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105)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從虛空中伸來,一把拽住時樂受傷的手:“公子受傷了,我替你治治。” 那雙手沒有皮rou,只剩一副枯骨,從纖細的指骨能看出是女人的手,時樂沒動,轉瞬之間,手掌處的傷就愈合了,沒有一點疤痕。 “時哥哥,我在這。” 秋覺沖過來的瞬間,鬼手消失了,時樂將他拉到身邊:“沒事兒?” 秋覺搖頭:“沒事,時哥哥方才中了鬼引,看到的都是假象。” “原來如此。”鬼引毒在長久密閉的空間里極易出現,確認秋覺無事他松了口氣,轉而對殿上鬼靈道:“今日我們不請自來,實在是打擾了,在下朋友的恩師身受重傷,需玉瀧苓才能救回一命,故千里迢迢尋來南桑國,擾了諸位清凈。” 殿上沉默一瞬,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可知身邊這孩子的身份?” 時樂點頭,直言不諱:“他是洛桑族最后的血脈,此番前來,也是想帶他尋回故土。” 此言一出,眾鬼靈竊竊私語,一位老者模樣的鬼靈飄至他們面前,耐心詢問秋覺:“孩子,他是你什么人?” 秋覺拽緊時樂的手篤定道:“我哥哥。” 鬼靈點了點頭,似誤會了什么般深深的看了眼時樂,又轉向秋覺:“待你可好?” 秋覺想都不想猛地點頭:“是待我最好的人。” 鬼靈突然笑了,幻境中時樂的所作所為,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面上的陰冷鬼氣隨之散去:“方才,我也是聽到他說要為我們安葬,才將你們請到此處,這些年,我們見過太多覬覦南桑國寶藏之人。” 林子里遍地的白骨碎片,就是最好的證明,說到此,老者悵然的環顧殿上數百怨魂,搖搖頭:“我們守在此處數百年了,也是夠了。” 時樂微微頷首,篤定道:“前輩們放心,晚輩渡靈之術雖不精,但必盡力為之。” 鬼靈道了句多謝,沒有瞳孔的眼睛轉向他:“這孩子既是洛桑國最后的血脈,必然有許多人想將他作為藥引,我的私心,自是希望你能護他一生周全。” 時樂微微一愣,這話太重了,他不敢接,秋覺卻難得搶言:“時哥哥一定會的。” “你倒是喜歡他,”鬼靈轉向時樂繼續道:“不為難你了,對于這孩子,你真心待他好便可。” 時樂難得正經,有模有樣承諾:“只要我活著一日,便不會讓人欺負覺兒,前輩放心。” 鬼靈哈哈一笑:“那就有勞公子將我們送至往生之地了,待我們離開這里,整個南桑國的舊物,你隨意取便是。” 如此說著,鬼靈轉身回到殿堂中央,眾人又開始言笑晏晏的交談,就如同他們還在世的時候,彼此有說有笑,在南邊這個隱秘的國度安然度日。 時樂拉秋覺跪下,兩人伏在地上磕頭,時樂再抬頭時,兩手合十輕觸眉心,口中默念凈化決。 時光似乎靜止了,往日的繁榮與安寧轉瞬即逝,閃過時樂眼前的是尸山血海,絕望的哭喊在山谷里回蕩不絕,屠城最后,尸骨遍地一片狼藉。 影像在視網膜里漸漸淡去,被困的魂靈化作一只只淡藍色的螢火蟲,明明滅滅飄向往生之地,時樂睜開眼時,周遭朱漆脫落燭火熄滅,整個大殿黯然褪色,重新回到流逝的時間里,回歸“活著”的規則。 “時哥哥……”秋覺跪在一旁抹眼睛,在時樂凈化怨靈的時候,他也通過同步靈調看到了當年被屠城的一幕,早哭成了淚人。 時樂身心俱疲,虛弱的笑了笑調侃道:“哭什么,被托付給我,看把你委屈的。” 秋覺破涕為笑,也調侃回去:“誰讓你不是葉道長。” 此時此刻,秋覺是真心覺得,如果他的心上人不是葉知行,而是時樂,或許他就不用如此無奈了。畢竟時樂這人,要比他的葉道長知冷暖,懂疼人得多。 道理誰都懂,可人的情感不似窗戶,可以開合自如,這個劫還需自己來渡。 “你這嫌棄得也太明顯了,我傷心。” 時樂剛想起身去扶一把秋覺,自己還沒站利索就再次跪倒,一下子消耗過多靈力,他這半吊子顯然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