喜歡人的方式也很直接,會送各種巧克力、飲料,每個情人節弟弟收到的巧克力可以供你吃很久,而現在你已經很久沒吃到別人送給弟弟的巧克力了。

    在大學這個管理相對寬松的地方不知有沒有談戀愛呢,你一邊打開冰箱門一邊問道:“最近在學校怎么樣啊?”

    冰箱已經被滿滿的飲料、酒和各種熟食蔬菜裝滿了,你驚道:“你買了這么多啊?”

    “嗯,想著多買一點,就買這么多了。”他從你身側探出,伸手抓了個紫甘藍,又用兩指夾了個生菜,你知道他想做個沙拉,便幫著把番茄、沙拉醬找出來,放在料理臺上。

    你回身取了罐啤酒起開,涼爽的汽泡在你舌尖炸開,你舒服地嘆息一聲,見弟弟認真地洗菜,你心情極佳地斜靠在冰箱上,問他:“暑假打算怎么玩啊?”

    “要去趟青島。”他慢斯條理地洗著菜葉。

    “去青島干嘛?”

    “找人。”他把菜放在竹制的案板上,按住切碎,簡短答道。

    找人?不跟你這個最親近的jiejie說找誰,果然是談戀愛了嗎?

    你剛有些吾家有弟初長成的老懷安慰,隨即一股不舍的感覺猝然襲來,像是自己心愛的娃娃被別人搶走了。

    轉念又想到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長什么樣,也不知道弟弟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會不會比自己好看,一絲若有似無的妒忌如地底潮濕的藤蔓攀爬上你的心頭,讓你有些煩躁。

    再看弟弟,覺得他煩透了。

    你在弟弟面前使性子使慣了,從小就是靠他哄著長大的,后來大了一時也改不過來,直到現在,你想著弟弟那副溫柔任人欺負的模樣再不會只對著你時,心里突然就難受起來。

    可如今他大了,你也管不著了,連交女朋友也不和你說,你把酒重重往臺上一放,轉身走了,還故意把步子邁得很重,生怕弟弟不知道自己生氣了。

    弟弟切菜的手一頓,似乎茫然于你突如其來的暴躁,當然如果這時你回頭的話,就會看到他茫然無辜的表情。

    在你身影消失在轉角后,弟弟的眼眸深沉下來,唇角蕩出一抹淡笑,連幽深的眸子都變得溫溫的。

    你躺在床上翻看手機,一直沒聽到弟弟的腳步聲讓你有些焦急,為什么他還不來哄你?果然是有女朋友了不一樣了……

    躺久了你慢慢沒了剛剛的氣性,只是覺得很失落很消沉,隨即你突然清醒過來,你驚訝于自己對弟弟的感情,自己吃弟弟女朋友的醋吃成這樣?!

    你起身走到浴室,對著鏡子洗了把臉,用毛巾擦干了,然后對著鏡子理頭發,弟弟的腳步聲漸近,你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儀表,然后慢悠悠地涂口紅,弟弟的腳步聲在浴室外停住,他沒有走進來,即使你并沒有關門。

    “jiejie,吃飯了。”

    “嗯,來了。”你本以為他會探個頭進來,看到你在涂口紅,可是他沒有,你覺得突然涂個口紅出去會顯得有些做作,畢竟家里就你們兩個人。

    你用手指抹了抹,將口紅抹淡,覺得十分自然了,才洗了手出去。

    弟弟的牛排煎得很好吃,你夸了他兩句,他報之以微笑,并不說話,你仰頭灌了口涼爽的汽水飲料,隨口問道:“你去青島干什么呢?需要錢嗎,jiejie轉給你。”

    弟弟細細地咽下嘴里的東西,才道:“找個人而已,花不了多少錢,零花錢已經夠了。”

    他還是沒說找誰,你眼眸微轉,又道:“不要對女孩子太小氣。”

    他微微點頭,應了一聲。

    你覺得胸口悶悶的,突然沒了胃口,你拎著飲料起身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選了個電影來看。

