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149)
時樂笑,這家伙雖然現在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也終于長成了一個大人的模樣,可在自己面前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 蕭執抿了抿唇,掩飾自己的無措道“你笑什么” “笑你磨磨唧唧瞻前顧后的,沒點男人樣。”蕭送寒一腳踹開了門,敷著藥揉著臉倚在門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望著那額頭腫起兩個包的侄兒。 “沒問你。”蕭執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蕭送寒嘖了嘖“喲,對我就這么干脆了” “” “樂兒,你急著離開么要不跟我回一趟涂煞宮吧,你不在,我怕這兔崽子暗算我。” 時樂顯然有些為難,他一方面隱隱覺得去了涂煞宮就很難脫身,一方面他又絕非知恩不報之人,蕭送寒提出的要求他不可能拒絕。 時樂遲疑的瞬間,蕭送寒瘋狂朝蕭執使眼色,誰知蕭執冷不丁來了句“你若不在,我立刻將二叔殺了。” “” “兔崽子。”蕭送寒氣結,這侄兒真是爛泥巴扶不上墻,留人只會冷聲冷氣的威脅,及不上他爹半分柔情。 方才還在他面前說要改,這效果也太不顯著了。 時樂只嘆了口氣,對蕭送寒道“橫豎暫時我也沒什么要緊事,那就去涂煞宮叨擾一段時日了。” 蕭送寒笑“快過年了,過完年再走吧。” 時樂唇角抽了抽,過年現在不是剛七月么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 說話間朝他那面色沉冷的侄兒遞了個眼色,一副叔能幫你的就到這兒了的神氣。 蕭執看著他,嘴角抽了抽,淡淡點頭用唇語道了聲多謝。 蕭送寒笑得越發得意,走過來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兔崽子,學著點兒。” 于是,時樂就似跟蕭家押了賣身契一樣,先前是被蕭執用威脅,如今又是礙于蕭送寒的情面,他與這蕭家脫不了干系了。 蕭執在笠州調理傷勢,時樂和蕭送寒也樂得清閑,特別是這吊兒郎當的蕭二爺,心情閑適在笠州附近四處游走,飲黎城的荷花釀,品愉州的玉勾茶,嘗宛州的鮮美多汁燒河豚,吃藤江外酥里嫩的烤鴨,時常一出門就三四日才回一趟笠州,回來拿錢。 偶爾蕭送寒也邀時樂同去,但蕭執總以自己靈脈被封又仇家多為由,將時樂留下,時樂思及前幾日發現的隱蹤瑩,遂也點頭同意。 于是,笠州的宅子里又只剩下蕭執時樂兩人,時樂自己修行之余順手給蕭執抓藥熬藥,一如兩年前剛搬來笠州時,那會兒還不知大小姐就是蕭宮主呢。 而蕭執現在染上一個壞毛病,就是不肯在自己房里睡覺,時樂嫌棄他擠,讓他自己睡自己屋子,他難得乖巧的照做,可每到深更半夜,這家伙就悄悄的抱著枕頭薄被來到時樂門外,簡單鋪了鋪就席地而眠。 好幾次時樂白日里打開門,就看到蕭大宮主可憐兮兮的睡在他門外,雖是夏日,但夜里也有露水,且這家伙如今被封了靈脈,和尋常人無異,經常早上醒來就打噴嚏。 時樂無法,只得讓蕭執像以前一般蹭自己床。 “你究竟什么毛病。”時樂發現蕭執性情變了,雖然對蕭送寒還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臭脾氣,對自己的卻有種無法名狀的謹小慎微。 “守著,怕你跑。” 時樂噗的笑了出來“你就是開個玩笑,也不怎么好笑。” 蕭執面色暗了暗“那真是抱歉了。” “嘖,還鬧脾氣了不光不會說笑,連玩笑都開不了。” 蕭執抿唇不答,兩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夏日午后日光熱烈,透過葡萄葉子細細碎碎的落在蕭執的手上,他這雙手原本白皙修長,如今十指指頭都難看的結了痂留了疤,那是當年他在南桑國想尋到時樂一絲魂核一點希望,掘地三尺挖壞的。 有暖風吹過,葡萄藤上的葉子發出細碎的聲響,時樂將腿搭在附近的假山石上,愜意的閉上眼睛,池中錦鯉劃水的聲音時不時響起,時樂舒服得差點睡著了。 而蕭執在一旁睜著眼,肆無忌憚的看著,太安靜了,安靜得他都不敢呼吸,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響,眼前這一切就隨之分解離析。 這一年來,無數次他用秋覺的衍夢草入夢,最后醒來都是一場空,人不在了,即使盛夏時節也是空蕩蕩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