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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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說:“小露珠要跟我試一試嗎?” 云露星面無表情:“謝邀,不是很想呢?!?/br> 她擠出一個假笑,用極其敷衍的語氣道歉說:“所以,對不起啦,你自己試吧?!?/br> 祁風眠笑了起來,隨意說道:“沒關系。” 他笑容溫柔:“反正你的意見也不是很重要?!?/br> 當事人云露星:……??? 她努力說服祁風眠,表情嚴肅:“我覺得你對殉情這個詞可能產生了一丁點小小的誤解。”她伸出兩根蔥白的手指,對祁風眠示意道。 祁風眠一邊開車,一邊好笑問她:“是嗎?有多小?” 云露星面無表情:“我就只是客氣一下啦,大概是指你的語文成績不過關,會從大一一路掛到大四清考的距離吧。總之這個詞肯定和你想象的不是一個意思就對啦。” 在連綿不斷的陰雨中,云露星聽見祁風眠心中清朗的笑聲。 ——[我的小露珠真可愛啊……如果沒有她,我一定會再次瘋掉吧] 祁風眠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云露星沉郁的心情似乎也被感染,逐漸好了起來。 他們的家在市外的半山別墅??煲偝龀菂^時,云露星看到了不遠處的超市指路牌后,立刻問祁風眠能不能停車,她要去超市采購食物和生活用品,為末世做準備。 天氣反復無常,情勢并沒有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云露星決定這次回家后就待在別墅里不回醫院了。 除了在床上的時候,祁風眠對云露星幾乎是百依百順。 他手腕輕輕轉動,suv調轉車頭,朝著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駛去。超市離這里并不近,云露星無聊地盯著祁風眠看。忽然,她的目光緩緩落到了祁風眠腕間露出的表上。 那塊表是云露星很久之前送給他的禮物。 當祁風眠收到禮物后,他的表情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意外和驚喜。他極有禮貌的換下舊表,對云露星露出溫和的笑,說自己非常喜歡。 收到禮物后的祁風眠神情鄭重,言語間流露出的喜愛不似作偽。如果不是云露星能聽見他心底的聲音,恐怕都要信了。 祁風眠真是個虛偽的神經病啊。云露星在心底默默感嘆。 事實上,祁風眠是云露星見過的最神秘的神經病。他耀眼又自信、偽裝數十年從未被外人發現,所有人對他交口稱贊。與此同時他自律又清醒,不動聲色的奪取他想要的一切。 跟祁風眠相比,從小就被送進醫院的云露星更像是一條自暴自棄糊到粘鍋的咸魚。 但云露星才不覺得自己咸魚。誰規定反社會人格就必須堅持不懈的做一個大反派? 云露星才不走尋常路。 報復社會太復雜,裝作正常人又太累,寒暄客套的正常交際令人膩味。天生的性格注定她跟世界格格不入,精神病院就像是伊甸園一般,閃耀著光輝出現在她面前。 云露星稱之為避難所。 本來云露星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待在其中,誰知道祁風眠會以如此強勢又不容拒絕的姿態,闖入她平靜無波的生命中。 于是早就分別的兩人再次相逢,兩條無關的生命軌線也有了端點,彼此纏綿繾綣,難以割舍。 云露星眼眸下垂,再次望向祁風眠腕間。那塊廉價又陳舊的表看上去和這個漂亮的男人一點都不搭。 云露星慢吞吞地說:“不如,你換一只表吧?!?/br> 她的嗓音很細,聲音小小的,整個世界都被雨水占據,滴滴答答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云露星那點微弱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豐沛的雨水中,不注意根本聽不見。 但祁風眠卻很快問道:“怎么了?”他回復的那么快,就好像他不會錯過她的每一句話。 數分鐘后,汽車緩慢駛入昏暗的停車場,車停了。 祁風眠彎腰傾身,替乖巧坐在車上的女孩解安全扣。 云露星慢聲細語地說:“不過我沒有錢?!?/br> 她很有禮貌地認真詢問道:“我可以用你的錢給你買禮物嗎?” 祁風眠抬起眼眸,漆黑的眼眸深深望進云露星澄澈干凈的鹿眼中。他不自覺彎了彎眼,深邃的眼瞬間化為一潭春水,深情又動人。 祁風眠嘴角淺淺上揚,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好啊?!?/br> ——[小露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星星。] ——[等她死了,我可以拿走嗎。] 云露星:…… 她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了眼祁風眠,然后輕輕地嘆了聲氣,打開車門,扶著車門慢吞吞地下車。 她想,祁風眠真是病得不輕。 祁風眠被她看的愣了一下,隨后很快的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哎,我最近不想寫露露西,只想寫神經病cp,我真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壞女人?。c煙jpg) 第10章 10 他們從負一樓進入超市,大約是因為地域接近郊區的原因,這家不算小的超市中并沒有多少人。 祁風眠推著購物車,一只手與云露星十指緊扣。他無論在何時,總是想要跟云露星擁有更加緊密的聯系,就連牽手也一樣。 云露星乖乖被祁風眠牽著,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歡公共場合。她不說話,只是在經過某個商品時拉住祁風眠,對方便會在她的注視下取下她想要的食物。 