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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伏趕到,那兩個被體內失控的異植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死侍,往旁邊讓,弓著身子求饒,晏伏一腳踹開了木門,上前扶住姜裊:“少府主!” 姜裊腿軟了一剎,但晏伏來得剛剛好,并未被人瞧出端倪。 “您要的東西給您留下了,這兩株異植,我就先收下了。”與此同時門外那兩人身體彎成直角,嘭地一聲被植株破開來,那兩株異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吸食他們的生命,順從地回到姜裊身后那兩人的手中。 “我說的話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還是誠心想和您合作的,”姜裊跟著晏伏出門,禮貌地道,“祝舵主保重,后會有期。”他頓了下,又道,“如果您能親自登門,我感激不盡。” “快滾!”祝猊臉皮抽搐,一陣rou痛,待人走后,他命人掀開黑綢布袋,頓時臉色鐵青:“上當了,并不是卻灼!” “這小子!怎么會有兩大蝠族跟著他,莫非傳言是真的?”祝猊想到他身邊名不見經傳的屬下就能策反他的死侍,頓在原地半晌,臉色陰晴不定。 待姜裊御劍離開,那兩大蝠族也是高手,接著異植成筏,踏水前行,居然與晏伏速度不相上下。 牧遠歌不解:“他們買那么多異植做什么?”以及姜裊身邊匯聚那么多蝠族高手,而且那些高手還對他唯命是從,這又是要做什么? 祝猊剛送走了姜裊,沒多久他讓船停靠岸邊,親自去接見了另一位客人。 而這個客人也是大熟人。 祝猊很是不滿:“你們是商量好了要宰我么,怎么都是這個數。” “你們?”田裕不好糊弄,“別人我管不著,我只能拿出這個數。” 祝猊怒氣沖天,最后兩筆交易都沒有達成,兩邊的人都不歡而散。 “他們都買這么多異植做什么?”牧遠歌更困惑了。 牧遠歌和胥禮兩人回到酒樓,卻見酒樓里多了不少熟面孔。 宋元太上長老帶著長生劍宗年輕弟子,正好入住了這家酒樓,他們下山之前就預定了這家。 其實下山的弟子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肯定不包括牧遠歌。 想到若是被瞧見定要被糾纏問東問西,牧遠歌避開和他們碰面,直接回了房間。 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既然是提前就定好了這處酒樓,邪道的人恰好在這里出現,當真是巧合么? 入夜,星涼,牧遠歌憑欄望月,見對面那女子的房間門開了。 牧遠歌轉身進門。沒多久,隔壁的隔壁,姜裊的房門被輕輕叩響了三下。 “公子,奴家可以進去么。”女子柔和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些許笑意。 那女子被請進屋里,門吱呀一聲關上。 一炷香后,沒有人出來的跡象。 牧遠歌推門而出,沉著臉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又站了許久。 還是沒人出來。 實在忍不住了,他大步流星地來到姜裊房間門口,抬手打算拍一拍,卻停住了,一把推開了房門,道:“啊不好意思,走錯了房……” 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牧遠歌步入房中,在簾子里翻了翻,卻還是沒找到半個人。 奇了怪了,明明才那么短的時間,他親眼看到那個北承天的女子夜半串門,也聽到姜裊的聲音,怎么這一會會時間,就沒人了呢。 窗戶被風刮開,冷風迎面刮來,牧遠歌側著身子往下看去。大街上張燈結彩,幾乎沒有行人來往。 這時,胥禮正好進來,見到房間里的牧遠歌:“你……”他剛說了個字就被牧遠歌厲聲打斷。 “出去!”牧遠歌臉色十分難看,“你快去叫長生劍宗所有弟子立刻離開酒樓!” “現在?”胥禮毫不猶豫地往門外走,臨出門前問他,“你呢?” “我從這兒下,”牧遠歌道,“外面會和,盡快,可能沒時間了!”他一個響指,點燃了床簾,沖出門去,沖走廊里喊道,“著火啦!快逃命!” “著火了!?” “怎么著火了!” 尋常人聽到著火自然快點出來保命,但長生劍宗弟子不擔心,可太上宗主和宋元太上長老親自來說,哪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們還是聽令來到酒樓外。 “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么晚把人叫起來!” 伴隨著火光,地面起伏不穩,酒樓房梁震顫個不停,有木屑簌簌墜落。 起初幅度不大,陡然間斷裂的木頭,瓦片從天而降。 人群sao亂,抱頭狂奔。 一道粗壯的藤蔓從地底沖了出來,洞穿房屋,纏上房梁,擰碎后,整座金碧輝煌的酒樓轟然坍塌,地面起伏不穩,巨大的花蕾從地里冒了出來,那花蕾花瓣如鋼刀,里頭有利齒,合攏又敞開,就像古獸傾盆大口在進食,將半座酒樓整個吞入。 強烈腐蝕性的花汁落地,就連石板都溶得坑坑洼洼。 那汁液濺到人身上,輕則灼傷,重則腐骨。 “快退!帶人騰空,離開這個地方。”眾人哪怕是長生劍宗擅長御劍的弟子也都心有余悸,幸好出來了,否則不死也脫層皮。 “姜裊!”胥禮喊了一聲。 一片混亂之中,姜裊站在一方平整的地面,手持黑劍護著那個女子。 可怖的大型異植繳碎了酒樓,破開地板,肆掠地面,卻唯獨略過了他所站著的地方,而他身邊更有掌控異植抵御石塊的蝠族高手,還有快如殘影的晏伏貼身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