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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讓在一邊侍奉的侍女去準備點醒酒的東西。 “柳季呢?今晚這么熱鬧的場面,你沒帶柳季來?”鳳璃辰突然想到了那個見誰都怕的人,好笑地問著,試圖轉移君懷的注意力。 “你認為呢?”君懷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手又向酒樽伸過去。鳳璃辰手快了一步拿了過來放在一邊,明光下他的笑容很是艷麗。 他看著君懷,君懷的神情明顯地變了,他以為這人嘴里又會說出什么傷人的話,做足了準備,只得了一個輕蔑的笑。 君懷竟是什么都沒說,一眼而過。沒了酒,他便慵懶地靠在椅上,手里把玩著空杯,眼光卻不停地在下方低頭竊語的人身上打轉。 這時,他看到了柳季。 他被一個身著華麗的男人拉著,卻杵在殿門口,身子微微縮著,不進來。 他看了稍許,明白過來柳季是不愿進來,隔得遠,他看不清柳季臉上的神情是如何,只是也能想到一二。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交代了柳季要好好地待在譽鸞殿,自己還派人專門守著的,他怎么就出來了? 鳳璃辰在一邊剛看到他起身,便下意識地問了個“去哪”,他也起了身,神情有些緊張,臉上卻停著笑。 “你別跟著我。”君懷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銳利的眼神冷漠地掃向了他。 鳳璃辰笑了笑,“好”。這里里里外外都安排人把手,他也不怕君懷能生出什么事。 君懷走下去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盯著他看。尤其是之前一直反對這場荒唐婚事的老頑固,眼睛都快將他的身上瞪出一個洞出來。 有人就不服氣,低聲說了一句,“聽聞君家世代輔佐帝上,功成名就,怎么到了他這,倒是以色侍君?”話語里帶著明顯的譏誚。 說話的是一個女子,長相一般,在她周圍的都是一群妙齡女子,聽了這話有的竊笑,也有的叫她趕緊閉嘴,不要惹是生非。 君懷斜睨了那女子一眼,見她席位上是一個“明”字。朝廷“明”氏,僅有御史一家,這女子,該是御史之女不錯了。 臉色冷漠,他本打算置之不理,誰知這女子偏生的不怕死,迎上他的目光便來了一句“看看他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模樣?” 母儀天下,是身為帝后該有的。可是這個帝后君懷不想要,是鳳璃辰逼他的,他心有不甘,世人卻還要用此等事來煩擾他? 他慢慢地走過去,褪去冰冷的神情,嘴角微勾,卻是一抹詭譎到極點的笑。那女子看到他走過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鎖去,卻被君懷按住了肩不得動彈。君懷彎著腰,眸光冰冷,言語平淡到極點,卻無端讓人心生寒意,“要不這個帝后,給你來當當?” 第67章 長得好看的人都不壞 清冷氣質,猶如傲立于冰雪之間的寒梅,叫人驚嘆;他眼中的寒冷,又仿佛鋒利的冰尖,叫人退避三分。 女子早已沒了最初的囂張氣焰,此刻被君懷摁住了肩膀,身子抖得不像話,張著嘴,打著哆嗦說不出話。 在另一邊的御史大人見這邊勢頭不對,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樽走過來,行禮作揖忙問“小女是否有過錯之處?” 御史同樣是反君懷帝后之位的人其中一個,他也清楚君懷背地里與鳳璃天計算的那些事,所以封后大典當天,他沒有來,說是身體受了風寒,下不得床。 沒人會去深追他這理由是真是假。只是當事人,會對這些事情比較敏感,君懷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絲絲的敵意。 就比如現在,這幾個字是沒什么,可加上御史那幾分倚老賣老的語氣,倒有些是君懷無理取鬧的意思。 “沒什么。”君懷收回了手,輕笑了一聲,聲音淡淡的,“只是告訴令千金,下次開口之前,還得為御史大人著想,別一時為了逞口舌之快,遭滅門之災……” 他聲音極輕,落在御史耳里,猶如千斤重,“帝后說的極是,老臣教女無方,還望帝后海涵。” 說著,他便揚起了手,狠下心就要往自己女兒臉上扇過去。 鳳璃辰眼神一直都跟隨著君懷,見到這一幕,眉頭狠狠地跳了一下。御史這一巴掌若是扇下去,自家固然會有些不體面,只是君懷,會更易受人詬病。 只是,御史的手被君懷抓住了,君懷說:“御史大人,這是百朝宴。”不怒自威,鳳璃辰看得嘴角掛著笑。 御史悻悻然地放下了手,君懷不想過多牽扯,不說多話,往柳季那邊走過去。鳳璃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柳季他認識,牽扯他的男人,他也有些印象,似乎是東澤朝丞相,看著這樣,難不成是那位丞相看上了柳季? 如若真是這樣,君懷借此機會利用柳季,他與鳳璃天之間,能有幾分勝算。 他便坐不住了,放下了酒杯便也往下走去。 柳季一看到君懷就立馬掙脫開了男人向他跑過去,“我……我終于找到你了……” 君懷看了看他,又望向了他身后的男人一眼,有些無奈說道:“不是讓你等我回去?你怎么在這里?” 柳季便把他是怎么到這來的告訴君懷。只是剛說了兩句話,君懷就讓他不要說了。因為柳季激動,話語凌亂,他聽不懂。 男人輕笑了一聲,禮節性地表示了一下,便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他是路過譽鸞殿的時候,看到柳季在大門口張望,順便問了兩句,知道他是想找君懷,就把人帶到這來了。只是,沒想到這人膽子小,不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