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與薔薇花_分節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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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夏反應過來,平時調戲游弋、嘲諷林戰時能生蓮華的口齒這會兒跟結巴似的,半晌吐不出一句話。 李抒默默地挪了位置,雙手揪著身邊的草:“你也不用這么緊張,昨天看到你跟他……其實后面幾天,他來畫室的時候,我都有感覺到的。別把人當傻子啊,慕夏。” 他一時語塞,只好垂頭沉默了。 李抒見他不答,眉梢一揚,忽然說:“那這樣也不虧了,當不成……那什么,就可以安安心心和你做朋友,總可以吧?” 這下是真找不出拒絕理由,慕夏啞然失笑:“這可是你死纏爛打。” “哪有,我感覺你男朋友還比較帥呢。”李抒揶揄他。 他像卸下了渾身的戒備,但慕夏生性謹慎,沒做到有問必答。和李抒聊了一會兒天,其他畫室同學也陸續起床,慕夏站起身鉆回帳篷,差點被眼前的畫面逗笑了。 離開大約一個小時,游弋終于察覺到熱了,毯子被踢開,兩條光裸的長腿大大咧咧地掀出來,上身卻整個不知怎么的包裹著毯子,姿態圓滾,兩只手也找不見塞去了哪兒,整個人像一根碩大的棒棒糖。 慕夏弓著腰蹲在帳篷門口,捉住他一只腳踝,毫不客氣地開始撓腳心——游弋渾身上下就兩個腳底板最怕癢,碰一下恨不能渾身一震,跳個八尺高。 這不成器的毛病慕夏心里明鏡似的,動作便十萬分故意。他的指腹往游弋腳心一蹭,接著羽毛一般的力度,拂了兩下,頓時見效。 裹成棒棒糖的被子里蠕動片刻,像只冬眠睡醒的蟲,翻了個身,本能地想縮起腿,卻被慕夏抓著腳踝沒法動。 在慕夏的手靠過來時游弋已經醒了,只是還在掙扎。這下他嘗試未果,直接一腦門黑線地掀了被子坐起身:“慕夏!” “在呢。”慕夏懶洋洋地說,一側身坐進帳篷里,撈過他的脖子,接了個長長的吻。 游弋沒說出口的國罵都被他堵回去,經由這個吻,昨夜種種悉數前來,他被慕夏放開時滿臉潮紅,憤怒地別過頭:“這樣討好我是沒用的!” “哎,我錯了。”慕夏認錯態度良好,從不說對不起。 游弋懶得和他計較別的了,打了個哈欠:“幾點了?我姐他們起來沒……你們今天什么安排,我餓了。” 慕夏一一作答:“快八點了,黎老師說今天早上自由活動,昨天的作業交給她就能解散,下午回畫室繼續上課,做個暑期總結——你想吃什么?” 他難得不耍花腔,游弋一愣,正從小籠包和油條里糾結著,慕夏又一臉純良地說:“別吃太辣的東西了,還有……痛嗎?” 游弋:“……謝謝你。” 慕夏牽他的手,把人從帳篷里拽出來。 外間空氣清新伴著青草和江風,游弋深深吸了一口,只覺身心通暢。他往旁邊一倒,掛在了慕夏身上,手掐著他的后頸,恰如其分蓋住了上頭的一個牙印,游弋目光落在上面,耳根又有點紅,整個人埋到了慕夏肩膀。 即便后腰有點酸,腿走兩步就發軟,某種被侵入過的異樣一時半會兒無法徹底消失,游弋仍沒有半分脾氣。 江月夜風都好,螢火蟲也挺浪漫,他癟了癟嘴,心平氣和地承認這個第一次還不錯。 暑假最后幾天游弋的爸媽總算又出國了,慕夏聽聞消息的第一時間,快樂無比,當晚拎著行李包跑到了游弋家。 他們真正地發生了關系,火一樣的熱情點燃了就難以撲滅。以至于開學時去了宿舍,林戰見他倆表情微妙,一頭霧水地問:“你們這么不高興,作業沒寫完?” 作業當然沒寫完,但誰都無暇顧及了。