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_分節(jié)閱讀_7
“那不行,約都約了?!狈狡婷钍栈刈约旱难凵瘢又搓懶”钡呐笥讶?,“我估計給我弄完人都不會發(fā)圖,嫌寒磣?!?/br> 蕭刻懶得再搭理他,留他一個人在沙發(fā)上自說自話。 周末一過去,蕭刻就又得回到他平淡無趣的人民教師身份。他周三下午有節(jié)課,別的學(xué)校這會兒還沒開學(xué),他們學(xué)校上課都上了兩周,學(xué)生對此充滿怨言,因此上課的時候都沒什么精神,不情不愿的。 也不怪學(xué)生,天氣還實打?qū)嵉臒?,就連蕭刻出了辦公室也熱得煩躁。午休結(jié)束的第一節(jié)課是最難上的,但課表就這么排的,他一個專業(yè)選修課得給必修課讓道,不能跟人搶上午的黃金時間。 “睡覺的都睜睜眼,其實我也困,但是課咱們還得上。”蕭刻弄好電腦,一抬頭底下還是睡了一片的狀態(tài),有點無奈,“讓你們給我都整困了?!?/br> “來互相踹踹桌子椅子,都踹醒了聽課,踢壞了算我的?!笔捒逃秒娔X放了首歌,重金屬搖滾轟轟一響,睡覺的都被震起來了。 班長是個挺愛開玩笑的男生,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也是被震醒的。他歪歪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還沒太睜開,看著蕭刻說:“蕭帥別皮了,腦袋要炸了?!?/br> “炸了嗎?炸了挺好,別都跑我課上睡覺,回頭主任一溜達又說我沒吸引力?!彼X的差不多都坐起來了,蕭刻把音量調(diào)小了點,“來吧,聽完這首歌上課?!?/br> “你挺有吸引力了,要換個別的老師別說搖滾了,就在我耳朵邊上吹嗩吶都不好使?!卑嚅L站起來,沖身后拍了拍手,聲音挺大地說:“來都精神精神,都起來吧,一個睡就得睡一圈兒。” 蕭刻看了他一眼,他沖蕭刻一笑:“蕭帥需要課代表不?” “課代表就算了,沒那么多事兒,有事兒就找班長了?!笔捒桃部戳怂谎郏樟艘魳氛介_始上課。 其實學(xué)生在他課上的確是挺熱情的,蕭刻上課不會一直板著臉,時不時扔幾個梗還挺幽默的。這樣的老師學(xué)生都喜歡,尤其蕭刻還年輕,代溝相對小。學(xué)生也都敢跟他開開玩笑,蕭老師也不介意。 像蕭刻這么年輕的老師他們院很少,通常他們這兒剛畢業(yè)的博士都沒法帶課,就連蕭刻現(xiàn)在一周也沒幾節(jié)課,多數(shù)時間都是跟實驗,做課題,跟項目。他算是帶課比較早的,只空了一年院里領(lǐng)導(dǎo)就給他排課了,雖然帶的是專業(yè)選修,但也不錯了,再怎么說工資也至少能提個兩千多。 蕭刻上完課,從悶熱的走廊一邁進開了一天空調(diào)的辦公室,頓時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他坐在自己椅子上仰頭長長地舒了口氣。 “蕭老師下課了?”辦公室里還有兩三個老師,其他的要不去上課了,要不就提前回家了。小梁辦公桌跟蕭刻挨著,他們同年進的學(xué)校,關(guān)系一直不錯。 “嗯,再上一會兒我可能要脫水躺那兒了?!笔捒炭嘈χf。 “咱們學(xué)校每年都張羅著安空調(diào),今年這又過去了,就看明年了?!毙×航o蕭刻接了杯水,放他桌上。 “謝了?!笔捒毯攘税氡?,說,“空調(diào)不指望,能晚幾天開學(xué)就不錯了?!?