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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臨看著老人家放光的雙眼,心中涼了幾分:若是您知道自己當初請回家的“救命恩人”究竟對老伴做了些什么,只怕會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只是這般殘酷的事實,季青臨終是不忍和盤托出。 他拍了拍老人家枯槁的雙手,安撫道:“老人家,我不認識他。我知道您夫人患病的原因,但是短時間內我并不能將她醫治好,或者換句話說,我沒有把握能夠治好她。現在我們要去芪南尋一味藥材,若是能夠尋到,我便立即給您送來,在此之前,您切莫再輕易聽信他人之言,可好?” 封魂之術令魂元隨身軀一同腐爛撕裂,如今他們只得寄希望于龍血樹產出的龍血竭能夠暫時抑制住軀體的腐爛,可這畢竟治標不治本,季青臨無法給出任何多余的承諾。 他也曾想過直接將松針拔出令這老嫗的魂元轉生,但是對于這老者而言,拔出松針意味著老嫗“徹底死亡”,這恐怕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結果。 老者的雙眼暗淡了下去,但是此時,季青臨便如同那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縱是心中不安,卻也只能依仗他一人,思及此處,老者緩緩點了點頭,輕輕道了聲“多謝”,便又坐回榻邊,握緊了那老嫗的雙手。 季青臨深深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剛踏出屋門,季青臨忽然覺得下方有一絲光亮一閃,他連忙低頭看去,只見腰上的玉佩如同那日在苓芳園地下一般,明晃晃地閃了一下。 季青臨一驚,再細看時,玉佩卻已恢復如常。 行至院門外,那郎中見他出來,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急切道:“我能走了嗎?” 季青臨心知留他無用,此時也沒有心思與他周旋,便隨意點了點頭。 郎中如蒙大赦,兩步繞過解無移拔腿就跑,仿佛生怕稍稍慢上幾分就會再被逮回來。 解無移見他面色凝重,問道:“如何?” 季青臨道:“是封魂之術。” 解無移點了點頭,掀開車簾道:“先上車,路上再說。” 二人上車后,馬車再次起行,季青臨立即道:“是封魂之術不假,不過施術之人不僅用松針封了死xue,還割下了那位婆婆的兩根拇指。” 解無移微微一怔:“拇指?” 季青臨點了點頭,卻見解無移似是對此也無頭緒,只好將進屋后看到聽到的一切都細細敘述了一番。 說完后,他從腰間將玉佩解下,道:“還有,方才我出屋門之時,它又閃了一下。” 解無移看了一眼玉佩,心中稍稍一算,微微蹙眉道:“未到一月。” 季青臨點頭道:“對,所以我才覺得很奇怪。” 在苓芳園那日,季青臨曾問過解無移這玉佩為何會閃,解無移當時解釋說,雖不知它閃動的原因,卻知它往常每隔一月便會閃一次。 季青臨當時聽他這么一說,也便沒再放在心上,但是從苓芳園那日至今,還遠遠不到一月,玉佩卻再次閃動,這可就有些蹊蹺了。 聯想這兩次的情形,季青臨道:“玉佩兩次閃動,周遭都有被封魂之人,你說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聯?” 解無移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是封魂之術致使它閃光?” 季青臨皺眉沉思,片刻后道:“我也不能確定,畢竟只有兩次,或許只是巧合也未可知。” 他想了想,又問道:“在此之前,它的閃動都是一月間隔嗎?” 解無移認真回憶了一番,這才篤定道:“對。” 見他如此確定,季青臨反而有些奇怪:“為何你能如此篤定?” 解無移道:“每月初一谷中述職,而玉佩閃動就在初一前后。” “述職?”季青臨對此十分好奇,“四季谷如何述職?就跟上朝一樣?” 解無移想了想,似乎也不知應當如何描述,便道:“可以這么理解。” “嘖,”季青臨感慨道,“那你這地位比宮里那位也不差嘛。” 說完,他理了理衣擺正襟危坐,大手一揮道:“銀鑼……不,煙雀!速將裕興祿近日所得盡數上繳,不得藏私!” 解無移定定看著他,似是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抿唇輕笑著搖了搖頭。 季青臨也隨他一笑,忽然想到身為四季谷弟子的釋酒和銀鑼都常在京城,而四季谷遠在南海之濱,不禁好奇道:“欸?這述職每月都有一次,那路途遠的豈不是一直在往返的路上?” 解無移輕輕搖頭,解釋道:“近者歸谷,遠者傳書。” 季青臨長長“哦”了一聲,難怪此前并未發現銀鑼經常消失,若是她每月都要離開數日,自己也不至于一直沒有察覺。 抿唇想了想后,季青臨也實在無法從這“每月一閃”中得出什么結論,剛巧此時微風拂過,將車窗上的簾子掀起一角,季青臨的目光瞬時便被窗外景色吸引了過去。 遠處大片梯田層層疊疊覆蓋在山丘之上,青黃漸渡,十分養目。近處田埂交錯如網,農田中生長著一些季青臨叫不出名字的作物,于微風中輕輕搖曳,泛起一波又一波如水浪般的波紋。細細去嗅,還能嗅見淡淡清香。 季青臨深吸了幾口氣,只覺這香氣十分怡人,叫人神清氣爽,身體也跟著松快了幾分,隨口問道:“我們何時能到芪地?” 解無移也隨他看了眼窗外,答道:“此處已是芪地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