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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正宮不讓位在線閱讀 - 第64頁

第64頁

    牧遠(yuǎn)歌道:“你知道你為什么不長進(jìn)嗎。”

    步峣:“為什么?”

    牧遠(yuǎn)歌道:“這就是原因。”

    步峣表情古怪:“???”我是說真的,你怎么還挖苦我呢。

    說書人道:“前不久太上宗主在灌溪寨出現(xiàn),就從邪道諸多強(qiáng)者手中脫身,聽說還帶走了個酷似承天府君的小弟子,他把那小弟子帶回了長生劍宗,很是維護(hù),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四下議論紛紛:“胥禮首座怕是再也沒辦法好了,原本就是親師兄弟,首座本就欣賞牧大府君。被那樣驚才絕艷之人拿性命救了以后,修為再怎么突破,也還是過不去當(dāng)年的坎。”

    “真正過不去的怕不是另一位。”

    “這若是府君還活著,左擁右抱師徒二人……”

    牧遠(yuǎn)歌快坐不住了,一回過頭,道:“胥禮,你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

    胥禮正好起身,問:“說了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沒聽見再好不過。牧遠(yuǎn)歌耳力驚人,突然意識到此地吵雜,他能聽到的細(xì)小聲音,這地方其他人不一定能聽到,沒聽到就好。

    他見胥禮要走,道:“你去哪兒?”

    胥禮道:“我去問問有沒有多余的房間。”

    “我隨你一同去吧。”牧遠(yuǎn)歌道。

    “不必。”

    別人聽不見也就罷了,但胥禮都觸及劍長生之境了,不一定完全聽不見,更不用說他現(xiàn)在都走向議論紛紛的那些人附近。

    牧遠(yuǎn)歌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說書人的嘴,好好說書不行么,偏要說引導(dǎo)別人做不好的臆想,他猛地看向那地方,只見晏伏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里,仿佛無動于衷。

    這一眼,牧遠(yuǎn)歌就愣住了,只見晏伏對面坐的那個氣質(zhì)不俗的白衣男子稍稍側(cè)過頭來。

    不是別人,正是姜裊!

    那說書人繼續(xù)道:“可惜了牧大府君高風(fēng)亮節(jié),大義凜然,本是正道中人,進(jìn)邪道臥底十年令天地清明,最終卻為救正道首座而死,實(shí)乃大善,吾輩楷模……”

    嘭地一聲,晏伏拍桌,按住了桌角,猛地一抽,桌子騰空而起,在姜裊頭頂上方三尺高處轉(zhuǎn)了個圈,嘭地一聲碎裂在了他身后的位置。

    所有菜肴盡數(shù)滑落,湯汁被桌面擋住也都掀翻在地,場中眾人驚呼出聲,姜裊手中筷子夾著一粒rou丁,緩緩送進(jìn)嘴里。

    “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說誰是大善??”晏伏閃身便來到戲臺上,拽住那說書人的衣襟,指尖一道細(xì)小的薄刃就將他的脖頸勒出血痕。

    那說書人還沒意識到脖子被割破,哆嗦著道:“承、承天府君?”

    “他陰狠狡詐,無惡不作,誰敢睜眼說瞎話說他高風(fēng)亮節(jié),夸他行善積德,我讓你活不到子夜!”

    那說書人手腳冰涼,忙點(diǎn)頭:“不光我一個人這么說,都是這么說的啊……”

    “跟你們干這行的人通個氣,今后只準(zhǔn)說承天府君壞透了,誰敢說他一句好話,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晏伏好似在威懾這一個說書的,事實(shí)上眸子環(huán)視全場,殺手一般是不露正臉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眾人看清那位白衣人的真容,便對他的來歷有所了解。

    北承天的人!

    如今美名遠(yuǎn)揚(yáng)的北承天少府主,曾經(jīng)承天府君捧在手心里的人,乃是如今頂金貴的人物,當(dāng)世美人榜首位。

    “好看啊,他長得可真好看吶,水靈靈的美人,可惜了……自從承天府君走后,他便只穿白衣,疑似守喪念念不忘故人,有情有義。”

    晏伏掀桌警告,全場都被他鬼神莫測的身手驚得不輕,而這個少府主卻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谠弧?/br>
    “屬下自作主張,多有冒犯,還請少府主恕罪。”晏伏回到姜裊面前,硬著頭皮單膝跪地。

    在姜裊沉默期間,晏伏頭頂壓力無數(shù),又過了一會,姜裊才笑著道:“你做得很好,我想讓此人住嘴已久。”

    “少府主想的時候,就可以吩咐屬下。”

    姜裊再次沉默,晏伏心思百轉(zhuǎn)千回,思忖自己這句話是不是也有不當(dāng)之處,是否還要加一句他并無指責(zé)之意,姜裊總算開口了,這次就一個字:“好。”

    也沒說讓他起來的話,晏伏冷汗都掉下來了,想再掀一次桌的念頭都有了。

    姜裊身旁的女子輕笑出聲,從姜裊手中接過那雙筷子,又把捧溫了的燕窩羹遞給他,姜裊一臉難受,就好像端的不是燕窩而是藥。

    那女子道:“左斬使快起來吧,公子是慢性子,你若等他叫你起來,都要日落西山了。”

    晏伏這才起來。

    “你屬下,夠叛徒,怎么盡說你不好。”步峣聽到晏伏的說法很為他打抱不平。

    “說我好的不一定是真好,說我壞的也不一定是真壞。”牧遠(yuǎn)歌道,“你不懂。”

    說邪君人好心善,是會被邪道中人恥笑的,不具任何威懾力,所以他的屬下們?yōu)榱遂柟趟穆曂焚M(fèi)苦心。

    他每每不計報酬任性妄為,最跳腳的莫過于晏伏,因?yàn)樾熬穆曂饕伤诎殉郑切暗滥独锩罎L打起來的,太清楚其中的門道。

    而田裕年長他們許多,終日只會低頭做事,那時候田裕總是默不作聲,隨便府君怎么做,反正怎么說怎么聽,所以牧遠(yuǎn)歌內(nèi)心總是更偏袒田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