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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耗費,”池若谷道,“存憶之前數十年靈光都只是一絲一毫地緩慢淡化,而存憶之后卻是立刻微弱至此,這說明玉佩中的靈氣若是只用來供養一人可延續許久,而若是用來存憶,則會劇烈消耗。” 如霍絕所愿,池若谷果然說出了他不知道的,但此刻他卻似乎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沉默許久之后才問道:“這和你殺人又有何關系?” 池若谷見他仍舊揪著這個問題不放,雖然無奈,卻也還是耐著性子道:“你別急,這事若不將前因說清,我根本沒法解釋,你先聽我說完。” 說罷,他接著方才的話繼續道:“在發現靈光微弱之后,我心中其實已經暗自做好了下一世無法再存憶的準備,而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此事看上去根本無法解決,告訴你們也是徒添煩惱。” 聽他說到這里,霍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蹙眉道:“可如今我們存憶已經不止一次。” “對,”池若谷道,“因為在第二次存憶之前,我找到了為玉佩添補靈氣之法。” 此話一出,霍絕先是愣怔了片刻,而后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土丘,瞇眼道:“難道這添補之法與你殺人有關?” “等等,”池若谷抬手辯解道,“我先得糾正你一下,他并不是被我所殺,而是原本就會死。” 霍絕狐疑地看著他,顯然是不大相信這個說辭,池若谷卻也并未在意,自顧自問道:“你可聽說過‘回光返照’?” 霍絕被他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道:“略有耳聞。” 池若谷道:“第一次存憶之后,四季谷初建,我們借著云煙繡府的盈利開設了裕興祿,濟元堂和幻機閣,并在數年間將產業擴展開去。就在某次濟元堂即將再次開設分鋪之時,我邀先尊前來榆州商討新鋪選址一事,而那時恰有一重病垂危之人來我園中求診。” “當時先尊說救人要緊,讓我先去為那人診治,誰知就在抬著那人的擔床從屋前經過時,我發現先尊腰間的玉佩忽然閃了一下,緊接著,他身上的那層靈光便比先前亮了些許。” 霍絕大約是萬萬沒想到“回光返照”竟是這么個“照”法,一時錯愕不已,呆了半晌才道:“先尊呢?他沒有發現?” 第94章 滴水不漏述隱情 池若谷搖了搖頭:“當時我園中管家正在給他上茶, 他并未注意到玉佩閃動,而他身上的靈光本就連他自己都看不見,無論是變亮還是變暗, 他都不可能有所察覺。” 霍絕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 他顯然也是個窺一斑便可知全豹之人, 無須池若谷繼續交待, 他便已是自行推測道:“所以,你便想到了用垂危之人的‘回光返照’為玉佩添補靈氣的辦法?” “沒錯, ”池若谷道,“后來我便吩咐濟元堂各地分鋪留意重病或是垂危之人,并在每月回谷述職之時將他們帶回谷中,借他們的‘回光’為玉佩添補靈氣。” 此等奇事對于霍絕而言自然是聞所未聞,但他也沒有就此被沖昏了頭腦, 兀自想了想后,他還是察覺出了一絲古怪, 問道:“可你每月帶回谷中的人除了瘦弱些外均與常人無異,既是垂死之人,又怎會是這般模樣?” 此話分明是在質問,可池若谷卻是應對得游刃有余, 他微微張大雙眼, 仿佛是在說霍絕“明知故問”一般,提醒道:“你忘了我帶去的每個人都身有濃香?你就不好奇那是為何?” 經他這么一提,霍絕倒真是一愣,隨即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何?” 池若谷繼續不答反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年我還是芪國皇長子時, 他們為何要將我禁錮在藥罐之中?” 霍絕似乎沒料到他竟是會突然提起這段往事, 要知道,身處芪國的那些年的對于池若谷而言必然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 若非必要,想來他也不會輕易追溯,而如今他既然主動提及,那便自然是有不得不提的緣由,故此霍絕也不敢大意,認真回憶了一番后才回答道:“為了……取血飲用,以求獲得天賜神力?” “正是,”池若谷倒是絲毫沒有表現出對這段記憶有何抵觸或是忌諱,反而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道,“天賜神力一說純粹只是無稽之談,不過以那藥方熬制出的湯藥浸泡熏蒸,能為垂死之人短暫續命倒是真的。” “所以,那些人身上的濃香其實是藥香?”霍絕遲疑道。 “對,”池若谷道,“那藥方雖可續命,卻也只能保數日彌留,藥效一旦過去,還是回天乏術。” 霍絕對藥理并不精通,自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只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兩人相對沉默了許久,霍絕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抬起頭道:“那這件事你誰都沒說?先尊他也不知情?” 池若谷嘆了口氣,點頭道:“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還沒弄明白這‘回光返照’到底為何能為玉佩添補靈氣,若是先尊得知此事,以他的性子在沒有弄清緣由之前必然會阻止我這么做。可這種事又怎會有辦法弄個明白?能解釋緣由的恐怕只有神尊一人,可他又早已……唉,所以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此瞞下了。” 說完后,見霍絕定定盯著他,池若谷又無奈道:“你也別這么看著我,就當是我自私也罷,但你敢說你就不希望存憶能繼續下去?就算你霍將軍大義凜然不屑如此,至少也為他們幾個想一想。當然了,若是你執意非要告訴先尊不可,那也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