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35)
沉默一瞬,葉知行道:“我也只是揣測而已。” 對方不說,時樂也清楚,他不在的時候葉知行一定也與秋覺打探了大小姐的情況,不然不會妄下定論。 葉知行細細觀察著時樂的神情,斂眸道:“目前我們知道的太少,或許弄錯了。” 時樂微微一笑:“葉道長,這兩日勞你解決鬼患之事,錦鯉符……我來吧。” “好。” 接下來的三日,葉知行夜里走遍笠州退治鬼患,時樂則徹夜徹夜鬼畫符。 他放出消息,讓笠州百姓將家里的錦鯉符燃了,為笠州祈福驅邪,他再連發三日錦鯉符,保證燒者有份,在保全他錦鯉仙招牌的情況下,極大的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不到三日,城中那批有暗咒的錦鯉符幾乎都燒干凈了。 為此,時樂很感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葉知行。 當然,男主絕非好忽悠之人,旁敲側擊的問過幾次時樂是否先前與鬼漓族人相識,時樂便將自己如何失憶,如何不明不白沉入棺中順著暗流來到寒江村,又如何利用錦鯉一說發家致富,如何在河邊撿到大小姐的事都講得清清楚楚。 倒是葉知行,為自己的多疑很是抱歉。這段時日祁前輩對他照顧有加,還讓他嘗試了許多在浮余山想都不敢想的食物,酸甜苦辣,五味分明,與浮余山上清心寡欲的齋飯全然不同。 “葉道長先前沒下過山么?”時樂漸漸撤下了客氣的面具,時不時也與葉知行調侃幾句。 葉知行還是那副好脾氣,澄亮的眸子微微彎起:“魂狩去過不少地方,可……沒人像前輩這般教我。” 時樂笑:“覺兒懂得比我多,你可以多找他說說話。” 似沒料到對方會突然提到秋覺,葉知行愣了愣,還是得體的道了聲好。不知為何,他對秋覺的印象不算深,甚至現在回想起來,都記不清他的樣貌。 可秋覺就不一樣了,只要一閑下來腦海里就浮現葉知行那張臉,就連做夢都逃不掉。 為畫錦鯉符連續熬了兩個通宵,時樂困到了極點,確認刻了暗咒的錦鯉符幾乎都燒毀后,他總算可以倒頭睡個安穩覺。 說是安穩,可大小姐的事兒已經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扎得他很不好受。 或許,不應該再叫他大小姐了,如果他真是蕭執的話…… 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夢里他被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捏住臉頰,粗暴的往他嘴里灌毒藥,他掙扎,被藥汁嗆得咳嗽不止,對方卻全沒停下的意思,囫圇灌完藥后抬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對,那人揭開面具,是大小姐那張清冷絕艷的臉。 大小姐,應該說是蕭執,對他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時樂,我先前不止一次問你,想不想報仇。” “……” “你說,葉知行會為你報仇。” “……” 蕭執一字一頓道:“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為你赴湯蹈火。” 如此說著,蕭執扼住他的咽喉,手指漸漸收緊,時樂難受得微微張開唇,淚水不受控的從眼角淌下。 蕭執俯下身子,極近的凝視著狼狽不堪的時樂,做了個他萬沒想到的動作—— 蕭執舔掉了時樂掛在臉頰處的淚水。 這一瞬,時樂驚醒了。 正是向晚時候,天光暗淡,屋中暖爐燒得極旺,時樂卻在被子里冷得直哆嗦。 他也沒太往心里去,想著像往常一樣忍一忍就好了,在被子里縮成一團硬扛著。 入了夜,有人輕叩門扇,時樂道了聲請進,如他所料是拎著食盒進來的秋覺。 秋覺看他蒼白著臉瞬間就明白了,憂心忡忡道:“又犯病了?” 時樂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虛弱又無所謂的笑笑:“忍一忍就好了。” “我去熬藥。”秋覺語氣里隱藏著責備之意。 時樂當然曉得對方是關心他,也不逞強,笑嘻嘻的:“有勞了。” 秋覺離開時關嚴實了門窗,以免對方再著涼,時樂本想坐起來繼續畫些錦鯉符,奈何手凍得僵硬發抖,連筆都拿不起,他無奈只得躺回榻上抱著手爐,昏昏沉沉又有些失去意識,直覺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