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_分節(jié)閱讀_18
再上車之后兩人就換了位置,蕭刻系了安全帶笑了聲說:“我還真沒開過這么貴的車。” 周罪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蕭刻說:“我開車挺穩(wěn)的,你睡會兒吧。” 周罪調(diào)了下座椅,往后靠著,外套蓋在身上,說:“怕你無聊。” “我不無聊,”蕭刻笑著說,“你起挺早的,不睡也閉眼歇著。” 之后蕭刻就沒再說話,過會兒他看過去,周罪倒真的靠著椅座閉著眼,像是睡著了。蕭刻開著車也不方便多看,就快速掃了兩眼,感嘆這老男人長得實在是有味道,臉上線條很硬,閉著眼也很好看。 怎么就這么合他的眼。 其實蕭刻一直就喜歡這個類型的,只是之前交過的男朋友都不是這一掛的,包括處得最走心的林安。 林安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沒什么脾氣,遇到事情喜歡講道理,不愛發(fā)脾氣。相由心生,他樣貌也給人很溫潤的感覺,線條很柔。蕭刻比他小,感情也比他直接,從開始到后來都是他在前面拉著走,很積極地在經(jīng)營一段感情。 蕭刻是第一次追周罪這類型的,氣場太強,也很不好接近。但這恰好是蕭刻喜歡的,喜歡這人身上的氣質(zhì),當(dāng)然也包括這些。 車?yán)餃囟日茫胗浿娜司驮陔x他很近的位置睡覺。這種狀態(tài)下開車也不覺得累,感覺好像沒開多一會兒就到地方了。快出高速的時候方禧他們開的商務(wù)追了上來,跟在他們后面下了高速。 前面已經(jīng)有輛車在等了,方禧跟著那輛車,搖下車窗示意蕭刻跟著。 周罪睡著,蕭刻怕進(jìn)的風(fēng)太涼沒敢開車窗,就輕輕按了下喇叭。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看到周罪已經(jīng)醒了,眼睛是睜著的,還帶著點剛剛睡醒的迷糊狀態(tài)。 蕭刻沖他輕輕一笑,問:“醒了?” “嗯,睡著了。”周罪坐起來,外套往身上又扯了扯,看了眼外面,“辛苦蕭老師。” “周老板客氣了。”蕭刻跟在方禧他們車后開著,“我還真沒來過這邊,第一次來。” 周罪看了看外面,說:“我來過幾次,還可以。” 蕭刻覺得或許他會喜歡這里,因為周罪這個同行的人。 在高速口等著的人是蔣濤,他老家就在這邊。蔣濤家在山上有房子,那會兒他家那邊還不是景區(qū),就是住在山上的幾戶人家,生活不算很方便,但習(xí)慣了也就自得其樂。后來景區(qū)開發(fā)到那邊,都變成了小賓館和農(nóng)家院,倒是都發(fā)了財。 蔣濤很早就出去了,難得回來一次,所以把朋友都叫過來聚一聚。當(dāng)?shù)卣f話有點口音,所以蔣濤跟蕭刻打招呼的時候讓他覺得挺有喜感。 蕭刻沖他點了點頭說:“蕭刻。” 蔣濤咧嘴一笑:“你跟著他們叫我濤子。” 這次同行一共八個人,他們的車只能開到半山,然后背著東西爬上去。蕭刻一下車就把帶的棉服套外邊了,但也還是挺冷的。周罪從后備箱里拎了件羽絨服套上,他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背包。 “咱們就先從臺階走,上邊有個亭子叫錦華閣,到了那兒就得換路了,誰先上去了就在那兒等著。”蔣濤穿得是最多的,他從小上山下山習(xí)慣了會帶很厚的衣服,到現(xiàn)在也沒變。 “行,那咱們就各走各的,上邊見吧。”方禧說完話沒急著走,掏出煙點了一顆。他往周罪這邊遞了一根,然后發(fā)了一圈兒。 一群煙鬼一路上估計都憋壞了,這里面只有蕭刻和老曹是不抽煙的,老曹穿得最少,原地蹦了蹦,沖蕭刻招了下手說:“走咱倆先走,讓他們聚眾吸/毒吧,嗆他媽死人。” 蕭刻笑著跟他走了。 “也不知道這大冷天的往山上跑是哪門子樂趣,腦瓜子都有溝似的。”老曹手揣著兜,背上背著個書包,和蕭刻邊上臺階邊聊天,“消停找個地兒待個兩天,愿意喝的就喝酒,不想喝的就他媽趴窩睡覺,瞎折騰。” 蕭刻沒法接他這話,只是笑著聽他嘟囔。 “你剛接觸你不知道,這幫人其實都是神經(jīng)病,沒一個正常的。”老曹小步顛著往上蹦,這樣能稍微暖和點,“各行各業(yè)的奇葩都給聚集了。我也是神經(jīng)病,大冬天跟他們往山上折騰,病得不輕。” 這話題蕭刻實在是沒法參與,感覺他再說一會兒把蕭刻都帶里了。畢竟他也跟著上山了,他估計也是神經(jīng)病,蕭刻感覺自己給教師行業(yè)抹了黑。 蕭刻于是趕緊岔開了話題,問老曹是做什么的。 老曹吸了吸鼻子,還在蹦著:“我啊?我做手工的。” “手工?” “對,手工。”老曹把手機掏出來,點來點去點出微信二維碼遞過來給蕭刻,手在溫暖的兜里揣久了,出來被冷風(fēng)一吹都冒著白氣兒,“掃吧,趁我飛升之前加上好友。” 蕭刻覺得這人真是挺有意思的,掏出手機掃了,老曹微信名叫曹曹曹你大爺。 “回去可以去我店里看看,看上什么就拿走。”老曹趕緊把手機揣回去,手也緊緊地捂回去了。 蕭刻笑了笑說:“行。” 也不怪老曹冷,他穿得的確少,就穿了件皮夾克,雖然挺厚的吧,但是那東西貼皮膚太涼。腿上一層單褲,腳踝還露著的。老曹能看得出年齡要比另外幾個都小,蕭刻估計他也沒比自己大多少。他這一身兒別說上山了,就是在山底下也得凍哭,越往上越冷,蕭刻都怕他等會兒受不了。 蕭刻加上外面的棉服一共穿了倆外套,他把外面的棉服脫了遞過去:“穿我這個吧,你衣服太薄。” “不用,其實我就念叨念叨,我習(xí)慣了。”老曹沒接他衣服,看了他一眼說,“等會兒老周上來該以為我欺負(fù)小孩兒了。” “別小孩兒了,我三十了。”蕭刻挑了挑眉,“你聽我管你叫哥了嗎?我估計你大不了我多少。” 老曹有點驚訝,看著蕭刻:“三十了?不像。” “不像也三十了,穿著吧,我看你都冷。”蕭刻笑著說。 老曹也沒再多說,摘了書包把衣服套上,拉鏈拉嚴(yán)實了,跟蕭刻說:“謝了,衣服都讓你穿暖和了。” 蕭刻平時健身房跑得勤,爬這么一截山跟玩兒似的。就是山上景色現(xiàn)在不怎么好,不太美,倒是干枯枯的有點荒涼。但是老曹就覺得很好看,沿路走還跟蕭刻說美。蕭刻想可能因為自己不是搞藝術(shù)的,還真體會不到美在哪兒了。 老曹走走停停給干樹枝拍照,后邊的人也上來了。 老曹看了一眼他們,回頭接著拍照,說:“一群老垃圾。” “說誰呢?我聽見了啊。”方禧過去踢了他一腳,“穿誰衣服呢?不浪了?接著穿小皮衣啊!” “蕭刻給我的啊,帥哥衣服不穿我他媽傻啊。”老曹回頭往后面看了眼,問,“老周還不上來?再不上來蕭刻歸我了啊,我強忍著沒撩都是顧忌著那點可憐的兄弟情分。” 林軒從后面伸手夾住老曹的頭,抓了把他頭發(fā),嗤笑著說:“你sao不sao。” 蕭刻其實有點驚訝,剛才跟老曹一路上來還都挺正常的,沒想到他能這么開玩笑。老曹沖他眨了眨眼,說:“你跟老周沒成呢吧?沒成的話你睜睜眼,老周賊jb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