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_分節閱讀_46
談岳執意要給:“拿著,咱們家的規矩,沒結婚的孩子都有紅包。”說完又掏出一個薄了很多的紅包遞給談衡:“還有你的。” 談衡的笑容有點僵,他偷偷看了蔣繹一眼,發現蔣繹臉上竟然沒有一點怒意,不禁更擔心了:不會是真的很難受吧,連氣都生不動了。 他卻不知道,蔣繹根本就沒聽見談岳的話。他的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談正身上:談正進門的時候,在一個沒有別人看得到的角度,沖他揚了揚手里的工卡。 ☆、第三十八章 談家的除夕夜秉承了二十幾年來的一貫風格:何止是無趣,簡直就是無趣。即使今年新添了一位讓談岳歡喜不已的金孫,也并沒有對這一脈相承的習慣產生多大影響。 食不言寢不語,整頓飯下來除了談岳和白烈,沒有第三個人敢說話;至于看電視什么的就更別想了。席面是最好的席面,食材手藝俱是上佳,可是任誰在這么一個氛圍下吃飯,都不可能吃得高興。 于是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幾乎滿桌子的人都放下了筷子。 只有白烈拿餐巾蘸嘴角的時候,還意猶未盡地看了餐桌一眼,招呼道:“喝湯啊,廚房里有湯,我煲了一下午呢。”說罷就要起身去盛湯。 談岳一把拉住他:“這么大年紀了還伺候小輩,像什么話!蔣繹,你去吧。” 談衡趕緊站起來:“我去我去。”然后在談岳開口阻止前火速離開了座位,白烈在他身后叫道:“小繹的姜湯在右邊的小砂鍋里!” 蔣繹垂著頭,坐姿極其標準,就等著談岳的訓斥。他都想得到談岳會說什么,嬌氣、矯情、偷懶,這些年這幾句車轱轆話都快把他的耳朵磨出繭子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談岳今天什么都沒說。 難道是因為過年嗎? 喝完了湯,整餐年夜飯就算全部結束了。然后他們全家一起在院子里放了一掛鞭,兩個老頭相攜去客廳看晚會,小孩子們原地解散。談衡恭敬地目送他爸進了屋,臉上立馬呈現出撒歡的表情。 ……直到四個小時后飛機起飛,都還沒緩過來。 他們的目的地是南半球的一個小島,風景優美,溫度怡人。為了保證游客能玩的盡興,這個島得提前半年預約排號,價錢更是不菲。盡管門檻已經不低,但是有錢人更多,依舊是一票難求,談衡也是動用了不少關系,好不容易才定到了過年的位子。 飛機落地時正是當地時間傍晚六點多,晚霞將整個島嶼連同海水染成一片緋色。蔣繹在飛機上睡了很久,神采奕奕地進了免稅店;而談衡因為剛才一直處于興奮狀態沒有睡覺,現在已經覺得困了。 “咱們不先去酒店,逛什么商店啊。”談衡哀嚎道。 蔣繹掏出長長的一張購物清單:“你的秘書們要的東西,還有傅秉白托我帶的送閨蜜的禮物。” 談衡:“……” 蔣繹不發脾氣的時候十分溫和,性格好,人緣也好,尤其女人緣更好。秘書處的那幾個姑娘害怕談衡的,跟他關系都不錯。談衡看著那一長串購物清單暗地里咬牙切齒:耽誤老子滾床單的下場,就是回去被扣工資! 導購非常負責,這么多東西很快就拿好了,都裝進了蔣繹新買的箱子里。蔣繹結完帳,看著在人家沙發里昏昏欲睡的談衡,惡趣味地拿了一瓶香水,對著他一噴。 談衡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立馬就熏醒了。 他一臉茫然地對上了蔣繹促狹的笑意。 帶著一點小人得志的天真,快活發自內心。談衡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蔣繹了,早知道,剛一吵架就應該帶他出來旅行的。 談衡一躍而起,閃電般地將蔣繹按在了懷里:“買完了吧?快走快走。” 蔣繹:“哎,香水還沒給錢。” 談衡不滿道:“你買香水干什么,還是女士的。” 蔣繹:“我覺得你噴就挺好聞的,很適合你。” …… “蜜月套房,談先生。”接待他們的是個金發碧眼的高挑姑娘,一見兩個帥哥興奮得兩眼放光:“房號520,這是房卡。” 蔣繹彬彬有禮地道過謝,與談衡相攜離去。 “Lisa,我從沒見過你這么溫柔的樣子,就像渾身發著圣光!” “少來,他們多帥啊!” 前臺的兩個姑娘在用母語耳語,但是她們有點激動,還是被蔣繹聽到了。他微笑著回過頭,從大衣兜里掏出剛才買的香水,遞給那個叫Lisa的姑娘:“謝謝,這個送你。” Lisa滿臉紅暈連聲道謝,一直花癡地目送蔣繹進了電梯。另一個姑娘一臉惋惜:“可惜帥哥都有男朋友了。” 暮色四合,星光漫天。 “不、不要了……”蔣繹的嗓子已經啞了,他勉力睜開眼睛,那里面氤氳著水光。 談衡癡迷地撫著他的臉,動作無比輕柔,動作卻絲毫不肯放水。下飛機的時候還昏昏欲睡的談衡不知怎么的,連食物都沒補充就奇跡般地滿血復活了。此時已經入夜,換句話說,他已經不知疲憊地奮戰了兩三個小時。 真像個永動打樁機。 蔣繹受不了地求饒,聲音里都帶了哭腔,讓說什么說什么,乖得不行。談衡卻不為所動,他又狠狠頂了兩下,突然掰過蔣繹的臉,讓他看向窗邊,同時俯身在他耳邊說道:“看看你的樣子,這時候外面要是有個人……” 他們住在十六層,外面當然不可能有人,但是蔣繹還是被這種可能性嚇得抽搐了一下。談衡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狠狠吸住了一樣,不受控制地狠狠撞了屬下,然后終于交代在了里面。 終于結束了,蔣繹覺得自己用不了一秒鐘就能睡過去,可談衡偏偏要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當著老子的面,還敢撩撥姑娘,再有下次看我怎么干你!” 蔣繹有點想問他撩了誰,但是倦意戰勝了一切,他什么都沒說,只想睡覺。 在墜入夢鄉的前一刻,他聽到談衡不滿地說道:“那是老子的香水!” 第二天,蔣繹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他的身上干凈清爽,被褥也好像已經換過了,陽光穿透三層紗簾灑在地上,再怎么刺眼都變得溫柔起來。蔣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正好滾進談衡懷里。 談衡醒了已經不知有多久了,正雙眼放光看著蔣繹。昨天事后蔣繹幾乎秒睡,根本來不及換上睡衣,談衡就更不可能讓他穿些“阻礙他們感情交流”的東西了。光、裸的肌膚大面積接觸的感覺讓蔣繹十分尷尬,他順手推了談衡一把,卻剛好按在他健碩的胸肌上。 談衡一下就興奮了。他生龍活虎地翻了個身,一下將蔣繹壓住,輕輕咬了他的耳朵一口:“想再來一次,嗯?” 掙脫不開的蔣繹怒道:“你給我下去!我是來享受假期的,一點也不想沒日沒夜地跟你上七天床!” 談衡:“但是你不覺得那就是最好的假期嗎?”說著他還挺著雄赳赳的某處理直氣壯地蹭了蔣繹兩下,然而之后還是不情不愿地翻身躺平,似乎非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