/br> 小梁笑了笑,她現(xiàn)在還不用帶課,對這事兒還沒有深刻的體會。 蕭刻還有兩個小時才下班,接下來的時間都在準備明天上課要用的課件。一組PPT弄得差不多了,手機在桌上響了一聲。蕭刻在工作的時候喜歡一口氣做完,不太容易被什么事兒打斷,所以他只是隨意地往手機上瞄了一眼,看到上面那個號碼的時候打字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但也只是停頓一下。 一直到他徹底弄完工作,才拿起手機劃開那條短信,看到上面寫:一個禮物而已,不至于。 蕭刻回復(fù)他:謝了,不必。 這個號碼他倒是挺熟悉的,林安從始至終就這一個號碼,沒換過。分手之后聯(lián)系人就讓蕭刻給刪了,但這個號碼他不至于認不出。 估計是老媽已經(jīng)聯(lián)系林安了,讓他把表和其他東西都拿回去。 “下班了蕭老師?!毙×航辛怂宦?。 “嗯你先走吧,我存?zhèn)€課件?!笔捒陶f。 辦公室里只剩他自己,蕭刻也沒空閑時間想太多舊事發(fā)呆,中午他太熱了也沒什么胃口吃飯,這會兒倒是真的餓了,急著存完東西出去吃飯。 U盤揣兜里,關(guān)了電腦。蕭刻站起來準備鎖門出去,手機又在兜里不合時宜地響了。他皺著眉看了眼,果然還是林安。 蕭刻掛了沒接,然后一點沒猶豫地把這個號碼拉了黑。 第6章 周五晚上方奇妙往蕭刻手機上發(fā)了個位置,是周罪那家工作室的定位。蕭刻看了眼,離他這兒還不算遠。 方奇妙用語音說:“明天我開車過去,我給你打電話你直接下樓就行?!?/br> 蕭刻回他:行。 方奇妙語氣還是賤:“馬上二次相見了,緊不緊張,蕭爺?” 蕭刻:緊張個P。 方奇妙發(fā)了兩個賤兮兮的表情包,蕭刻沒理他。其實他還真的說不上緊張,就是有過一面之緣這么個人,但要說內(nèi)心完全平靜毫無波瀾那也不可能。 畢竟那人是真的合蕭刻的審美,心里多多少少還挺惦記著多看兩眼。 第二天他們是吃了午飯才過去的,蕭刻穿了條水洗牛仔褲,簡單的黑色連帽衫,看著年輕,還挺有朝氣,更像個學(xué)生了。方奇妙說他裝純,刻意裝嫩。 蕭刻斜眼看他,勾起一邊嘴笑了:“沒裝,是真嫩。” 方奇妙“嗤嗤”地笑了半天,說:“嗯,蕭老師三十一朵花,嫩得能掐水兒?!?/br> 他們到的時候店里只有一個小姑娘,看著也就二十多點,正一只手往自己指甲上畫東西。她看見他們,說:“下午好啊?!?/br> “嗨,小美女。”這種時候方奇妙向來積極,“我們沒來錯地兒吧?這是紋身店還是美甲店?” 小姑娘笑了,往一邊的門指了指:“紋身店。不過紋身的都在那里邊兒呢,我就是個看店的,你要是想美甲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做,不要錢?!?/br> “跟誰說話呢?”小門里走出個男生,光頭,倒扣著一頂鴨舌帽,嘴上還叼了根筆。 “倆哥哥?!毙」媚锘仡^跟他說,“倆帥哥?!?/br> “哈嘍。”光頭男生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方奇妙說:“嗨,小帥哥,之前微信聯(lián)系過?!?/br> “哦,要個狗頭那個是吧?”光頭男生抽出嘴里叼著的筆,看了方奇妙一眼,“你倆誰要?” “我?!狈狡婷钆e了下手,“在下。” “嗯,進來等會兒吧?!彼麤_蕭刻和方奇妙歪了歪下巴,然后跟小姑娘說,“給沖兩杯咖啡。”說完就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