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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又軟了心,只將平日里說的那些為君之道,當以賢德,諸如此類的話,又說了一遍給姬奕聽,聽得人不耐煩了,才放他回去。 姬奕剛一到了那寢殿門口的時候,便聽見里面有人聲響動,原是小殿下已經(jīng)醒了過來,姬奕便停在原地,周圍的人見他面色平淡的,歡喜之色也減去不少,只跟著站在一旁,聽他差遣。 然而姬奕站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有吩咐,便往前行去,進去了寢殿之中,又繞過屏風(fēng),進去之后,便見了幾個人分外歡喜的,大約終于醒過來,也叫人松了一口氣。 此處那些宮人全被處罰,外間的人輕易不敢進來,暫時無人伺候,因為醒來便要吃些藥,慕卿便坐在了床頭,扶著陽景先做了起來,又輕聲問道 “小殿下可好些了沒有?” 陽景仍然頭昏昏的,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暈乎乎的看清是誰在和他說話,但是卻又看不清,只聽到很是溫和的聲音,叫人聽起來,便覺得想要親近,因此咳了咳,看著他聲音嘶啞的說 “你是新來的么?” 慕卿便微微一笑,說道 “姑且算是吧,小殿下既然醒來,還請先吃些藥吧。” 陽景便立刻在慕卿懷中拱了拱腦袋,搖了搖頭,說道 “好苦,我不吃。” 說著話,又仰起頭看著眼前的人,說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以后就在我的院子么?” 慕卿啞然失笑,伸出手撫了撫他的額頭,覺得大約也沒有那么guntang了,才放心下來,他低頭看著陽景,卻還是直直的看著自己,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很是憐惜,因為看著總叫他想起來自己家中的小妹,生病的時候,也是這般腦袋拱著自己搖頭,分外不想吃藥,又故作可憐的看著自己,企圖叫自己幫他隱瞞過去。 他未再說什么,雀兒便已經(jīng)聽到了小殿下醒來的消息,這一會兒也端著藥物過來,悄聲道 “小公子,我來罷。” 慕卿的身份在宮內(nèi)委實有些尷尬,若說他是宮中伺候的人,然而既沒有凈身,也還冠了一個臺子侍讀的名頭,然而若說是主子,在宮內(nèi)又是生如浮萍的,只依傍著太子而活著,并沒有什么出身。 是以依著宮內(nèi)的規(guī)矩也不好稱呼,只說一聲小公子,勉強也算得體了。 慕卿便點了點頭,他是知曉雀兒是自小跟在陽景身邊的,便朝她點了點頭,然后輕輕的起身,為她讓了位置出來。 將一換了位置,回頭便看見太子從屏風(fēng)處走了過來,于是喊了一聲,道 “殿下。” 眾人方才回頭,見了太子過來,又全讓了位置出來,叫姬奕走到了那床邊,本來還想要逃避喝藥,回頭看到站在床邊的人,卻也覺得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太子哥哥,是你么?” 姬奕嗯了一聲,只站在床邊,倒也沒有顯露出什么表情,然而卻叫姬昭十分的驚喜,他奮力爬了起來,跪坐在床上,抬起頭看著姬奕,笑容十分燦爛 “哥哥,你終于過來看我了,他們都說你不喜歡我,看以后他們還怎么說。” 姬奕眼睛瞇了瞇,卻也沒有顯露,只是微笑道 “誰說這些話給你聽?” 姬昭努力的去想,但是他昏著腦子,竟然一個也想不起來,只好放棄,說 “好多好多人,我想不起來了,哥哥。” 姬奕便淡淡說道 “想不起來,也無什么所謂,今日之后,你便再也不用見他們了。” 姬昭眨了眨眼,腦子里一團漿糊,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其余的人都瞬間變了臉色,雀兒也收斂了歡喜的神色,又頂著這一團冷氣,說道 “小殿下,先吃藥吧。” 說著便扶著姬昭坐了下去,頂著太子殿下的目光,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但是她不敢說話,姬奕卻又開口說道 “雀兒,你也是跟過母妃的人,有些話,主子們能不能聽到,還需要本宮教你么?你若擋不住,這宮內(nèi)能擋得住的人多得是。” 雀兒立刻手下一哆嗦,只說道 “雀兒省得,日后再不會如此了。” 陽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兄長突然責(zé)罰了雀兒,本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話,來說雀兒其實很好,但是喝了藥,便又昏昏沉沉的想睡覺,那藥是叫人安眠,發(fā)汗的功效,陽景抵擋不過,便自己也無知覺的睡了過去,不多時便滿頭大汗的,浸濕了衣襟。 太醫(yī)便也緩緩出了一口氣,說道 “出了汗,便好了。” 于是這才算真的放心下來,姬奕回頭看到站在一旁的姬輝,還沒開口說話,姬輝便立刻面露警戒,又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太子殿下還有什么話要教訓(xùn)我嗎?” 姬奕便翹了翹嘴角,朝他笑了一下,說道 “不敢,本宮這就要回去了,不過,好心提醒你一下——父皇既然下了圣旨,本宮叫陽景交給你,老二,你可千萬不要讓本宮失望,不要陽景被你教了幾個月,還連個字都認不全,叫老三他們笑話你。” “姬陽修你——!” “要叫太子殿下。” 姬奕從他面前走過,悠悠說道 “不過你愿意叫我一聲皇兄,本宮勉為其難,也可略略應(yīng)下。” 姬輝便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