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140)
血瑩最怕活人氣息,特別是修行之人,于是時樂便隱匿了靈息,點著巖壁縱身下崖,追著血瑩凝成的光束而去。 他輕巧的借著山勢巖樹,半盞茶的功夫便隨著血瑩群到了崖底,此處亂石叢生偏僻荒涼,從無人靠近,時樂皺眉,他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越是跟著血瑩朝南走,血腥味越濃烈,幾欲令人作嘔。 翻過亂石林,時樂來到一處空闊之地,周遭無數暗紅色的小石子散落在土坡上,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有人故意設了陣法,他隨手撿起了一塊石子定睛細看,眉頭越擰越深。 這些紅色的石塊,皆是鬼英石浸透了人血附了怨靈,用來擺縛元陣的…… 時樂在萬鬼冢時,無聊時聽二爺說過此種陣法,將修行之人困于陣法中,設陣之人便可源源不斷的吸食對方的修為精氣,為防止被吸食之人死后陰魂不散作祟,陣法還將他們的魂魄縛于原地,直到消耗殆盡為止,永不入輪回。 總而言之,邪門的很,反噬力也極大,就連涂煞宮人都禁止使用。 時樂將符紙以靈火燃盡,符灰落在染了血的鬼英石上,暗沉的石塊泛著微光,片刻又暗淡下去,將鬼英石上的靈場消干凈,時樂沿著逆時針的方向把數百塊小石子拾起打亂。 縛元陣一破,被壓制的魂靈便開始躁動不安,撕心裂肺的鬼哭聲此起彼伏擠進耳朵里,就似有人用指甲不停撓他頭蓋骨,刺耳難捱。 時樂穩定心神就地擺了個凈化陣,那些沒被消耗殆盡的殘魂被吸進陣中,通往往生之門。 不到半個時辰,整片縛元陣的殘魂被凈化干凈,時樂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大地轟隆隆一聲,塌陷出一個巨大的天坑。 待看清坑內景象,時樂倒抽一口涼氣,土坑里密密麻麻的擺了數百具尸體,皆以頭朝北腳朝南的姿態,身上皆穿著各世家宗派的衣服。 為一探究竟他也不懼怕什么,整個人跳入天坑中將碼得整整齊齊的尸體一一看過去,才發現這些修者皆沒有面孔。 臉皮,被人生生撕了。 天坑塌陷露出一條狹長黑暗的石道,東西走向,散發著潮濕的腐爛氣味,時樂斂了靈息深入隧道打算看個明白。 行了半盞茶功夫,石道越收越窄,月光無法照入,時樂借著血瑩明滅的光前行,不多久,天地豁然開闊,血瑩纏做一團如一盞燈般照亮陰冷潮濕的石室。 待看清石室四壁的內容,時樂震驚得呆立原地,呼吸凝滯心臟狂跳,石壁四面滿滿當當的掛著他的畫像,而畫像下則是一排排被剝了面皮的尸體。 縱然在這本修仙文里見過無數次腐尸爛rou魑魅魍魎,時樂仍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驚出一身冷汗。 惡心,不光是視覺上的,更是生理性的。 時樂剛想去尋石室內殘留的靈蹤,突覺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剛開始他還不甚在意,可這疼痛轉瞬以摧枯拉朽之勢蔓延開來,就似有人用燒紅烙鐵一寸寸燙他的神魂,痛苦程度甚至不亞于當年被剜心,逼得他蹲下身子雙手抓地忍耐,指甲深深陷入染滿血的泥土里。 他忍耐片刻,想著怕是中了留在此處的蠱咒,再不離開恐怕情況不妙,于是咬了咬牙試圖站起身,可身子還沒站直,全身經脈猛的痙攣,他整個人低低悶哼了聲,嘔出一大口黑血,視線晃了晃,雙腿再度軟下來,整個人也失去意識,如斷線木偶般倒下…… 只不過身子沒落到地上,就被一個人從背后托住,將他打橫抱在懷里。 此時的時樂,已經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他躺在洛青峰的屋子里,睜眼便是眼底烏青的秋覺,看時樂醒了,他心疼又不滿責備道:“時哥哥怎這樣么胡來?” “……?“時樂此刻除了頭腦有點發昏外,沒什么不適,奇怪的撓了撓頭發問:”我怎么了?” 他斷片了,最后的記憶是用竹枝劈開靈瀑的水流,再之后……無論他怎么想,都記不起來。 “你傷未恢復完全,就貿然用靈力劈瀑布,一時靈息紊亂承受不住暈了,跌落池子里,好在葉宗主恰巧路過尋到了你,不然……” 經過秋覺這么一說,時樂還是想不起任何一點片段,他也不糾纏于此時,大大咧咧的笑著揉秋覺的頭:“放心,我哪次掉水里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