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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遠歌只覺這些人實在太自作聰明,姜裊根本就不喜歡他,怎么可能給他報仇,又怎么可能為他殺“指點迷津”的老好人阮慕安大長老!真殺了他還想鼓個掌先。 可他開了口,阮楓的目光就閃過一絲得逞的冷光,道:“你想說什么?” 牧遠歌道:“有個問題啊,姜裊遠在萬里之外,他能這么遠距離地控制異植,那他的實力得有多可怕?” “蝠族自身實力越強,控制異植的范圍越遠。如果是劍道第三境,萬里之遙也不在話下。”宋元太上長老道。 牧遠歌聽得好生眼紅,可惜他不是蝠族,他若是蝠族,弄個百十道高級異植跟著,異植作車橫行過市,對付誰都都不用自己動手,他道:“姜裊很弱啊?御劍術學了很久都學不會。” “你小子倒真敢說的。”宋元太上長老冷哼,再弱還能有你弱! 阮楓道:“原以為姜裊劍道第一重,但姜裊能徒手握住牧遠歌的本命劍‘卻灼’,可見他以前藏拙了……” “藏不了,他是真拙。”胥禮一句話,整個大堂針落可聞。 牧遠歌輕嘶一聲,姜裊居然能徒手握住他的劍,這倒是奇了,他的劍本身已是第三境巔峰的劍,可是跟胥禮的月闕一個級別的,低境界觸之必傷,姜裊劍道一重的手受得了么? “難道就因為太上宗主回來了,姜裊慫恿異植作祟之事就不成立?可如果說就算太上宗主在,也會像現在這樣,怪不到姜裊頭上呢,”阮楓道,“如果有人在這里與姜裊里應外合呢?” 胥禮面露冷色。 元老們也覺得荒謬,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們之中有人助姜裊對付首善城城主么!” 阮楓要笑了,他怎么忘了長生劍宗太上宗主,是姜裊的師尊,他還以為太上宗主仍是以往那個公道的宗主,原來不是啊,原來風光霽月如神一般的太上宗主也會偏袒,以及太上宗主看好并帶回的那人,那個人更是姜裊的…… 在場誰都是各懷心思,想討好太上宗主的不敢說姜裊太重,想站傅琢的不介意踩姜裊一腳,而他呢,沒人幫他說話,不打斷他的人有部分也是想看他出洋相的,言多必失,他也懂。 可誰會不想當宗主,哪怕會得罪太上宗主,他也在所不惜:“而今長生劍宗首善城城主之禍,當時那根纏龍須,房梁上的那根,是被誰燒毀的?” “不是太上宗主么?”眾人理所當然,紛紛看向胥禮的方向。 當時阮楓的所有注意力幾乎全在名為牧挽的少年身上,當半截纏龍須驚動全場,胥禮出來收場,那時候唯一一個在靈堂內的人,不聲不響地解決了堂內兩重隱患。 太上宗主有那個實力短時間內一擊必殺,除了太上宗主以外,還有什么存在能僅憑一把火弄死那條更長的纏龍須? 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那個嘴毒又跳脫的少年,其真實身份可能就是那個都說死去了的人物。 阮楓意識到那個人的身份,無法不去想他的企圖,如果不是為了掩飾什么,他又為何燒毀首善城的尸體,做好事,難道不是為了給什么人收拾殘局么。 然后他堅持要查那東西,果然不出所料,纏龍須里有蝠族陳血殘留,與這些天他探聽到的消息,姜裊是蝠族,不謀而合。 “當時出手的另有其人,并非太上宗主。”阮楓一字一頓地道:“我親眼看見了,有人想毀尸滅跡,而那個人就在我們之中。” 牧遠歌眼皮一跳,為何都會認為是胥禮,胥禮又不能聚氣成火,不對,月闕的劍芯,難道胥禮觸及了第四境? 全場悚然,問:“誰!?” “不是太上宗主還能有誰,你看到誰了?” 步峣喝止道:“阮楓,休要胡言亂語!你還不懂事……” 阮楓道:“我爹在世前,您哪一次不是說我懂事有大才?是世道變了,還是我不如以前了。” 他這話說的,看似自省,聽的人感覺很顯然就是步峣變了。 “既然看到了,你說出來,你別怕,大膽說,我等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半分。”如果真有,元老們當然要揪出jian細,只是很奇怪為何沒聽到胥禮太上宗主提及此事。 阮楓道:“你們說姜裊沒那個本事殺我爹,但如果有人跟他合謀呢。那個人伙同姜裊,利用首善城城主扳倒傅琢師弟,甚至試圖抹殺他,來攪亂長生劍宗,讓我們自亂,或許還想借姜裊的手,掌控長生劍宗也不一定。因為他真和長生劍宗有無法化解的大仇。” “這話可不能亂說的,空口無憑,什么人這么大能耐。”原本就不太向著他的人,聽到這里都覺得太過危言聳聽。 阮楓抬手一指:“就是他。” 眾人往那方向看去,全都眼皮一跳,你指著太上宗主幾個意思! 胥禮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牧遠歌身前。步峣渾身緊繃,臉都僵了,也單手叉腰手肘張開,擋住了后面的人,讓你別惹你還硬要惹! “牧挽,出來吧,”阮楓道,“或者說,應該稱呼你另一個名字。” “牧、遠、歌。” 堂上頓時炸開了鍋,是太上宗主帶回來的那個小弟子,是跟姜裊合謀的,和長生劍宗有深仇血恨,還不聲不響除掉了纏龍須,那個上課睡覺,練劍軟綿綿不成氣候的學員? 牧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