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_分節閱讀_79
雖然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說法。 偽造簽名這事可大可小,蔣繹涉及的這一樁顯然不算大,遠遠夠不上刑事犯罪的邊,但是讓他身敗名裂,從此在這行混不下去大概是夠了。 誰會雇傭一個有偽造雇主簽名歷史的人?誰會跟一個連起碼誠信都無法保證的人合作? 談衡這是……叫我再也離不開他。 可是不離開又怎么樣,總會陷入日復一日的相互折磨中,再怎么情深義重都要消磨得灰飛煙滅。 不知什么時候傅秉白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在他旁邊的大床上躺下,呼吸沒一會就變得均勻綿長。 剩下蔣繹幾乎徹夜不眠。 傅秉白一早醒來看見蔣繹頂著一對黑眼圈,大驚失色:“小繹,你沒睡好嗎?” 蔣繹點點頭:“傷口疼。” 傅秉白一臉愧疚:“你怎么不叫我呢?一定是我睡得太死了。” 蔣繹:“沒關系,不過你能不能幫我問問醫生,能不能給我開點止疼藥?” 止痛不能亂用,不過傅秉白見蔣繹一臉痛苦,還是乖乖去找醫生戰斗了。 傅秉白一走,蔣繹就給趙青打了個電話。 早上七點,趙青的聲音聽起來神采奕奕,好像專程等著蔣繹的電話似的。 蔣繹深吸了一口氣:“我需要跟您確認一下,關于我的報酬……” 趙青的聲音里有顯而易見的笑意:“我現在可以跟你確認給你百分之五,不過如果你愿意再等上一段時間,等我這邊塵埃落定了,這個數字還能再翻一番。”他頓了頓:“你知道,你爸當年有百分之十七,但是不都在我手里,我沒法做主都還給你。” 蔣繹輕笑了一下:“不用了,說好我只要NE,您辛苦一下,手續走完了盡快移交給我吧。” 對于蔣繹執意要離開談氏的事,趙青一直覺得很可惜,他忍不住又勸道:“那件事你看到了吧?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只要不回應,過段時間誰還想得起來?可你要是在這個時候離開談氏,豈不是幫人坐實傳聞?” 趙青頓了頓,又道:“其實也未必就是談總發的……” 蔣繹笑了笑:“趙叔叔,謝謝您。不過是不是談衡發的已經不重要了,辭職信您看到了,那是我一早交給他的,壓得也夠久了。” 趙青知道多說無益,只好嘆氣作罷。 趙青的效率非常高,NE的所有資料手續連同蔣繹自己的檔案,三天后就到了蔣繹手里。那時蔣繹的腿已經能放下來了,他收到郵件的時候正拄著拐杖在病房里一跳一跳地練習走路,而傅秉白則跟在他身邊虛虛地扶著他,邊走邊說道:“對了,昨天忘了告訴你,談衡明天可能會來接你出院。” 蔣繹抓著拐杖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 正在這時,病房門響了,一個穿紅色制服的快遞員推門進來:“請問哪位是蔣先生?您的快件,請簽收一下。” 蔣繹從快遞員手里接過文件袋時,傅秉白還好奇地看了一遞員進門到現在,蔣繹的腦子里已經迅速轉過了好幾個念頭。他沉吟了一下,對傅秉白道:“說到這個,我明天什么幾點可以出院?” 傅秉白想了想,誠實地搖了搖頭:“我忘了問了。” 蔣繹的樣子似乎有些哀怨,傅秉白趕緊舉起雙手:“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問。” 傅秉白一走,蔣繹便拆開快件迅速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又塞了回去。他對快遞員笑了笑:“給我張單子,我要寄個東西。” 今天負責蔣繹病房的大夫剛好是傅秉白喜歡的類型,他問完正事,又若有似無地撩了人家好一會,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然而一回去他就傻眼了。病房門一推開,里面空無一人。 “小……繹?” 傅秉初一接電話也有點發懵:“丟了?你去陪個腿受傷的病人也能陪丟嗎?” 傅秉白拿著蔣繹草草留下的一張小紙條欲哭無淚:“可是他為什么要偷偷跑掉啊?” 傅秉初嘆了口氣:“跟我說說昨晚到今天都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字都不要漏掉。” 傅秉初聽完后,覺得蔣繹突然離開多半是因為傅秉白嘴欠說的那句“談衡明天來接你”。不過護短狂魔傅大少認為自家弟弟不明內情,完全可以被原諒。本來這件事他們應該第一時間通知談衡,但是傅秉初知道談衡今天要去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談岳的判決結果如何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這個人的態度。 所以傅秉初便自作主張了一回:“先別告訴談衡,等他從高老師那里回來再說吧。”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等到六個小時后,談衡從高老師家里出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拖著一條傷腿的蔣繹竟然憑著非凡的毅力,憑空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兩年后, B城。 六環邊上的大學城蓋起來有些時候了,可惜沒什么人買賬,直到去年才有幾所三流學校陸陸續續地遷過去一部分院系。小販們接踵而至,周邊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所有學校,不分新舊,都流傳著那么一兩個傳說,大多是老套的靈異故事。不過這個大學城的學術氛圍雖然不怎么樣, 不過在這方面顯然非常獨樹一幟——它最火的傳言,是關于北門煎餅店的。 “北門煎餅店”開在離北門最近的一個商鋪,各種意義上的, 只賣煎餅。學生們大多不明白這種弄個三輪車就能干的事為什么會有人專門盤個店鋪來做,也不知道賺的錢夠不夠房租水電的。哦,還得加上人工費——那個老板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白臉,只負責收錢。 這家各方面都很奇葩的店, 唯一中規中矩的就是煎餅的味道——跟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些完全沒有區別,當然價錢上也沒有。不過這些都不影響北門煎餅店的生意日復一日地火爆著, 無他,因為老板實在太帥。 “五塊,放盒子里吧,找零自己拿。”懶得人神共憤的帥哥老板修長的手指一指, 對買煎餅的姑娘微微一笑,姑娘立馬被迷得七葷八素,微詞全忘了。 送走姑娘,老板立馬在門口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 對著廚房大聲叫道:“阿歷走了!” 阿歷名叫聞歷,是北門煎餅店的廚師,兼任服務員和保潔小哥。 聞歷在后廚翻了個白眼,對老板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怎么又要早走!等到晚自習結束少說還能賣一兩百個!” 聞歷話音未落,卻見帥哥老板竟然出現在了后廚。他二話不說解下聞歷的圍裙,笑嘻嘻地說道:“洗手回家,今天太累了。” 聞歷不太明白老板只需要整天整天地坐在收銀臺賣臉,連收銀找零都是由客人自行完成的,究竟為什么會累? 但是人在屋檐下,發錢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