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居北海君南海[重生]在線閱讀 - 第185頁

第185頁

    此塔雖是石身, 頂層卻是由木材加蓋而成, 十二根立柱支起傘面般的蓋頂,檐下十二橫梁圍成一圈首尾相連。

    水鏡坐于橫梁之上,背靠梁柱,右腿懸下, 左腿彎曲立著, 腳前擺著一方硯臺,膝頭平放著一塊絹布, 手中執筆在絹布上勾勒,一邊寫一邊喃喃念道:“敢問……滄海……可知曉……此去……何日……是……歸期……”

    隨著他的筆尖輕劃,絹布上漸漸呈現出一首曲譜,曲調正是那風吹過塔身時發出的音節,而曲詞則以虞文書寫。

    寫完最后一個字,水鏡擱下筆來,執著絹布兩端將它立起,從頭至尾欣賞了一番,這才滿意一笑,將它垂在橫梁邊,用硯臺壓住一角風干墨漬。

    做完這些,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簡單翻了翻前面有字的部分,而后翻到空白的一頁,提筆寫道:“虞都有塔,名曰望溟,立于南海之濱,風過而塔鳴,其聲如低吟,虞民稱其為女子所化,傳聞……”

    這本薄冊是水鏡記載見聞所用,他這千百年來游歷世間,將各處奇聞異事,各地風俗傳說都記于其中,偶爾興起還會添上兩句詩文作評。

    北海盡頭的四季山中這種薄冊堆積如山,每寫完一本,他便回山一趟,將其收于山下木屋之中。

    “嗒,嗒,嗒……”

    水鏡正寫到這曲《問歸期》的由來,便聽見細微響動從樓梯處傳來,似是有人正在登塔。

    水鏡凝神細聽了片刻,終于確定的確有人正在上樓,且似正是奔著塔頂而來。

    那腳步聲平緩之中帶著幾分沉重,仿佛腳步的主人心事重重。

    水鏡并未急著回避,一來他并不擔心自己被人發現,無論來者何人,他都有把握全身而退。二來,那樓梯開在頂層正中,樓梯口正對的方向朝著對面,即便有人上樓,也是背對著水鏡出現,他想先看看這腳步聲的主人究竟是誰。

    水鏡盯著樓梯口,隨著木梯吱呀之聲愈發清晰,不消片刻,便見一少年垂首踏上了最后一節階梯,邁上了頂層。

    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身形修長,青絲束頂,一身杏黃衣袍,腰間墜著柄青銅長劍,劍鞘雕飾精美,似是云頂騰龍。

    此時,少年只需抬頭環顧一圈便可看見水鏡,可他卻像是神游天外一般,對四周景致毫不關心,只低著頭一步步向前走去。行至塔頂邊緣,面朝著南海的方向,掀起衣擺便就地一跪。

    水鏡隨意轉動著手中的毛筆,饒有興趣地看著少年的一舉一動,想看他何時才能發現自己的存在,卻見那少年跪地之后便如靜止了一般,直直望向南海,若不是偶爾吹過的微風將他的發絲撩動,甚至要讓人以為他已就地化石。

    水鏡盯了那背影半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他輕輕合上膝頭薄冊放回懷中,又將手中毛筆擱上硯臺,打算下去驚他一驚。

    不料剛剛將筆擱下,收手時無意間蹭到了硯臺,硯臺稍稍一動,壓在下頭的絹布頓時沒了束縛,順風直奔那少年而去。

    水鏡輕輕“嘶”了一聲,趕忙飛身躍下橫梁,前傾身子伸手去撈。

    指尖堪堪擦上絹布一角,剛欲再進一步,腳下落地之處的木板恰巧發出“嗒”一聲脆響。

    “誰?”

    少年身子一震,反應極快,瞬間將身側銅劍拔出,反手刺向身后,不料剛一轉頭便是眼前一暗,一塊不明之物罩面而來。

    少年心中一驚,連忙仰頭往后避開,抬手一劈,手中長劍將那絹布從中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向他身后飄去。

    沒了絹布遮擋,他立馬看見了布后有人,手中劍勢絲毫未頓,向來人刺去。

    水鏡心系那絹布,無意與他糾纏,奈何長劍已至眼前,只得側身避開,同時抬手掠過劍身直至劍柄,將那少年手腕一掰,瞬間從他手中將劍奪過,反手“鏘”一下將它插回了少年身側的劍鞘之中。

    趁著少年低頭看著劍鞘錯愕的功夫,水鏡已繞過他追至塔頂邊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被劈成兩半的絹布因這半刻耽擱而飄然遠去。

    水鏡抬了抬手,卻終是無奈垂下,輕嘆一聲轉過身來。

    見少年此時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仰頭看著他,水鏡一時忍俊不禁,頓時將那絹布忘在了腦后,促狹道:“平身平身,太子殿下不必行此大禮。”

    少年這才徹底看清來者相貌,冷冷盯了他片刻,挪開目光繼續看向南海,道:“又是你。”

    他的語氣之中除了漠然,還有幾分微不可查的無奈。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眼前之人了,數月之前,也是在這望溟塔頂,他驚訝于竟然有人擅入攻城,曾如方才一般拔劍相向,卻不料對方僅憑空手就將他的招式一一化解,令他倍感無力。

    水鏡順勢往背后立柱上一靠,抱臂笑道:“這話應該我說才是吧?你堂堂一國太子,隔三差五就被我撞見在這塔頂罰跪,成何體統?”

    上回他來虞國宮城游玩,路過大殿時恰巧聽見國主正在與朝臣議事,便索性停下腳步聽了會墻根。

    虞國國主性情溫和,朝中眾臣進諫時都不太有忌諱,對于同一件事,往往各派都有不同看法,眾人各執己見,這便導致到了最后常常也議不出個定論來。

    那一日,殿中所議之事關乎變法,似是有人編纂了新的律令交由國主定奪,而朝中大多人卻都認為新律太過大刀闊斧,也太過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