    你沒吃完弟弟也沒問你,你心里越來越煩悶,可又找不到朝他發泄的理由,憋得自己一肚子火,電影也沒看進去。

    你聽到弟弟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機里,然后從冰箱里拿了東西,慢慢走過來,你假裝繼續看電影,弟弟果然也跟著坐在沙發上看電影。

    你瞥到他拿了罐飲料,沒開,冷飲表面凝聚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水珠,你很想把它們撫平,下一刻,弟弟修長的手指撫上去,將水珠撫掉,然后抽了張紙將手擦干,整個過程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看電影。

    你也不再關注他,專心看電影。

    大大的屏幕上金發男女在深夜小巷激情擁吻,你有些尷尬,但是兩演員倒是挺敬業,吻得激情四射,你有些郁悶怎么還不親完,卻見弟弟看得挺認真,頭頂的光打在他俊朗的側臉上,在你看向他的時候他轉向你,似乎以為你有話對他說,做了個詢問的表情。

    你抬抬下巴指使他,“去拿點零食,我要rou紙片。”

    “你沒吃飽?”他問道。

    你斷不承認,“沒有,只是突然想吃那個,我要泡椒味的。”

    你聽見他走的時候極輕地笑了聲,你心里怪怪的,隨后一想,干嘛這么別扭,反正弟弟就是給你欺負大的,以后就是他結婚生子了還是要被你欺負,可想到弟弟以后真要結婚生子,你就渾身不舒服。

    他從玄關的隱藏門里找出你要的,又拿了些其他種類的零食,捧到茶幾上,你抬腿輕踢他一腳,“我想吃西瓜。”

    “現在?”

    現在八點過,你們家是小聯排小區,在比較幽靜的地方,出門采買一般都要開車,現在開車出去再回來,至少得四十分鐘,而且你的車這兩天空調壞了。

    你點點頭,眼睛看著屏幕:“要那種脆脆的。”

    他把你要的零食替你扯開包裝,放在你伸手就夠得到的位置,輕聲道:“那你要耐心等會兒了。”說著又去給你取了罐飲品放到茶幾上,然后才去玄關穿鞋,臨走時你看他從掛鉤上拿了車鑰匙,你高聲道:“還要冰粉!加好多葡萄干的那種。”

    “好。”

    看著他沒有任何怨言地替你跑腿,你的心情又好起來,倒在沙發上吃他剛剛拆開的零食。

    弟弟果然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你如此想到。心情放松之后疲累又襲來,明天你還要上班,你起身回到浴室洗澡洗頭。

    聽得他回家的動靜,你剛剛擦完臉,把濕漉漉的頭發用吹風吹干,等你清清爽爽地出來,弟弟已經把西瓜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

    七月份的夏天,成都就像個蒸籠,去外面跑了一圈他頭發都汗濕了,他正在半跪在茶幾前收拾西瓜流下的汁水,他知道你不喜歡這些黏人的汁液。

    他做事的時候特別迷人,認真細致,就是汗把T恤都濕透了黏在他身上,也不能讓他有半分躁動。

    你看著汗滴從弟弟額間滑落,順著他挺直的鼻梁而下,懸在鼻尖,眷戀地在他鼻尖停了一刻,滴下來,滴在地板上。

    你把肩頭的毛巾搭在他頭上,像是給小貓擦水一樣給他把頭臉的汗擦了擦,將手臂壓在他肩膀,湊在他耳邊對他輕聲道:“辛苦了。”

    他揚揚下巴,示意你吃西瓜,你一手拿起一塊,一只手喂自己,一只手遞給他。

    他手上還有濕噠噠的衛生紙,沒接,偏頭過來用嘴咬了一口,你沒想到弟弟會直接就著你的手咬,連忙垂眼繼續吃西瓜,不過你們親密慣了,也沒什么。

    西瓜切得小塊,咬兩口就能吃完一塊,還剩一口他又伸頭過來咬,你手臂抬起沒動,這一口大概是想吃大口些,他銜到了你的手指,一陣異樣的溫軟從指尖傳來,你像是被觸電一般抖了下,弟弟張口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下口,西瓜吃到嘴里他才道:“姐,剛剛沒咬著你吧?”

