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采擷高嶺之花[娛樂圈]_分節閱讀_84
見識過了導演對“道具”的執念,林摯便自覺地脫了大衣和毛衣,只剩了一件襯衫在身上——這個場景發生的時間是在春夏之交,穿件長袖襯衫已經足夠了。 林摯被寒風吹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早知道試個鏡導演都跟有強迫癥似的,他說什么也要貼一身暖寶寶…… 林摯往鏡頭前一站,就想開始表演,哪知卻被石曙光止住了。石曙光和顏悅色地說:“小林你先等一會兒,道具馬上就位。” 石曙光對他的態度倒是不錯,可林摯依舊十分想罵娘:這種獨角戲還要什么道具啊,難道他還非得讓自己穿他們劇組準備的戲服么? 林摯正想著,劇組的工作人員竟然開來了一輛灑水車! 林摯倒是不介意拍戲的時候吃點苦頭,什么夏天穿棉襖、冬天下池塘,都不在話下。可問題是,現在就只是試鏡而已啊,真的需要這么較真么! 旁邊的工作人員低聲安慰林摯道:“林老師,石導特地吩咐過,咱們這車里儲的是溫水,這樣您還能少受點罪……” 林摯抽了抽嘴角,行吧,這位導演還挺細心的。 如果說剛才林摯還遲遲不能入戲,那么在見識過兩回導演努懟試鏡演員后,林摯已經奇跡般地找到了一點感覺。水灑在身上的那一刻,林摯立即開始了表演,他做出奔跑的姿態,臉上的表情卻并不猙獰——即便他已經這么痛苦了,也依舊是隱忍內斂的。 感覺火候到了,林摯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啊——” 整段表演不過幾分鐘,石曙光并沒有像打斷剛才那兩名試鏡演員一樣,直到林摯的表演結束了,他才站起來喝了聲:“好!非常不錯!” 噴著溫水的灑水車一直開著,直到工作人員小跑著拿來毛巾和軍大衣,七手八腳地把林摯包裹起來。 石曙光走過來,滿眼驚艷:“小林啊,你這段表演真是太貼合人設了,可見功課做得非常好!” 說完,石導又對工作人員道:“男一號定了,通知后面的人可以散伙了——小林,后天你來劇組,咱們把合同簽了!” 林摯大喜過望,從一堆毛巾和厚厚的軍大衣里艱難地伸出去一只手,跟石曙光握了握:“謝謝石導!” 石曙光回握著林摯的手,熱情地搖了半天。 試鏡結束后,林摯先分別給莊映棠和杜析雨報了喜,又興高采烈地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過了不久,莊映棠也回來了,兩個人開了瓶紅酒,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 林摯喝了小半杯紅酒,整個人都飄飄然地迷離起來。他親昵地咬著莊映棠的耳朵,用自以為低沉曖昧、實則震耳欲聾的聲音說:“雙、雙喜臨門,不如吃顆臍橙啊。” 莊映棠捂住耳朵,回吼了過去:“就你這醉貓樣,行不行啊?” 這林摯可不干了,他忽然發難,一把把莊映棠扛了起來,不滿地說:“你、你竟然說你男人不行……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到、到底是誰不行!” 一邊嚷嚷著,林摯走著貓步就把莊映棠扛回了臥室。大頭朝下的莊映棠默默捂住臉:還行,醉成這樣了,還認得家在哪兒…… 而林摯不僅沒忘了家,也沒忘了肩膀上的媳婦。短短的一段路,林摯走得一步三搖,都沒忘了吃豆腐,弄得莊映棠面紅耳赤。好容易等林摯晃晃悠悠地進了房,一把把莊映棠扔在柔軟的大床上,然后整個人都撲了上去。 這醉鬼沒輕沒重的,再把自己壓出個好歹來!莊映棠嚇得往旁邊一滾,林摯撲了個空,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褥里,懷里正好抱住一個枕頭。林醉貓也不挑,抱著枕頭嘿嘿直笑,還拿臉頰蹭了蹭:“莊導,你可真軟啊。” 莊映棠:“……” 然后林摯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他只來得及把枕頭往懷里緊了緊,幾乎就保持剛才撲倒的姿勢,均勻地打起小鼾來。 而才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莊映棠氣得幾乎吐血,他毫不客氣地踹了林摯一腳,心想,你還行個屁啊! ☆、第章 莊映棠帶回來的酒當然不會差, 因此宿醉并沒有給林摯帶來多少痛苦。第二天上午,林摯是被窗外明媚的陽光叫醒的,他不怎么情愿地睜開眼,卻見窗簾大敞著,莊映棠早就不在家了。 