然后兩人繼續無言前進。十分默契,卻又詭異。 這年頭都興這么虐狗了嗎?神經病吧。 路過的人看著他們這一系列cao作,小聲吐槽說:“不過長得還挺好看的。” 當云露星正在為自己是否要多拿一份冰淇淋而糾結時,第一聲尖叫響了起來。 就在不遠處。 云露星回眸望去,恰好看見一個超市服務員被后面某個畸形的東西撲倒,脖頸處迸濺出大鼓血液。 就像是爆裂的水管,紅色的液體濺得很高很高。頭頂白色的天花板已經被染紅了,正滴滴答答往地上流淌。 猩紅的血液滴落由上而下滴落至自己面前,云露星忍不住眨了眨眼。 貨架和物品接二連三的被推到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撞擊聲,嘈雜的聲音就像是喪鐘的悲鳴,預示著人類的時代從這一刻結束。 生命走上了另一條岔路,發出陣陣悲鳴。 恐懼是象征著死亡的瘟疫,絕望在飛速蔓延。猩紅粘稠的血液在地板上蜿蜒流淌,直至云露星的鞋底。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地上留下一個紅色的血印。 這一切都發生很快,幾乎是在瞬間內完成,許多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這家不算小的超市中接二連三的響起尖叫聲和求救聲,有人快速從云露星他們面前奔跑而過,下一秒便被身后的怪物撲倒在地,啃了上去。 不斷啃食身下人類的怪物身上還穿著一件黃色的超市促銷服,原本屬于頭的地方變成了數根長著鋒利倒刺的巨大觸手,就像是一朵裂開的花。它脖頸與頭部連接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黑洞,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牙齒。 怪物正在啃噬地上的食物,但那個人并沒有完全死掉,他一邊痛苦地跟怪物撕扯,眼睛無助的張望,當他看見了不遠處的云露星和祁風眠后,逐漸黯淡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他放開了那只正在跟怪物抵抗的手,無助地朝云露星他們的方向伸出手,不顧一切地高聲喊道:“救命——?。?!” 沒了阻擾,怪物一口啃斷了他的脖頸。 云露星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慘劇。 “提前了嗎?”她的聲音輕輕的,呢喃道,“我們會死掉嗎?”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好心告知身旁的祁風眠。 盡管總是說著想要活下去,可真正到了生死關頭,云露星的神情卻平靜又淡漠。他沒有流露出絲毫害怕的情緒。在充斥著絕望與血液的人間煉獄中,她安靜的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末世前是這樣,末世后依然是這樣。 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神經病,天生就更擅長接受與死亡和毀滅有關的一切事物。 云露星以為祁風眠會感到高興,畢竟她曾經無數次聽見對方希望世界毀滅的心聲,而且對方還總是想要跟她殉情。 云露星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對方,卻非常意外地看到了一張神情凝重的面孔。 怪物頭上的觸手慢慢從尸體上抬起,看向安然站立在另一端的兩人。就像是一切的開始,它的觸手動了動。 怪物動了,祁風眠也動了。 他抿了抿唇,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始終盯著那只怪物,聲音前所未有的沉重:“不會死?!边@句毫無意義的話,更像是在承諾。 他說:“我們回家?!?/br> 祁風眠帶著云露星朝著應急通道的方向奪路狂奔,身后是窮追不舍的怪物,地面是一條條濕潤的血痕,四周散落著殘肢斷體。他的手依然緊緊握著云露星,沒有半點放開的跡象。 怪物的呼吸聲和人類的啜泣聲交織在一起、尖叫聲此起彼伏。 而祁風眠和云露星正置身于這場人間煉獄,攜手末路狂奔。 云露星冰冷的手被祁風眠緊緊牽著,她漂亮的長發隨風飄揚,手心處傳來屬于另一個人的炙熱溫度。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末日,祁風眠并沒有流露任何喜悅的情緒。云露星忽然發覺,自己似乎錯誤的評判了許多與祁風眠有關的事情。 祁風眠雖然總是說要殺掉自己殉情,可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恰恰相反,他總是在危機時刻站出來,猶如天神一般擋在她面前。 云露星的身體很差,一段劇烈的奔跑后呼吸都有些困難。她臉色蒼白,終于忍不住問祁風眠:“你不想要殉情嗎?” 云露星的問題古怪又沒有厘頭,祁風眠回眸看了她一眼,凝眉拿起倒在一旁的滅火器,用力砸向朝云露星撲來的裂口怪物。 他說:“不是現在,更不是以被這種垃圾吃掉的方式。” 怪物的身體砰然倒地,砸出很遠。 祁風眠腳步不停地帶著茫然的云露星繼續跑向應急通道。怪物的咆哮聲近在咫尺,云露星的耳邊卻只能聽到祁風眠的劇烈心跳聲。 ——[如果星星死了……] ——[沒有保護好她的我,就根本不配和她死在一起。] 云露星忽然想到祁風眠對殉情的定義。他說完美的殉情是自己死在他手里。 那個時候她認為祁風眠有病,現在她覺得祁風眠好像也沒有錯。 越接近應急通道,血跡便越多。在短暫的驚慌后,所有人都在最快的時間內涌到了這里,但妄想逃生的人群卻被大量怪物捕獲帶走。 門口正堵著一只蛛化怪物。怪物的上半身還保留著人類的身軀和形狀,下半身卻奇異地膨脹成巨大的rou團,rou團上懸掛著兩條人類的腿,并且還在不斷往外長出類似于肢體的rou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