    你把腳縮進沙發,搖搖頭。

    他把他剛剛吃了的西瓜皮從你手中接過,拿著濕透的紙屑去扔垃圾。

    你連忙用拇指摩挲了下剛剛被他嘴唇碰到的地方,那溫熱潮濕的感覺卻一直附著在指尖,透過皮膚再附著到你的心上。

    你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有點失控,你不喜歡被別人左右,即使有時候因為這樣的性格不被人喜歡,你也堅定地不想改變。

    弟弟走回來拿西瓜,你直截了當地問他:“你去青島找誰?”

    “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jiejie,問這干嘛?”弟弟顯然不是很想說。

    “萬一到時候出什么事聯系不到你,我總該知道找誰可以聯系到你吧?”

    “怎么會聯系不到我?”

    “萬一你被騙入傳銷組織囚禁起來了呢?萬一你被綁架了呢?”你開始強詞奪理。

    弟弟沉默著不知怎么接口。

    你語氣有些重,道:“至少你得告訴我你叫什么吧,回頭報案我還能給警方提供點線索。”

    “是……老師在做一個項目,想讓我過去幫一個月……”弟弟終于開口了。

    你有些奇怪,“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老師沒說給薪酬,所以我猜應該是做白工。”

    “哪有這樣的好事?當你們學生是免費的勞力嗎?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你這個在職場混跡了好些年的人肯定是不會同意弟弟白白被壓榨的。

    “所以才不想和jiejie細說,畢竟老師一直很照顧我。”弟弟垂眸輕聲道。

    你點點頭,知道弟弟不是去找女朋友你心情莫名有些愉悅起來,想了半晌,道:“那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不要太累,又沒工資給你,不用太賣力。”

    “嗯。”弟弟把你吃完的西瓜收拾了下,“jiejie睡吧,看你挺累了。”

    “嗯,那我睡了。”你起身回房,躺在床上想起剛剛胡思亂想的自己覺得很傻,可是弟弟遲早要談女朋友,到時候你該怎么才能習慣呢?

    雖然是弟弟,但卻是他一直在照顧你,你已經太習慣他在身邊了,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冷漠不好接近,但你知道他不是那樣的。

    你知道他所有的好,所以總想把他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生怕有人覬覦。

    或許,從你第一眼看到那個干凈純粹如雨露的男孩起,你就已經心生占有之意。

    那是在你十二歲那年,那個男孩站在雨后的紫陽花旁,放晴的天空映在他腳下的小水洼里,也映在他那仿佛被雨水沖刷過的大眼睛里,他愛憐地撫著腳邊的一只貓,隨后他注意到了你,他怯怯地糾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同你打了聲招呼,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翼翼:“jiejie好。”

    你在床上翻了個身,覺得有些口渴,開了臥室的門去倒水,正巧弟弟也從臥室出來,在走廊遇個正著。

    他剛剛沖涼完,穿著短褲,半裸著上身,他身材修長,很瘦,卻不瘦弱,手臂肌rou緊實,脖頸和鎖骨的弧度很美,上面還有他未擦干的水珠,看著真是賞心悅目。

    他低聲道:“口渴?”

    “嗯。”

    “飲料和水果不解渴,喝白水吧。”

    “嗯,”你點點頭,提醒道:“你洗了澡把水擦干,不然有濕氣。”

    他偏頭看了下身上的水珠,應道:“好。”

    “上次我看你睡覺的時候頭發都沒干,以后不許濕著頭發睡覺。”你喝了一大口涼水,又道:“明天我事情多,可能要加會兒班,要是回來晚了,你就先吃飯,不用等我。”

    “jiejie。”弟弟突然開口。

    你“嗯?”了一聲,見他欲言又止,你放下水杯道:“說啊。”

    “今天叁姑打電話到家里來,讓我們暑假回家看看爺爺。”他說完,不露聲色地注意你的表情。

    你不是很想回老家,一回家總被逼婚,說來你也二十九了,馬上就叁十了,是差不多該結婚了,可你連個男朋友都沒。

    弟弟知道你很煩這些,所以忍到現在才說,他默了片刻,道:“jiejie,你為什么不交男朋友呢?”

