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半褪
“血!” “血,他的血!”底下有弟子大叫一聲,手直指著跪地的凌白。 他右胸口處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那根箭刃已被拔出,但血水像流不盡一樣從傷口處往外冒,流的并不是鮮紅色,而且濃稠的暗紅。 箭上有毒,但他自己的血也明顯有問題。 辛沅緊緊看著,眼淚模糊了視線,又重重擦凈,那暗紅色與她的血有些相似。 除了箭中胸口的那一下,凌白之后都不曾感覺到疼痛,但他卻非常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耳朵像灌了水,與外界隔了一層,手止不住地有些顫抖,腳下似穿了千金難以動作。 他滿頭大汗,腦袋已有些昏沉。 辛沅緊張地看著,身子擋開元柒的劍刃。 胸口的處血在慢慢變少,底下弟子的大喊讓眾人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凌白的傷口上。 暗紅的血水在錠藍衣衫上異常惹眼,不停往外冒的血水流淌了一地看起來甚為嚇人。 辛沅伸手去捂,可止不住那血,幸而那血很快由暗紅變深紅。 直到深紅轉(zhuǎn)鮮紅后,又有人大喊了一句,“妖怪!” 鮮紅的血停了,胸前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fù),但額前的一縷發(fā)卻白了。 不符合常理,不符合普通人的生理。 有弟子大叫道,“是妖怪!他也是妖怪!” 看見這樣,辛沅笑了。 太好了,她成功了。 她的血起作用了,他可以和她一樣獲得長久的壽命,擺脫生老病死的凡軀。 辛沅抹掉眼淚,扶起凌白。 元柒眼睜睜地看著凌白的變化,在他起身的時候,將手中的劍再次直插入原先的箭口處。 劍的傷口比箭更大,一陣紅頓時泄出又很快恢復(fù)。 辛沅一直背對著元柒,見狀半傾身子,雙眼狠厲地看向元柒,快速伸出一只手直朝元柒拍去。 一拳直擊其肩,打掉了那劍。 元柒捂著肩膀,吐出一口血。 她看著凌白的傷口處,無聲地笑了。 笑容極輕極淡,也極美。 凌白抬眼,看向元柒,眼里漠然,像是并不在乎她的那劍。 見狀,元柒笑容大了點,說道,“還記得我的雙耳小洞是怎么來的嗎?” 聞聲,凌白眼里波瀾大起,神色撕裂了冷靜,像是不相信一樣地啞聲問道,“為什么師父,為什么” 他以為他不是真的掌門,以為他不是師父。 突然帶眾弟子圍困他,一語一言皆拿他當作敵人,言語狠毒,煽動人心,逼他入絕境。 這樣的她怎么會是元柒。 昔日滿山雪落,小凌白掛著鼻涕淚,委屈巴巴地嘟著嘴道,“師父,清月掌門又說弟子耳邊的胎記丑,說弟子像個女娃娃。” 元柒撩開耳邊的黑發(fā),笑著道,“你看,為師也做了和你一樣的,還是兩個,你覺得丑嗎” 小凌白擦了擦眼淚,看著元柒耳邊的紅色耳釘,笑著道,“師父的不丑,師父的真好看!” 摸了摸小弟子,元柒哈哈大笑,“你的更是,乖,要是實在不喜歡,為師想辦法給你找個東西遮起來。” 聞聲,小凌白重重點頭,“嗯!” 元柒向來不愛掉耳垂,但卻為了小凌白做了。 凌白看向元柒的耳際,耳朵上的紅色耳釘在一頭白發(fā)下異常惹眼。 真是他的好師父。 凌白閉上眼,一手推開辛沅,再次直跪下去。 “為什么,師父,到底是為什么” “凌白。”辛沅喚道,見凌白不答,她眼睛直視著元柒,眉間的一抹紅紋亮起,“所有事情是我所為,他從未背叛過你們,掌門,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元柒輕笑一聲,捂著肩膀處說道,“本宮才是失望至極,本宮把一切交予你倆,最后倒好,你們都是妖魔。” “你在胡說什么!”辛沅怒道,“早知道我就一掌打死你!” “辛沅!不可亂言!”凌白忽地嚴厲道。 “我……他剛剛居然暗處傷你,朝你原本的傷口再添劍傷!實在是太……” “辛沅!”怕辛沅說出更過分的話,凌白制住道。 元柒拖著傷肩,走到凌白面前,她微微彎腰,低聲說道,“知道為師最后悔什么嗎?最后悔沒有聽從清月的話殺了你,最后悔把你這個妖怪帶回千岳!凌白,師徒緣分已盡,我現(xiàn)在只想你死來彌補過錯。” “我做錯了什么……”凌白低著頭,聲音低沉。 元柒抬眼看了一旁的辛沅一眼,而后道,“誰讓你愛上一個妖,凌白,你臟了,你的血有魔氣。” 凌白迅速抬頭,直望著進元柒眼里,里面不再有往日的信任,溫柔,只留下厭惡。 厭惡,太久遠了。 他小時候因為花紋而被人厭惡,是面前這個人帶他走出來,告訴他,他和其他人沒有什么不一樣。 現(xiàn)在,她也厭惡他。 “弟子永遠都是千岳人。”凌白重重磕頭,朝元柒拜了三下。 元柒躲開他的跪拜,冷聲道,“本我可當不起!” 