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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云穿書攻略_第4章

    靈初界,也就是燕歸穿越的這個世界。傳說是偌大三千世界之中,離仙界最近的一個世界,所以靈初界不僅靈氣豐沛異常,而且出身于靈初界的修真者中,存在著一小部分疑似仙界遺族的人,他們的血緣被稱之為“仙脈”。

    所謂仙脈,簡單來說就是在同樣條件下,他們的修煉速度比別人快,突破難度比別人小。在同等修為下,他們體質比別人強,傷害比別人高。甚至一些特殊仙脈天生就帶著某些獨特能力。

    這要是放在游戲里,妥妥是要被玩家天天喊著削弱的節奏。

    不過靈初大陸顯然沒有什么“平衡”需要遵守,所以擁有仙脈之人自然在長期競爭者占據了高位。以至于后世各門派也都格外看中仙脈,而通常修仙所注重的根骨、資質之類的反倒是要往后排了。

    其中,太微劍派的創派祖師,就出身于有仙脈傳承的楚家。

    這位楚祖師以家族為根基創派,所以太微劍派創立之初,門派中大都是楚家子弟。知道日后太微劍派盛名漸起,楚祖師才將劍派分為內外兩宗,將楚家子弟盡數歸于內宗,只有外宗才招收外來弟子。

    隨著太微劍派日漸鼎盛,外宗弟子的人數也越來越多。

    不過由于內宗身負仙脈的弟子比例極大,走得是少而強的精英路線,并且楚祖師手中一卷仙訣《太微九劍》,只有身負楚家仙脈之人才能修習。故而在很長一段時間中,內宗雖然人少,始終能壓住外宗一頭。

    這一點,從太微劍宗前十六代掌門都出自內宗便可有所了解。

    燕歸穿過來的這個角色,恰恰好與原本世界的他同名。

    他的生父姓楚,算起來應該是前任掌門的嫡長孫,但不知為何,燕歸沒有按常理和父親一個姓氏,反而是隨了他從未見過面的母親姓燕。在燕歸六歲時,生父便與世長辭,燕歸則被內宗宗主楚燎收入門下,成了他唯一的弟子。

    按理說,太微劍宗的歷任掌門都是燕歸的長輩,他的親傳師父亦是位高權重的內宗宗主。無論怎么想,燕歸都應該是個家世顯赫的仙N代。

    但很不幸的是,燕歸趕上了整個內宗、乃至是整個楚家最弱勢的時候。

    仙脈本就傳承不易,楚家在盡力保持血脈的過程中,反而使得家族中人口越來越少。比起萬千年前最鼎盛的時候,如今楚家人的數量已是十不存一,即使仙脈比例再高也無力回天。以至于始終在內宗傳承的太微劍宗掌門之位,竟然也在一百年前第十七任掌門繼任時,落入了外宗之手。

    更雪上加霜的是,內宗宗主楚燎在二十年前的某個夜晚,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太微劍宗。

    ——沒有任何預兆,更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楚燎就這么孑然一身的消失在太微劍宗的山門之外。

    哪怕是位高如內宗宗主,這般擅離門派也是不正常的事情。再加上他離開之后,太微掌門也同時閉關,一時間門派內流言四起,說是楚燎是打傷了掌門后叛逃而出,以至掌門不得不閉關靜養。

    更奇怪的是,諸如此類的流言蜚語不僅沒有人出來制止,反而愈演愈烈。

    時間一長,眾人便明白,楚燎這“叛逃師門”的罪名雖然沒有明確追究,但也算是被默認了。

    自此之后,失去家族與師長庇佑的燕歸,在太微劍宗的日子變得非常難過。

    說實話他雖然也繼承了楚家的仙脈,但因為血脈不純,修煉頗為艱難。就連他如今的金丹期修為有點小問題——之前試劍臺碎嘴的圍觀群眾其實沒說錯,他的金丹期不是正常突破,而是用仙草靈藥堆出來的。