    你想了想你圈子里的男人們,要么不夠帥,要么不夠溫柔,要么素質差了點,總之和弟弟比起來都不行,你拿弟弟和他們比,發現就沒有一個比弟弟好的。

    你無奈道:“我有什么辦法,我遇到的男人沒一個比得過你,要是連弟弟都比不過,我為什么不跟弟弟過。”你說著趿著鞋悶悶地走了。

    你走后,弟弟才輕聲說:“干嘛……拿我作比較……”

    你頓住腳,疑惑道:“我身邊最親近最熟悉的男人就你了,不拿你比拿誰比?”

    弟弟語塞,他抿了抿唇,沒說什么。

    等你回房,立在吧臺的弟弟微微翹起嘴角,原來自己在你心中,是個男人了。

    終于不再只是弟弟了。

    翌日,你出門上班,弟弟已經用叁明治機做了兩個叁明治,你順手拿了一個到玄關換鞋。

    弟弟幾步走過去把剩下的一個叁明治和牛奶遞給你,你搖搖頭:“吃不了那么多。”

    他站在門口,等你出門,乖巧地朝你揮手。

    待你出門后,弟弟轉身到了你的臥室,他張開雙臂撲向你的床鋪,深深吸了口,滿足地嘆息,全是他心愛的你的味道。

    手指伸進被窩,那里還留有你的余溫,就像發情期尋覓雌性信息素的雄獸,他貪婪地汲取著你殘留的一切氣息,那被你味道刺激喚起的欲望在你床單上磨蹭、發泄,卻還是得不到滿足,他無奈地把頭搭在你枕頭上。

    他起身走到你的衣帽間里,熟門熟路地拉開一個抽屜,是你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內衣褲,他巡視了一番,眼眸微瞇,修長的手指玩味地勾起一件黑色蕾絲內衣,內衣的海綿與你其他的內衣比相對較厚,它旁邊還有配套的內褲,他拎起那一小團內褲,布料極少。

    他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么,隨后把它們按原樣放回去,踟躕了下,想起昨天晚上沒聽到洗衣機的動靜,走到你浴室里,洗衣籃里果然有臟衣服,翻開T恤和短褲,底下赫然藏著條rou色的內褲。

    就像找到了彩蛋,他帶著淡笑把那小內褲拿起來。

    你一般洗了澡就會順手把內衣褲洗了,只有你特別疲累的時候,才會擱那著第二天下班回來的時候洗。

    你一向注意衛生,這樣的時候極少極少。

    弟弟翻開內褲,那淡淡的分泌物像誘惑夏娃的蛇一樣曼妙,想到這是從你花心里沿著幽徑慢慢蜿蜒出來的花蜜,他忍不住戰栗起一身雞皮疙瘩,嘴角浮起淡笑,心道,這可是極少的機會,得好好把握。

    忽地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拿著jiejie內褲的弟弟,怎么看怎么像個變態。他慢慢走進鏡子,鏡子里的男人額發后捋,氣質清冷眼神陰翳,像條伺機而發的蛇。

    他拍拍自己的臉,將額發揉散,落在眉眼間,故作溫和地翹嘴笑起,又是一副溫柔俊逸的奶狗樣,他知道,你喜歡他這溫和的模樣。

    你喜歡他穿白襯衫、大地色系的毛衣、運動鞋;喜歡他溫柔靦腆地垂首微笑;喜歡他干凈純粹;喜歡他像個大男孩的一切行為。

    他了解你,比你了解他更甚。

    他知道你的每一個喜好,你一眨眼、一偏頭、嘴唇嘟起的每一個細小差異的弧度,他都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所以你從沒見過他抽煙,從沒見過他喝酒,從沒見過他在深夜和女人廝混。

    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地不去肖想你,很努力地不去做個想caojiejie的禽獸。

