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君懷許久都沒有應(yīng)答。

    直到，手掌心的溫度漸漸逝去，冷汗浸透著一切熱情，君懷才說道：“鳳璃辰，你在妄想什么呢？”

    鳳璃辰身形一僵，他看著遠(yuǎn)處的夕陽，眼里似乎帶著稍許荒涼。只是，他仍是帶著笑意說道：“懷懷，余生還長著呢……”

    余生是很長。鳳璃辰想的，大不了，就用上一輩子。糾纏不清，總比君懷不小心把自己給忘了的好。

    第30章 無力

    月光淡淡的，從窗戶間透了進(jìn)來，給房間帶了絲絲光亮。鳳璃辰借著月光，輕手輕腳地，慢慢向君懷走過去。

    他剛蹲下身子，就聽得君懷冷淡的聲音，“你來干什么？”

    身子一僵，鳳璃辰正在脫鞋的手停滯住了。他笑著，“懷懷，你還沒睡啊？”說著，他便走向了一邊，用著火折子點亮了一邊的燭火。

    君懷的臉慢慢在黑暗中顯露出來，依舊冷峻。他抿著薄唇，看著，總叫人覺著無情。

    鳳璃辰抓住自己衣裳的一角，笑著解釋道：“懷懷，我那床榻不小心被我打翻了水，弄濕了……”，他停頓了一下，見君懷擰緊了眉頭，又補充道，“我去問過那小二了，他們現(xiàn)在沒有空房間。”

    言下之意，他只能來這兒了。

    君懷沉默了許久，幾乎不近人情地說道：“鳳璃辰，我不喜歡你。你這么做，是存心來讓我不痛快的么？”

    “不是，懷懷，我也沒有辦法……”，鳳璃辰低垂著眼，夜里，他的聲音沙啞，似乎帶著絲絲憐意。

    “要么你睡這里，我走，要么你走，我繼續(xù)睡。”君懷冷著張臉，他掀開被子，作勢要離開。

    來這里之前，鳳璃辰有想過，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就死乞白賴著，夜深了，君懷也累了，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精力跟他在這計較。

    他想的特別好，說辭，君懷可能的一言一行，他都有一遍遍地在腦海里回想，甚至他皺眉頭的模樣，他也想過。

    他當(dāng)時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現(xiàn)在，真聽到君懷不顧絲毫感情的厭惡，他心里，像堵了一塊石頭般難受。

    他上前去按住了君懷的肩膀，垂著頭，不敢去看君懷的眼，“懷懷，我們今晚什么也不想，就當(dāng)做是我們在溟南那個時候，好嗎？”

    那時候交談甚歡，同塌而眠。

    話落，君懷幾乎是下意識地厭惡地扯著嘴角，“每次你一提起這件事，我便會覺得自己那時候真是瞎了眼。”

    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哽在君懷喉間，每每想起，憤恨交加。他便會覺得自己那時候愚蠢至極，被鳳璃辰玩弄于股掌之間。

    “懷懷，你別這么說。”鳳璃辰扯著被子把君懷壓回了榻上，眼角似有笑意，帶著苦澀的意味，“是我利用了你，是我壞，不關(guān)你的事。”

    他聽不得君懷那樣說自己。

    他明白自己對于君懷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但是他不想就此罷手。

    “懷懷，就這一晚，好嗎？咱兩誰也別折騰誰了，你累，我也舍不得你累，就好好過這一晚……”

    “你句句都是舍不得，”君懷嘲諷地笑了一聲，“可哪次不是你壞了我心思？”他說著，冷冷地剜了一眼鳳璃辰，便微微偏過頭，任由鳳璃辰抓著他的肩膀，他閉著眼睛，便是不再搭理。

    君懷的心情是真的陰晴不定。稍微好一點，對鳳璃辰搭理幾句，壞一點，除了嘲諷，便是那幾句帶刺的話。

    鳳璃辰看著君懷的映在燭光里的側(cè)臉，深深的無力感從手心涌遍了全身。他轉(zhuǎn)過身，仰著頭，無奈地苦笑著。

    第31章 我明白的

    可要是就此退縮了，他就不是鳳璃辰了。

    失落與沉重也就那么幾個瞬間，靠著倔強的意念，說服自己不去在意。鳳璃辰將君懷的無言只當(dāng)是默許了，弄熄了燭火，便往里邊慢慢摸過去。

    還好床榻算款，從掀開被子到躺下，他都沒有碰到君懷。但是他知道君懷沒有睡，君懷呼吸間有些紊亂，他感受得出來，他也能想象出來這個人皺著眉的模樣。

    他是側(cè)躺著的，君懷是平躺著的。他向著君懷，黑暗里，他努力地睜著雙眸，他想看清君懷的眉，想看清君懷的眼，想看清君懷的唇……

    他想看君懷，想要把他刻在心尖上。

    “懷懷……”他嘆息著喚了一聲，往君懷那邊湊過去了幾分。他觸及到了君懷的發(fā)絲，細(xì)細(xì)柔柔的，像是君懷這個人，可皮膚上微微刺癢的感覺，又像極了君懷的刺羽希讀佳。

    君懷如他意料之中的沒有搭理他。他又輕輕地喚了一聲，帶著些許笑意，“懷懷，我想抱著你。你若是不搭理我，我便當(dāng)你同意了。”

    說著，他便沒有等君懷說話，便已經(jīng)將身子靠了過去，手臂在被子里一抬，他便想要去環(huán)著君懷的腰。

    只是，衣裳未曾觸及到半分，他的手便已經(jīng)被君懷抓住了。

    “鳳璃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君懷說著，聲音在黑暗里又清又冷。

    鳳璃辰眨了眨眼，他看不清君懷眼里的神情，無邊的黑暗似是給了他稍許繼續(xù)放縱的勇氣，他反手抓住了君懷，越發(fā)囂張地往他身上貼過去。

    兩人都穿只穿著褻衣，身子相貼時，鳳璃辰只覺得自己的肌膚被炙烤著一樣，熱感爬上了他一寸又一寸的肌膚，叫他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