說完,朝眾弟子吩咐,“殺!除妖魔,捍正道!” 所有人群擁而至,辛沅大驚失色,她扶起凌白,兩人迅速拿起刀劍,步步往后撤退。 辛沅卷起狂風,揮向眾人,面前靠近的人群倒落大片。 “辛沅,你自己走吧。”凌白拿起劍,朝身邊的人說道。 “不行,我來就是為了你,不行!要走一起走。”辛沅再甩袖口,她不信,千岳掌門愿意讓一眾弟子在這里折去。 小石子找到的時候,就見辛沅的和凌白被眾弟子圍困成了圈。 二人困在圈子里,靠著揮倒面前靠近的一批又一批。 小石子嘆了口氣,從地底快速朝里沖去,然后一把使了個煙霧,督促道,“快跟我走!” “走!”見狀,二人趁機迅速穿過人群,逃之夭夭。 煙霧散過,幾人了無蹤影,元柒在外圈看著,低聲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 有弟子前來問道,“掌門,妖魔跑了,現(xiàn)下怎么辦” 元柒抬眼看向后山出口處,吩咐道,“關(guān)閉后山,從今不準任何人踏入!此二人移除師門!” “是!” “師父,如果他們再出現(xiàn)怎么辦”一道男聲突然問道。 元柒看向來人,是代替了凌白位置的章甫在問。 她看著章甫,眼里意味深長,直道,“殺!” 章甫眼睛亮了亮,揚聲道,“掌門有令,見此二人,殺!” 這句話說給下面弟子聽的。 但是可惜的很,此后,千岳再也沒有人見過凌白。 千岳出了兩個妖,放跑了魔君,導致在外名聲掃地,勢頭也越來越敗落,很快就被別的門派攛掇了第一地位。 而此時間只花了半年不到,石鐘本就年老,得知清月早不在人世,也沒有再練丹藥,很快便仙逝。 千岳三大真人很快只余下元柒一人,元柒依舊滿頭白發(fā),帶著清月的面具,獨自守著變化萬千的千岳。她受姬女帶來的靈丹護佑,能活百年。 披著清月的面皮,元柒硬生生地在扛著。而章甫未等到元柒退位,他就年邁已逝,臨死前,他指著元柒道,“你才是真正的……” 元柒揮袖,直接讓他在眾人面前永遠閉上了嘴。 此后,沒人敢在元柒面前談此一事,外人直道,元柒飛升,石鐘仙逝,清月半仙之軀,不老不死,獨領(lǐng)千岳百年。 而辛沅這邊,她帶著凌白回林秀山的途中,遠離千岳之后的一天晚上。 他當著辛沅的面寬衣解帶,辛沅連忙閉上雙眼,面上羞赧,但嘴角不住上揚地說道,“我們雖然早就……但是也不要這么急嘛。” 凌白解帶子的手停住,但只一瞬間,又面無表情的開始。 辛沅捂眼的手指露了幾條縫,看見他還在解帶子,便轉(zhuǎn)過身去,嬌羞道,“凌白,我們還沒成親呢。” 辛沅口里矜持,轉(zhuǎn)身過去后臉上卻崩不住地喜意。 凌白脫完了衣衫,露出精瘦的上身,他沉著眼,扶住辛沅,將其轉(zhuǎn)過來,說道,“眼睛閉上。” 辛沅乖乖的,閉上眼睛,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彎彎翹起。 感覺有人在抬起她的手臂,一雙溫柔手扶上她的肩,開始剝落她的外衫。 辛沅忍不住將手臂往后縮了下,正準備睜開眼時,又聽到凌白的聲音,“不要動。” 辛沅連忙乖巧不動,嘴角兩邊翹起,緊緊抿住嘴巴,心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雖說早就睡過,但還沒見過這么主動的。 少女的外衫很容易就退去,看見潔白的內(nèi)衫,里面透出曼妙的身軀,凌白遲疑了一瞬,他閉上眼,又很快睜開,眼里沒有一絲□□。 手上動作不停,朝辛沅腰間摸去,帶子輕輕滑落,白衣內(nèi)衫跟著散開半截,清蘭抹胸也跟著露出大半,到此處,他的手忽的哆嗦起來,微微顫抖地扒開她一邊衣衫。 感覺身上大片清涼,辛沅倒吸一口氣,但依舊閉著眼等凌白吩咐。 冰冷的手挑開左臂衣衫,左肩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凌白再不遲疑,一把挑開她的左臂衣衫。少女半裸一臂,左胸肩靠近心臟處的部分子完全映入男子眼中。 凌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一會,而后才將視線移到辛沅臉上。 辛沅緊閉著眼,臉上一片單純,像似普通少女懷春。 凌白沉著眼,眸子里的神色黑了一層,他冷漠出聲,“睜開吧。” ※※※※※※※※※※※※※※※※※※※※ 唔,本想直接結(jié)束,再寫寫,嘻嘻。 別告訴我會鎖,鎖了再改就沒有第一次寫的好了哇。 感謝在20200313 00:38:12~20200315 12:3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點就是矯情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