林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正把被子抱在懷里,兩腿還緊緊地箍著莊映棠的枕頭。而他背后的半邊身子全都袒露在空氣中, 睡衣向上蜷起,露著一截后腰。 幸虧家里的暖氣給得足,要不這么睡上一夜, 非得凍感冒了不成。 莊導走的時候,居然不給他蓋被子!林摯有些失落地坐了起來。《我的前男友》還在前期準備階段,他可能要等到下個月才能進組,這段時間他都得閑在家里, 而且,他現在紅了, 也不可能像原來一樣,去別的劇組蹲點兒找群演的活干,倒是少了一條補貼家用的路。 林摯不想在家當米蟲,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去莊映棠的工作室, 接著給他當助理——如今家里窮,省一點是一點,蚊子再小也是rou不是? 林摯做了決定之后,就哼著歌了出門打算去找莊映棠, 臨走前還順手帶了份愛心便當。 莊映棠先前住的別墅抵押出去之后,倉促間又重新租了個寫字間當工作室。總歸跟原來用慣的地方不一樣了,小,雖說也算五臟俱全,可格局還是比不上以前的順眼。林摯坐在外間等莊映棠的功夫,就開始盤算起等到這回結了片酬,他頭一件事就是要把原先莊映棠的別墅先買回來。 林摯怕打擾了莊映棠工作,便也沒讓人進去告訴他,就一直坐在外頭,邊玩手機邊等。等到莊映棠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莊映棠的身后跟著幾個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員,他們大概是要去吃午飯。 林摯忙站起來,雀躍地叫了一聲:“莊導!” 莊映棠回頭看見林摯,有那么一瞬間,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驚喜;不過林摯沒有看清,因為緊接著,莊映棠的臉就“刷”地沉下來了。 林摯只覺得莫名其妙,壓根想不起來哪里得罪過他,便索性裝作沒有注意到。他殷勤地迎了上去,笑道:“莊導,我做……不是,我恰好路過您這兒,順便上來看看。哦,我還買了點你喜歡吃的東西,現在應該還熱著……” 哪知莊映棠并沒有表現出一絲高興的神色,他打斷了林摯,拿下巴點了點前臺,吩咐道:“哦,放那兒吧。我們現在要去吃飯。” ——莊映棠看見林摯,氣兒就不打一出來。為什么呢?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林摯酒后超常發揮,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莊映棠撩撥得起了興致,結果出師未捷就先敗在了床上——他居然自己就睡著了!好吧,這不是重點;莊導怎么會是耽于rou、欲的人呢? 林摯不僅睡著了,還親親熱熱地抱著一只枕頭,把正主就這么晾在了一邊!好吧,這也不是重點,反正他們兩個人夜夜都抱在一塊兒,睡得一點都不自在!可是想不到,林摯居然暴露了他貪得無厭的本性——沒一會兒,枕頭就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他把枕頭往底下塞了塞,霸道地搶了莊映棠蓋的好好的被子。 ——他們倆蓋的是一床雙人被,也是他們家目前唯一一床被子。林摯雖然搶了莊映棠的被子,可他自己也不蓋,當親媳婦似的抱得死緊。莊映棠搶奪未果,到了后半夜,就打起了噴嚏。 莊映棠早上起來人就有點懨懨的,結果扭頭看看林摯,體壯如牛居然沒有感冒,而且唇角還帶著春、情蜜意,在夢里跟他的被子相親相愛呢! “阿嚏!”莊映棠一看見林摯就覺得鼻子癢。他這個噴嚏打得狠了,再抬起頭來眼淚汪汪的,林摯大驚:“您怎么病了?” 莊映棠氣得直磨牙,拒絕跟林摯說話。 林摯倒也沒放在心上。莊導嘛,時不時的就要生一回氣,這很正常;大概就像是姑娘們來大姨媽的那幾天一樣,據說男的每個月也有這個時期。而像莊映棠這種搞藝術的,這個時期可能比普通人要頻繁一點兒。林摯甚至還因此沾沾自喜過——他脾氣好、忍耐力強、擅長哄人,跟莊導多么般配! 林摯急吼吼地擰開保溫桶的蓋子,他今天特別機智地帶了雞湯——湯就是昨天晚上才熬好的,晾涼了以后分裝在小玻璃食盒里,凍在冰箱里,要喝要煮面拿一塊出來熱開了就行,非常方便。林摯本來是覺得天氣冷,隨手帶了一碗給莊映棠暖身子,沒想到就趕上人感冒了,歪打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