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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令翻了一本遞給他,“這本的比較常見,你先從這本開始看起吧。” “那我可以回去看嗎?”江玨又問。 顧令:“嗯,別給別人看就可以。” 江玨:“蕭承墨也不可以嗎?” “給他翻翻還可以,別弄丟就行。”事實上,這些資料蕭承墨要是開口也是可以看到的,不過他從來都是個有點偷懶的小滑頭,對這些的興趣不大。 “你還準備住在那里?樓上的環境好很多。”顧令問他,以前沒有說開就是罷了,現在他希望江玨能夠和他一起住。 江玨似是沒有聽懂他的邀請,“蕭承墨作為室友挺有意思的。” 顧令嗯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兩個人就這么走出那間會議室,一路順著地宮,又走回了江玨所住的地方。 蕭承墨不知道去哪里浪去了,整個房間一如他們上午離開時的樣子。顧令道:“看你有點累了,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江玨嗯了一聲,目送著顧令離開以后,穿著鞋就倒在了床上。 剛才還在屋內的時候,江玨的身體里就開始隱隱作痛,他一直忍著,不敢顯露出來,讓顧令擔心,這時候卻是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蜷縮起來,他不自覺地用手抵住痛處,閉著眼睛忍了一會以后,疼痛越演越烈,他掙扎著睜開眼睛想吃藥的時候,一抬頭卻嚇了一跳,他發現顧令站在門外,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你沒走嗎?”江玨問道。 顧令走進來,單膝跪下,解開了江玨的鞋子,幫他把兩只鞋脫了下來,“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早就發現江玨的神色有異,也知道江玨在躲著他,不愿意和他同住,定然有他的緣由。監獄里是他的地盤,就連蕭承墨也是他怕打擾了兩人的獨處故意支走。他從未撤去對江玨的保護。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會主動說給江玨的。他習慣默默地守著他,把那些爛攤子抹平,只要事情在他可控的范圍內,問題就可以一件一件解決。 江玨硬撐著,被顧令這么脫了鞋,蒼白的臉色微微紅了,“沒事,有一點胃疼。”他的心里卻很清楚,他不是胃疼,而是又一次發作,他的體內某個地方在破裂,出血,痙攣,如今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了。 “要去醫務室嗎?”顧令問,為了防止犯人斗毆,減少傷亡,這邊配備的醫務室的幾位醫生的醫術都很不錯。 江玨搖搖頭,他用手指抓住了床單,皺眉忍了一陣道:“應該一會就好,你能幫我倒杯熱水嗎?” 趁著顧令回頭倒水的間隙,江玨偷偷從枕頭底下取出一粒藥,含在了舌頭下面。 等顧令把不冷不熱的水遞給他,江玨就仰頭喝下,喝了藥以后,就要等藥物起效果,江玨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看向顧令。顧令陪在這里,好像難耐的疼痛都沒有那么痛的,他是多么舍不得眼前的人,可是越是舍不得,心里就會越難受。他用眼睛一遍一遍地描繪著顧令的眉眼,想要深深刻在腦海之中。 顧令幫他把被子蓋好:“你好好休息,今天帶你去的幾個地方都可以找到我。” 江玨點了點頭,睫毛微微動了動,輕輕合上了眼睛。 從江玨那邊出來,顧令又回到了地宮,沈稍和啞巴的資料整理已經到了尾聲。顧令拿過紙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外文遞給了沈稍問:“這是什么意思?” 江玨的異常,蕭承墨早就報告給了他,他早上去等江玨睡醒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藥瓶,背下了上面的文字,又放了回去,那時候江玨還在熟睡中,并沒有發現。這也是他上午的時候本來不想和江玨上床的原因之一。江玨不希望他看到,他也就假裝沒有看到,但是顧令直覺,這東西并不簡單。 沈稍皺眉認了片刻,“這個……大概的意思是一些藥物的說明,好像是治療林氏綜合癥的新藥。你是從那里看到的?”他畢竟也不是醫學專業人才,有些詞匯拿不太準,剛問出口,沈稍就反應過來,“難道說江玨他……”他現在想起來,江玨整個人過份蒼白瘦弱,那正是林氏綜合癥的反應之一。 林氏綜合癥……因為最初的患病者姓林而被命名。 顧令深深皺了眉頭,這種病他再熟悉不過。因為他的母親就是死于此病。 這是自大蕭敗之后才出現的一種疾病,致病的原因眾說紛紜,但卻一直沒有定論,有人說是因為環境污染導致,也有人說是射線輻射所致,這種病最初只是散發,沒有傳染性,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可是后來,患病的人卻越來越多…… 得了這種病的人平時行動無異,甚至不會影響器官的正常運行,但是器官在某一段時間的刺激下會引發血管破裂急性出血,這種急性出血會引起痙攣與劇烈疼痛。 病灶可以遍布胃部,肝部,腸臟,甚至會擴展到肺部,得病的人像是體內有數枚炸.彈。 他忽然有些理解江玨,理解他的決然與瘋狂,他正走在人生的倒計時上,而且時間不多了。 這是絕癥,發作的時間只會越來越頻繁,只能靠個別藥物來止血,進行維持,從最初發現到最后身死,整個病程不會超過一年。看樣子,江玨已經生病有一段時間了。 他曾經見到母親最后的死狀痛苦萬分,現在,輪到他所愛的人了嗎。 顧令坐在桌前,雙手交疊在一起,思考著。他的人生從來都是規劃好的,可是江玨,注定是他命中的異數。那個人一次一次地出現,闖入他的生活,打亂他的規劃,從最初他們相識相戀,到他入獄,再到現在,他每每被他弄得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