他們終于踏入了高三,開學早,八月底就提前被關進了學校,美其名曰贏在起跑線上,寫作自習讀作補課,每天早上七點半到晚上十點,老師輪番轟炸,頭腦多少有點不清醒。 慕夏聽林戰問話時,還在思考正弦和余弦函數圖的區別,幾個點的固定值,聞言隨口說:“作業寫不完的,倒是你,怎么今天沒和班長一起坐?” 晚自習的教室,林戰一般都跟戚善善扎堆,學霸情侶的消遣方式據說是泡圖書館、互相battle數學題,此種情趣,慕夏不太懂也不想懂。可這天他和游弋坐在雷打不動的教室最后排,林戰卻懨懨地抱著書過來挨著他們坐了。 這學期換了教室,搬進專門的高三樓里,六班不再挨著辦公室,可誰也沒心情造次了。一人一桌中間過道變窄,晚自習隨便挪動,就可以一起以學習小組的名義快樂刷題。 慕夏沒得到林戰的回答,心里并不十分在意,搖了搖頭,咬著筆帽繼續看那道殺千刀的數學題——每個字他都認識,連成一片他就什么都不懂了。 正當他冥思苦想tan的數值到底有沒有90°,林戰突然長嘆一口氣:“分手了。” 這可成了新聞,游弋從前桌回頭,驚訝溢于言表:“怎么就……?” 林戰的筆尖指了指坐在第一排背單詞的戚善善,他有氣無力地說:“還是之前那個理由,高三了,怕影響學習。我是真的不懂,上學期明明考得還行啊。” 那次市統測里,林戰同學為爭一口氣,鑿壁偷光、囊螢映雪,最終取得了歷史性的突破,在全市排名里躋身前50,雖然離外國語的那位謝澤原的三分之差讓他歐了一個暑假的氣,可怎么還能影響他和戚善善的感情? 慕夏不懂就問:“是班長覺得你不夠好嗎?” 林戰:“可能吧,我考不上北大清華,她一直覺得自己到六班是失誤了,不然也在清北班……哪輪得到我去認識。” 后面就純屬賭氣了,游弋一皺眉,他向來尊重女生,覺得林戰這話有點奇怪,剛要開口,被慕夏瞪了一眼。兩個人默契無比,在林戰的垂頭喪氣中眼神交流。 游弋:你看看他說的那叫什么話?班長有錯嗎? 慕夏:不知道是氣話?你可閉嘴吧。 游弋用眼神默默地給了他一個“呸”,隨后轉過去埋頭做題。 慕夏順著林戰的毛摸,安慰了兩句,忽地記起方才林戰言語間的友校學生會主席——林檎那句“我是做慈善”,送巧克力,還有旁的亂七八糟,心里不禁一聲“咯噔”,即刻開始了腦補,話也說不出。 “煩死了。”林戰說,從桌肚里掏出手機,屏幕顯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別煩,放假的時候請你出去吃頓好的。”慕夏瞟了一眼,他一點不近視,只看見和林戰發消息的人用著一個綠油油的頭像,無比眼熟,隨口說,“謝澤原啊?” 林戰點頭:“嗯,他送蘋果回家了,他倆今天約會。” 慕夏:“約什么會都告訴你?” 林戰冷笑一聲:“他自己要說,呸,臭不要臉,拱我家的白菜還要我在旁邊聽!蘋果怎么眼睛瞎了,找這么個不靠譜的!” 他無比扭曲地別過臉,揪了一把游弋的肩膀。前桌少年顯然也把這些話都聽在耳里,兩個人糟心地對視,彼此都覺得林戰這人有時候實在有點榆木腦袋。 游弋飛快在紙上寫了句話,避著林戰給慕夏看。他的字跡潦草,慕夏辨認好一會兒,看清內容差點笑出聲,游弋說:“他是不是根本沒想過謝澤原不是氣他,是刺激他啊?” 他奪過那張紙寫回復:“被知道蘋果是幫兇還不得氣死。” 游弋:“強行掰彎直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感嘆號還特意加粗了。 慕夏:“別人的事,我們不評價。” 兩個人就此結束交流,慕夏挪了挪凳子,旁邊林戰還苦大仇深地摁著手機。他余光瞥見招財貓從窗外一閃而過,連忙踢了踢林戰,示意他把手機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