    可你對他的誘惑是絕對唯一的,致命的。

    他將內褲套在那朝氣勃發的下身,用那曾和你的xiaoxue親密貼合的布料摩擦著,腦子里瘋狂地意yin著你,你的裸體他看過無數次,甚至那每一處曼妙曲線是如何從稚嫩走向成熟,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你喜歡他,那種喜歡從最初對弟弟的喜愛,在他的努力下摻雜了對男性的欣賞,如今……模糊于弟弟和男人之間。

    他們來自一個迂腐沒落的世家,封建思想是纏在你身上的痼疾沉疴,他知道即使最后你真的愛上他,愛得如他一般瘋狂,你也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

    你就是那樣的膽小鬼。

    他花了十多年,也不過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對你的渴望將他折磨得焦灼,那一股股噴涌出來沾染在你可憐的小內褲上,像被打落在泥地里的花,泥濘骯臟,楚楚可憐。

    你果然加班了,晚上9點到家,瞧見餐桌上有弟弟做的飯,你夾起吃了一口,還是熱的。

    沒看到弟弟,你徑直回了房間,洗了個澡,裹著浴巾拿著剛換下的內褲,想起昨天的內褲,卻發現洗衣籃不見了。

    你疑惑地洗了手里的內褲,走到生活陽臺,曬的時候發現了昨天換下的內褲……還有其他衣物。

    弟弟洗的嗎?弟弟用洗衣機攪得?

    你沖到客廳,弟弟正赤著上身熱菜,急道:“你用洗衣機攪了我的內褲?”

    “沒有。你不是說內褲只能手洗嗎。”弟弟把菜從鍋里倒進盤子,端著盤子放到餐桌上,“吃吧,都熱了。”

    “那你是……”你噎了一下,低聲道:“你是手洗的……”

    “對啊。”弟弟疑惑地歪頭,“不是你說內褲都要手洗的嗎,我的內褲也是手洗的。”

    你臉微微泛紅,嘟噥了兩聲,“我的內褲我知道洗。”

    弟弟道:“我本來是想看看你有沒有臟衣服一起攪了,但是誰知道從里面翻出個內褲,是你教育我內褲脫了要立即馬上趕緊洗的……你忘了?”

    想到弟弟親手搓洗自己內褲上的……你心里別扭急了,但是再去糾結說不定弟弟反而會意識到,會更尷尬,于是你上桌吃飯,不再多言。

    弟弟淡定地跟著一起吃,你道:“你沒先吃嗎?”

    “嗯。”弟弟專注地低頭吃飯。

    忽然你的手機一陣輕顫,你打開看了眼,鼻腔里哼出輕快一聲笑,開始回信息。

    弟弟捕捉到了你的輕笑,不著痕跡地看你回信息的表情。

    饒有興趣?

    一整晚jiejie都在和人聊天。

    弟弟把桌子收拾完了你還在沙發上回信息。

    神情那么愉悅應該不會是同事,畢竟你工作繁重,同事這么晚找你一般不會讓你開心;你和家里親戚也沒有親密到會聊這么久;和閨蜜聊天你更喜歡直接打語音電話或者視頻。

    你笑著低頭輕輕咬了指甲,是個男人。

    回復信息的間隙,你用手機屏充當鏡子理了下頭發。

    還是個你有點興趣的男人。

    弟弟眼眸低垂,慢慢喝著可樂。

    他猜你今天在外面遇到誰了,應該是個熟人,你那慢熱的性格不可能和一個陌生人迅速聊得這么嗨。

    男人,能入你眼的熟人,外在形象應該不錯,至少是你喜歡得那種類型。

    關若松?

    弟弟猜出來了。

    他拿可樂罐的手無意識的捏了下,罐身凹陷進去。

    該死的垃圾,又出現在jiejie面前了嗎?弟弟心想。

    “弟弟,明天周末,你有沒有想要去哪兒玩?”你突然問道。

    弟弟愣了下,你突然問這個……如果他說哪兒也不想去的話你就要和那個人約了,他撓了撓頭發,遲疑道:“是有想去的地方……”

    “想去哪兒啊?”

