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_分節閱讀_95
談衡粗暴地揪著虎斑貓脖子后頭的那層皮把它拎起來,強迫它與自己對視。他獰笑了一聲:“待會給你洗澡?!?/br> 虎斑貓抗議似的“喵”了一聲。 蔣繹的晚飯是清蒸鱸魚,虎斑貓的晚飯是白水煮鱸魚。吃完飯后,談衡拿出一只天藍□□兜,對蔣繹道:“幫個忙,把它塞進來?!?/br> 這玩意叫捆仙袋,貓一進去自動蠢化,一動不動任人宰割?;哓埍皇Y繹大頭朝下扔了進去,凄厲地嗚咽了一聲。談衡叫的比它還厲害:“你那個手啊,不能輕點嗎!” 兩個人把虎斑貓按在盆里一頓揉搓,貓除了偶爾輕微地掙扎一下,全程板著張生無可戀臉。蔣繹看得好笑,戳戳它的小鼻尖,調笑道:“怎么跟你爸爸一樣啊?!?/br> 談衡面無表情:“小繹。” 蔣繹抬頭,尚未來得及說話,虎斑貓已經“喵”了一聲,討好地蹭了蹭談衡的手。 蔣繹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談衡:“誰幼稚,一個名字而已。” 蔣繹:“誰說的,家里統共三個人還有倆重名。以后你叫一聲‘小繹’,到底是叫我還是它?” 談衡霍然抬頭,目光灼人:“以后?你的意思是,以后不會走了嗎?” 蔣繹愣住了。 蔣繹總是想著談正落網后,他的生活也就回歸正軌了。也許繼續開煎餅店,可是聞歷不干了,他一個吉祥物也變不出煎餅,所以也可能就在談衡的公司做下去??伤€沒做好重新跟談衡在一起的準備,所以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還會搬出去。 可是,那他又為什么要在意貓是不是跟他用同一個名字? 蔣繹避開談衡的目光,隨意在貓身上抓了兩把:“好了,給小繹沖干凈吧?!?/br> 談衡低低“嗯”了一聲,打開淋浴噴頭試好水溫,忽然對著蔣繹澆了過去。 蔣繹整個人都懵了,等他反應過來時,白襯衫已經濕答答地貼在他身上,成串的水珠順著他的劉海滴進領子里。蔣繹怒道:“談衡,你干什么!” 濕透的白色襯衫,基本上什么都遮不住,談衡的喘息驟然變得粗重起來。他上前一步,傾身將蔣繹抵在墻上:“你自己說的,給‘小繹’沖干凈?!?/br> 他的手順勢從襯衫下擺滑進去,摩挲著蔣繹的腰線:“這么急著跟貓搶名字做什么,嗯?” 他們的身體一向默契,談衡三兩下就將蔣繹摸得腰肢發軟。蔣繹的心臟跳的亂作一團,低低喘息著,卻不甘示弱地微微揚起頭,瞪著談衡。 談衡眼里卻只有他弧度美好的脖頸。 談衡一點點靠近,滿意地看著蔣繹神色愈發慌亂。他的睫毛急促地顫動著,色澤溫潤而鮮美的嘴唇一張一翕,愈發guntang的氣息盡數噴灑在談衡頸側。 談衡像一個抓捕獵物的貓,耽擱了足夠多的時間,看著獵物自亂陣腳,才終于吻了下去。 蔣繹腦海里一片空白,一觸即分的溫潤觸感,仿佛初戀。 即使沒有唇舌交纏,也已經足夠亂人心曲。 他甚至默許了談衡那只順著脊柱滑下去的手。 就在這時,被冷落的虎斑貓不滿地叫了一聲。 蔣繹如夢方醒,一把推開談衡,目光游移,耳尖通紅。 談衡惡狠狠地瞪了壞他好事的貓一眼。 那天晚上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雖然尷尬,但是卻有一種久違的溫情漸漸蔓延開來。 涂琰一直約不到蔣繹,十分郁卒,只好又去找那個正經朋友出主意。正經人聽完前因后果,直搖頭嘆氣:“涂少啊,您這逼得太緊了?!?/br> 涂琰大為緊張:“那現在怎么辦?” 正經人直言不諱道:“沒辦法,他現在肯定躲你都來不及。涂少啊,您就算給了他一百種好處,也不該急忙上去邀功,您這樣太像挾恩圖報了。” 他頓了頓,又道:“何況蔣繹缺您這點好處嗎?不缺。您這樣倒像強行要讓他買您這個賬?!?/br> 涂琰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他沮喪地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現在肯定煩我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br> 正經人想了想:“其實也不難,您把話說開了就可以了?!?/br> 涂琰:“可他不愿意見我,打電話也不愿多說?!?/br> 正經人:“那就過一段時間吧,做事總得講個一張一弛?!?/br> 涂琰非常不情愿:“那……要多久???有沒有立刻就能見到他的辦法?” 正經人笑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就等上十天半月的,他還能跑了不成?” 涂琰:“當然了!他跟他前夫天天在一塊,搞不好哪天就復婚了,到時候還有我什么事??!” 正經人蹙了蹙眉,沉吟道:“那就……要用非常的辦法了?!?/br> 例會結束時,談衡被一個副總堵在了會議室里,蔣繹一個人先回了辦公室。他拿出靜音的手機一看,發現一個小時前有三個陌生的未接來電。三個電話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間隔不過一分鐘,每次都打到自動掛斷。蔣繹直覺發生了什么事,便撥了回去。 電話通了許久才被接起,蔣繹道:“您好,我是蔣繹,請問剛才是哪位打我手機?” 那邊明顯愣了一下,半晌才甕聲甕氣地說道:“你是聞歷的朋友吧?我姓梁,是他的助理。是這樣,聞歷病了,拍戲的時候暈倒了,我又感冒了怕跟他交叉感染,正到處找人照顧他呢……別太擔心,醫生說問題不是很大?!?/br> 聞歷在B城近郊的一個景區拍戲,群山環繞,交通不便,蔣繹借了輛越野車才開進去。梁助理說的那家小旅館非常好找,是那個村里唯一一棟三層小樓。蔣繹把車停在樓下,一邊給梁助理打電話,一邊從搖搖欲墜的木質樓梯上到二樓。 “對,我已經到了,213……幫我開一下門吧。” 這里的住宿條件實在不怎么樣,房間低矮潮濕,木地板隨處開裂著指頭寬的縫。梁助理戴著口罩,鼻子確實塞得厲害。雪白的棉被里裹著一個人,背對著門口。 梁助理道:“剛吃了藥睡下了,發燒了。” 這房間陰冷得很,蔣繹擔憂地皺了皺眉:“我想帶他回城里,在這地方晚上萬一燒起來有點危險。反正他現在這樣也拍不了戲,你們導演是誰,我去跟他說。” 梁助理擺擺手:“我去請假吧,您先幫我先照看一下?!?/br> 蔣繹不疑有他,往床邊走去。他忽然覺得腦后生風,緊接著頸上一痛,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