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楚荀的懷疑
第五百零八章 楚荀的懷疑 如果他今天跟容聿猜測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慕臨天讓靈兒嫁過來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沉思良久,他從御書房離開,提步往宣華宮的方向走去。 宣華宮—— 單君航還是像往常一樣,端坐在院子里一言不發(fā),看到楚荀進來的時候,黑沉的眸子,閃了兩下,而后,恢復平靜。 “參見皇上。” 他起身行禮,盡管恭敬,可態(tài)度卻有些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是一個長年當侍衛(wèi)的人。 楚荀將目光停在單君航的臉上,半晌,出聲道:“免禮,公主在里頭?” 單君航的眸子,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異色,跟著,點了點頭,“公主在后花園。” “嗯,朕去找她。” 似是有些刻意,楚荀交代下這句話之后,便朝宣華宮的后花園走去了。 剛一踏進園子的大門,便看到慕纖靈氣呼呼地坐在花園邊上的水池邊,扔著石頭,嘴里還罵著什么。 “那根木頭又惹你生氣了?” 楚荀走到她身邊坐下,有意無意地扯到了單君航的身上。 慕纖靈聽到他的聲音,停下了手中擲石的動作,回頭看向他,半晌,氣餒地嘆了口氣,“除了他還有誰?” 她癟癟嘴,眼底是說不出的惱火之色,“阿荀哥哥,你看,我們這么親熱,他都沒反應,你說,他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說起這個,慕纖靈的眼眶,便順勢紅了一圈。 楚荀倒是沒急著安慰她,只是這般開口道:“那根木頭到底哪里好,你這么喜歡他?朕看他那樣子,悶葫蘆一個,可真是沒什么值得讓你傾心的地方。” 他有些刻意地開口,見慕纖靈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當年,父皇毫無征兆地駕崩,皇叔借機篡位,奪了我父皇的江山,父皇的死,讓母后深受打擊,就病倒了,當時,我很難過,但是又不想在母后面前表現(xiàn)出來,就一個人偷偷出了宮出去散心,結果,遇上了幾個強盜,是單君航那根臭木頭救了我,還一路保護我回了皇宮,我對他一見傾心,就想試探試探他的家世背景,他跟我說他孑然一身,居無定所,我就趁機要求她當了我的貼身侍衛(wèi)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盡忠職守地保護我,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他雖然看上去跟個悶葫蘆似的,可是,我就是喜歡他這樣的,雖然不愛說話,但是,總是恪盡職守地保護我,。” 好多次,她都幻想著,單君航每一次為了她出生入死的時候,她都覺得,她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可是,轉念一想,他既然是她的貼身侍衛(wèi),這是他的指責而已,并沒有什么不同。 就算他是別人的侍衛(wèi),恐怕也會為了他的主子出生入死吧。 從慕纖靈的話中,楚荀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單君航是半途救了靈兒才成了靈兒的貼身護衛(wèi),且不說單君航對靈兒是什么心思,以他那種性格,應該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不至于因為靈兒一句話就答應當她的貼身隨從。 或許,單君航出現(xiàn)在靈兒身邊,根本不是一個偶然。 慕纖靈見楚荀突然間沉默了下來,便好奇道:“阿荀哥哥,你在想什么?” “哦,沒什么。” 楚荀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將眼底的懷疑斂去,在宣華宮待了有一會兒,楚荀才從后園里出來,單君航還是呆在他原來的位子上,沒有移開。 看上去還真像個守規(guī)矩的木頭。 楚荀的目光,朝單君航的臉上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人給他的感覺,絕對不只是一個侍衛(wèi)這么簡單。 翌日—— “皇上,孫先生求見。” 內(nèi)侍走進御書房通報。 “快請。” 孫先生是容聿身邊的人,又是世外高人,楚荀自然也相當敬重。 而這一次孫先生前來見他,自然是因為昨日他跟容聿商量的事。 孫先生進來之后,左右都被屏退,孫先生來到楚荀面前,便聽孫先生道:“皇上,昨日您要王爺交給微臣的東西,微臣回去細細驗過,那上面并沒有毒,但是,卻有另外一樣東西。” “另外一樣東西?” “沒錯,這是一種生長在西域的植物,名叫木羅莎,它的氣味跟沉香木幾乎一模一樣,光聞味道,并沒有任何區(qū)別,如果將沉香木泡在木羅莎的汁液之中,就能加深沉香木的味道,這種汁液,長時間與皮膚接觸的話,就會滲入人體皮膚之中,從而進入血液,木羅莎本身并不會對身體產(chǎn)生任何影響,只是,一旦遇到赤煙籮,就會毒性大發(fā),渾身無力,就是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說到這,孫先生的目光,有些擔憂地投向楚荀,聽王爺說,這串沉香木是太皇太后贈與皇上的,如今,這沉香木上卻有木羅莎,很顯然,有人可以將沾有木羅莎的沉香木手串落到皇上手中。 而這人,很可能就潛伏在慈安宮里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慈安宮那邊就不太平了。 所幸的是,皇上早有察覺,以至于沒釀成大禍,只是,這剛剛平靜的滄源天下,恐怕又要掀起一層波浪來,只是,不知道這一場的還浪,大不大了。 “赤煙籮是何物?” 楚荀再次發(fā)問。 “赤煙籮是一種紅色泥狀物體,其外觀與朱砂無異,只是味道跟朱砂略有差別,皇上稍加留意,便能觀察出來。” 長相與朱砂相似…… 楚荀的目光,朝桌案上那一盒他每日用來批閱奏章的紅朱砂,唇角,勾了起來。 對方為了置他與死地,還真是費盡心思。 半晌,他收起了自己的思緒,對孫先生拱了拱手,“這一次有勞孫先生了。” “皇上言重了。草民先行告退。” “來人,送孫先生。” 孫先生離開之后,楚荀的目光,再度投向剛才孫先生送回來的沉香木,這上面的木羅莎,已經(jīng)被孫先生去除,并不會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任何的威脅了。 將手串重新套進手腕上,指尖把玩著上面的串珠,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