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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遠歌覺得自己不會這么倒霉吧。 他聽到明瑯大名當時靈魂都是一顫,他只是想要把湊合著用一時的卻灼替代品而已,胥禮竟然請動明瑯親自煉劍。 明瑯可是名劍大師,長生劍宗名譽太上長老,宗寶級人物,雖然“卻灼”和“月闕”不是他老人家的手筆,所以在長生劍宗聲望不及堂主,可他老人家卻是直接把關劍能不能成的。 比如弟子對自己要煉的劍有個大體想法,材料哪些,他老人家可怖的經驗,他說可行,就有很大幾率能煉成,直接降低了寶料煉廢的幾率。 牧遠歌當年煉“卻灼”的想法,煉器堂多少鑄劍師都說不行,不可以,不能嘗試,必須換方法,太毀材料了。也正因為這位老人家發話,由他老人家擔責任,才有了“卻灼”,而那位鑄劍師也因此名動天下,步步高升成了堂主。 明瑯唯一的遺憾就是畢生所煉之劍都沒有大放異彩的,“游龍”就是他老人家的手筆,也是當時的宗主,阮慕安的師尊,親自去求的劍,牧遠歌還羨慕了好一陣子。 可惜阮慕安心思太雜了,當然阮慕安自己可能不那么認為。 總之“游龍”的名氣遠不如“卻灼”和“月闕”,而劍與人是相互成就的。 既然宗老都竭盡全力,應該不至于太差吧。 牧遠歌圍著那鐵盒子轉了好幾圈,宋小包來喊他去吃飯,他都沒心思去,恨不得趕緊把胥禮找回來。 等得望眼欲穿,等餓了都沒等到。 “我先看看好了,應該是給我的吧,不是我的,我就再關上。”牧遠歌小心翼翼地打開那鐵盒子,打開來看果然是一把嶄新的劍。 劍和劍鞘分開放的,那劍通體灰黑,劍刃居然并不鋒利,還很厚實??看起來如同方的扁平棍子,上面坑坑洼洼的,有的流暢,有的圈圈點點很不規則,很有材料本身的質感,特別原始,有種……嗯,敷衍的半成品的感覺。 劍鞘則截然相反,劍鞘匠心獨具,上有花紋,像是古獸浮雕,纖毫畢現,還有一輪缺了半的太陽,好似天狗食日一般,很是精美。 牧遠歌并非獨愛極簡,他的審美有兩個極端,要么極其簡約半點花紋都沒有,要么美到惟妙惟肖,讓他無可挑剔。 “這上面的畫,沒見過一模一樣的,新的就很好,應該是我的劍了。唉?!蹦吝h歌看這劍鞘就知道是用心了的,可劍最重要的是劍本身,這棍子乍回事啊。 “胥禮你是不是得罪明瑯大師了?!蹦吝h歌盯著這把劍不劍的東西,很不想揣測明瑯太上長老的手藝不好,但他好難過自己心里這關。 其實劍不鋒,對初學劍術的人來說肯定不太好,但對于他這樣都已經感悟到劍氣,甚至劍氣成火的人來說,只要材料敦實就夠了。 牧遠歌很鄭重地把劍拿起來,出乎意料的輕,似乎不是金屬材質,揮棒打人都不疼的那種,他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只當成是卻灼來施展,劍意瞬發,劍氣成型,試圖將劍氣凝聚成實質性的火焰。 可劍氣才剛附著在劍刃上,火焰才起了個苗頭,就哆嗦了下熄了。 熄了??? 牧遠歌整個人都震悚得不行。 他再次催動劍氣,火焰還是完全燃不起來,甚至劍氣催發得非常勉強。 很明顯,這劍很拒絕他的火屬性劍氣,和他自身屬性很不符合!??! 別說和他劍氣屬性不符合,就是尋常的劍氣凝聚成型匯聚到劍鋒邊沿和劍尖處,也會在經過坑坑洼洼的地方時遭到明顯的削弱,揮出來的力量很微弱。 這劍在交出來之前應該就已經被嘗試過了,嘗試過的人肯定清楚自內而外的劍氣很難施展。 難怪是送上門來,平日趾高氣昂的劍堂管事來了連茶都不喝一口,跑得比兔子還快,還特地挑胥禮不在的時候送。 模樣再花哨,煉得再用心,可劍不好用,那也是不行的! 胥禮應該很清楚他的體質是火屬性,他對備用劍的要求真不高,只要隨便什么火屬性材料,打造一把劍,劍芯也用火屬性,他就能施展劍道第三重。 哪怕尋常材料承受不起那么高階的火焰之力,他稍微收斂點,至少能用第三重,就比第二重境的劍道高人要強上許多。 “救命啊。”牧遠歌蹲在地上,很難接受他規規矩矩地去學堂上課,期待了這么多天,等來了把這樣的劍。 宋小包回來的時候,牧遠歌兩眼放空地蹲在地上,放劍的箱子開了。 “你把箱子打開了?”宋小包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劍,肯定很厲害吧?!?/br> “沒有沒有,你別亂說?!蹦吝h歌立刻把箱子關上,不讓別人看這是明瑯大師的手筆,道,“哪有什么劍,你不直接去上課,怎么回來了?” “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就打算去上劍術課,你要去么?是教劍術的戶外課,你劍到了正好可以上課,不然跟不上的?!?/br> “不去不去,我劍沒到,別亂說?!蹦吝h歌道。 宋小包把膳堂帶回來的菜擺在庭院的石桌上,牧遠歌沒心情吃東西,但聞著味道卻是餓了,人家都給他帶回來了,他不吃多不好。 “我家里來人了,晚上大概有事要回本家一趟,就不回來了,你幫我跟老師說一聲?!?/br> “沒問題?!蹦吝h歌覺得小事情,但看宋小包似乎心情低沉,他想既然是人家家里的事,就沒有問直接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