    要想一個你也會跟著去的地方。弟弟如是想到。

    “小時候爸爸常常帶我們去的那個公園要拆了,我想周末去那里采風,附近很多老房子,拍出來應該挺有味道的……做個紀念。”弟弟有些低沉道。

    瞥到你高昂的情緒突然低沉下來,你輕聲道:“要拆了嗎?……嗯,那我也去,我也很想再看看那個地方。”

    爸爸是你最依戀的親人,和他有關的任何事都足以讓你傷感,足以讓你放棄其他事去追思哀悼。

    弟弟得逞了。

    你和手機那邊的人聊了會兒就結束了,你看了看時間,10點半,問他:“明天休假,我現在還不想睡,一起看部電影嗎?”

    弟弟點點頭,去拿了零食過來,你喜歡看電影吃零食,或者說是吃零食順便看電影。

    提到爸爸讓你很消沉,選的喜劇看不下去,換了部沉重的文藝片,導演的長鏡頭下女主角堅強地面對失去戀人的痛苦,jiejie是個淚點很低的人,幾次叁番地哭倒在他肩上,邊哭邊罵,“老娘最煩這種了,待會你又要回憶了!”

    “我說你要回憶吧,嗚嗚嗚……回憶尼瑪,老娘都看穿你的伎倆了!嗚嗚嗚……為什么他會死啊!為什么要虐老子!”

    你一邊哭得傷心,一邊罵,還不忘往嘴里塞零食,而他也習慣了,輕輕拍著你的背安撫道,“沒事,是個好結局,我看了簡介的。”

    “我知道!”

    “那你少哭點,我看著心疼。”弟弟輕聲在你耳邊說,溫熱的氣呼在你耳朵上。

    你抬首望他,俊俏的臉因你哭泣低迷著,你伸手勾住弟弟的脖子暢快地哭,“弟弟你要一直這樣心疼我……”

    “好,一直心疼你。”弟弟柔聲哄著你。

    你蹭著弟弟的胸膛,覺得他真的很能給你安全感,你抽抽噎噎道:“你騙我,以后你有老婆了就不會這么心疼我了……”

    弟弟正想接口,你又道:“不過你等有老婆我肯定也結婚了,我得找個比你還疼我的……”

    弟弟想說的話似乎哽在喉頭,他眼神沉了沉,聲音卻輕輕柔柔的像是和你玩笑,“你說還有誰能比弟弟疼你?”

    你頓了頓,看了眼他,小聲道:“弟弟,你還記得……唔,關如松嗎?”

    弟弟的臉沉了一下,隨即輕蔑地說道:“記得,就是那個拋棄你去國外念書那個。”

    “怎么說話呢!才不是拋棄,我當時跟他是好聚好散,再說高中自己都是個小孩,什么都是由父母決定的,哪兒輪得到自己想干嘛就干嘛。”你連忙替他申辯。

    弟弟討厭你維護那個渣滓,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么情緒,只點點頭,“jiejie喜歡就好。”

    “我沒有喜歡他!只是今天突然遇到了,他回國了,恰好也在我們那棟寫字樓!你說巧不巧!”你聲調揚起來,回憶道:“他沒怎么變,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中午我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好受歡迎。”

    弟弟心里把吳如松恨了十萬八千遍,人模狗樣的垃圾,又來纏上jiejie!

    巧?怎么可能那么巧!

    jiejie不知道那個垃圾的本性,但他一清二楚,他現在這幅在外謙和有禮的模樣可在他身上學了不少的。

    你因為剛剛趴在他身上哭,離他很近,弟弟攬著你安撫,正好圈你在懷里,而你因為興奮地談起關如松時把身體立直了,脫離了他的范圍,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抬手撫了撫jiejie的長發,狀似饒有興趣的樣子,“那jiejie還喜歡他嗎?”他jiejie以前喜歡那個垃圾,還和那個垃圾談過一段青澀的戀愛,被他破壞了不少,正好那個垃圾又要出國,才斷了關系。

    沒想到,垃圾又卷土重來了。

    “說了不喜歡了……”你低聲嘟噥了句,眼睫卻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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