    靈初大陸的修真等級從低到高排,分為:煉氣、筑基、融合為下三層,金丹、元嬰、出竅為中三層,分神、合體、大乘為上三層,再加上最后頂層的渡劫期,剛剛好十層。

    靈初界算是三千世界之中等級最高的位面,不僅靈氣精純,而且散落著無數罕見的天材地寶。所以即使是普通資質也能在百年之內修成金丹,若是資質上佳,那時間還能減半。至于那些千年一遇的天之驕子,往往在二十多歲還很年輕的時候,就能突破金丹期。

    燕歸的師父楚燎,就是這么一位天之驕子。

    所以當燕歸二十多歲的時候還在融合初期徘徊時,他的師父楚燎竟然是嫌他修煉速度太慢,所以干脆搞來一批仙草靈藥,再加上一瓶萬金難求的凝丹露。只花了三個月時間,就硬是讓讓燕歸結成了一顆金丹。

    即使靈初界算是個金丹遍地走的地方,但燕歸這種際遇仍然羨煞了旁人。

    然而燕歸只從這里面感覺到,他這個看上去很牛掰的師父,好像……思維有點不同于常人?

    這可是正經修真啊!又不是玩游戲,懶得帶徒弟就直接給個升級丸子,然后甩手放養——

    別說,楚燎后來可不就是直接給他放養了嗎。

    不僅之后幾十年都沒再回來過,還在門派內落下了一個背叛師門的名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楚燎的事情刺激到了,還是別的原因,后面的二十年里燕歸的修為竟然絲毫未進。

    于是當初的羨煞旁人,成了如今茶余飯后的笑柄。

    實力不濟,又無人庇佑,更悲劇的是內宗外宗之間不合已久,且是時間越長,仇怨越深。到燕歸這一代,有些仇怨已經深化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平常處處被針對嘲諷已是家常便飯,有些外宗弟子像是算準了燕歸的實力,每次欺凌都恰好讓他無力反抗。再后來在這一屆弟子的門內比賽上,燕歸更是遇上了與內宗有血海深仇的一名外宗弟子,于是在生死不論的試劍臺之上,命喪黃泉。

    “還真是挺倒霉的。”燕歸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不夠強。”

    要是有他師父楚燎那等實力,即使打傷掌門依然無人能阻、說走就走。現在這群外宗弟子欺負內宗挺來勁,當年楚燎在的時候,還不是安靜得像群兔子。

    燕歸想到這里,倒也不怎么郁悶了。

    反正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前“燕歸”打不過的人,現在的自己也能靠游戲系統吊打。就算是遇上再厲害一些的人,燕歸也還有幾招殺手锏沒用出來。

    嗯……比如那個什么盾立。

    不知道到時候這群修真人士,被他們自己的大招反彈一臉會是什么表情。

    【叮——狀態已全部恢復。】

    燕歸看一眼身上的傷口果然已經全部愈合,這回他不用在顧及傷口,痛痛快快洗掉身上沾染的血跡,整個人總算是清爽了起來。

    伸手從浴池旁的木架上撈過一件白色浴衣,再勾下一條布巾搭在濕漉漉的頭發上。原先的鞋子也和衣物一樣沾了血,燕歸不想再穿,于是燕歸便直接赤著腳出了浴池。

    房間的地面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鋪成的,踩上去并不覺得涼,而且纖塵不染。

    披著浴袍的燕歸兩步走到浴池門口,剛準備打開門卻突然停下了。

    離這里不遠的地方,似乎傳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

    浴池外面是臥室,順著臥室再往外去,就是最外面的正廳,也就是燕歸剛進休息室時看到的那個房間。燕歸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這里和正廳隔得并不遠,說不定能聽到點什么。

    “沈師兄,宗主的意思是……”后面那段似乎是附耳說的,沒辦法聽真切。

    之后沉默了片刻,方有個溫文爾雅的男聲開口道:“我知道了,只是你回去的時候勸勸慕宗主,有些事還是留一線為好。”

    “多謝。”那人衣衫攢動,似乎是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室內重歸寧靜,只剩下一縷清冽茶香四散,掠過燕歸的鼻尖。

    “燕師弟,還不出來么?”那溫潤的男聲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