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不改初心
第四百章 不改初心 她的話,讓容聿的眉頭,反感地擰了起來,只見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繼續道:“可我確實有辦法找到楚辭的下落,我不想看到你又為了她勞神。” 她的目光有些低落地垂了下來。 盡管容聿的心里已經十分不耐煩,甚至過于急躁,可是,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楚辭的下落,只好耐著性子,口氣放軟了下來,問道:“沄曦,就當本王求你,把小辭的行蹤,告訴我,可以嗎?”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何曾求過誰? 在穆沄曦的印象里,每一次,容聿低聲下氣地說話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跟楚辭有關。 上一次,為了給楚辭解蠱毒,他低聲下氣過,這一次,為了找到楚辭,他再一次對她低聲下氣。 她多么希望,容聿有一天也能為了她,放下他高高在上的尊嚴,為她低聲下氣一次。 可她知道,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小了。 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她點點頭,道:“好。” 她將隨身的包袱,放到容聿面前,解釋道:“這個鏡子,可以看到楚辭的下落。” “這是什么鏡子?” 容聿的目光,帶著幾分懷疑地看著她,似乎并不相信。 穆沄曦似乎能猜出容聿心里在想什么,立即解釋道:“當日我給楚辭解了窺降蠱的同時,還有一個蠱沒有解。” 這話一出,容聿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放心,那個蠱并不影響她的身子。” 她立即加了一句,“我自己藏了私心,不想再也看不到你,所以,在楚辭的身上,還留著追蹤術,這樣的話,只要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能看到你。” 說到這,她苦澀地笑了起來,有些自嘲地看著容聿,眼底,噙著淚水,“這種行為,很陰暗對不對?” 這個時候,她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出自真心還是偽裝,穆沄曦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看著容聿臉上那明顯的不滿,心里頭,還是能感覺到那熟悉的疼。 “本來,楚辭離開了,我很高興,我知道,只要她不回來,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可我還是想錯了,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你是根本不可能回到我身邊的。” 她一邊翻開鏡子,一邊繼續道:“我不想看到你為她傷神,就像不想當初看到你被她傷害一樣,所以,我還是來找你,幫你找到楚辭的下落。” 她笑了起來,眼淚,卻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聿,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讓你痛恨之極的事情,你會不會想到我曾經為了你放棄了這么多而原諒我?” 突然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臉色鐵青,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她痛苦地捂著心臟,連話都講不出來。 “你怎么了?” 容聿的口氣,有些生硬,可還是對著外面喊到:“來人,叫軍醫進來。” 穆沄曦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緊緊地抓著容聿的手,道:“我心臟的血管,越來越窄了,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聿,你能跟我說一遍,你……你愛我嗎?” “……” 容聿沒有說話,盡管她的臉色很不好,卻并沒有動搖他眼底的堅定。 “讓軍醫給你看看。” “聿……” “夠了!” 容聿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目光凌厲又透著不耐,道:“你讓本王說一千遍,也絕對不會改變本王心里只愛楚辭的事實。” 他無情的字眼,再一次摧毀了穆沄曦眼底的期盼。 她的心里,又怨又恨,不甘心地看著容聿那雙堅定的眼神。 沒有想到,即使是在這種生死關頭,他連騙都不愿意騙她一次。 “讓軍醫給你好好看看,等你打算好告訴本王楚辭在哪里的時候,再來找我。” 落下這句話,他甚至沒再施舍穆沄曦一眼,便已經從軍帳里離開了。 穆沄曦的目光,鎖著容聿的背影,眼底的怨恨,更深了。 軍醫給穆沄曦檢查的時候,容聿站在軍帳外面,月色下,目光幽冷,濃眉深鎖成了一團。 “小辭,你去哪里了?” 他知道,那個傻丫頭的心里一定在恨他,怨他,甚至刻意躲著不愿意見他。 可他真的沒辦法,他怎么能讓她為了容家的血脈而冒險? 如果小辭知道她的身子不能懷孕,說不定又會給他找各種各樣的女人回來。 那個傻丫頭,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 想到楚辭,容聿的目光,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 可想到她一人孤身在外,生死未卜,他的心,便又一次收緊了。 另一邊,楚辭隨同燐淵和小楠二人,刻意避開了司云博的眼線,一路朝靳水的方向過去。 “燐淵。” 楚辭突然間出聲,在燐淵身邊,喚了一聲。 “嗯?” 見楚辭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朝身后側了側,跟燐淵使了個眼色。 “有人跟著我們。” 楚辭開口,盡管在說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可那模樣,卻顯得過于漫不經心。 燐淵的眸光閃了一下,長翹的睫毛,流露出幾分深不可測,薄唇,輕輕地彎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跟了一路了,還真是不累。” 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平靜的眼底,未起波瀾,卻在下一秒,身下的黃沙,被掀起,而后,幾根細長的樹枝,朝著身后飛去。 緊跟著,只聽幾聲驚呼聲響起,一路跟隨著他們的人,應聲倒地。 這是楚辭繼那一次在葡萄莊之后,第二次真正地看燐淵出手,比起上次在葡萄莊的有所保留,這一次,燐淵顯然下手要重許多,甚至一招致命。 很顯然,他不太喜歡再繼續被這幾個人跟著了。 解決了身后的那幫人之后,楚辭隨即便聽到了幾聲無力的咳嗽聲從燐淵的口中傳出。 這樣的咳嗽,帶著一股明顯的氣血不足,讓楚辭的心頭有些擔憂。 “燐淵,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咳咳……” 燐淵用袖口掩著唇,這一次咳得有些厲害,比她第一次在驛站見到燐淵時的臉色還要難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