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32)
時樂笑了:“我一介凡人,恐怕幫不上什么忙。” 頓了頓又道:“待除了笠州鬼患,就動身吧?” 他想開了,穿書一朝除了靠坑蒙拐騙掙快錢,去仙門之地走一遭也不虧,至于對方是何目的,他想多了也無用,在修仙大能面前他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葉知行道:“一切依祁前輩方便。” 三人又客套了幾句,時樂便引葉知行到客房歇下,一路上秋覺東張西望,時樂猜透他的心思,沉聲道:“大小姐不見了。” “啊……他能去哪?”秋覺下意識的驚呼出聲。 時樂愁眉不展:“這大冷的天……待會我去尋他吧。” 其實他心中也清楚,若對方真有心躲他,他再怎么尋也是徒勞。 葉知行微微皺眉:“有什么需要在下幫忙的?” “家里的孩子離家出走了……”時樂苦笑,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道長還是先歇息罷,我處理就好了。” 雖只是十月天,雪卻越來越大,落了夜,漫天滿地的白,落雪將天地映得如同白晝。 時樂在雪里找了兩個時辰,將笠州城的大街小巷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大小姐的影兒,近來鬼患作怪,他見過大小姐的身手,倒不至于擔心他被鬼魅欺負,只不過這大冷的天,他擔心對方著涼罷了。 在雪地里連打了幾個噴嚏,時樂吸著鼻子往回走,剛到街口又頓住腳步折了回去,他思及歸燕樓興許還沒關門,想去買些新鮮的梅花糕。 雖然是大小姐騙人在先,時樂也猜不透他是出于何種目的,且大小姐性格惡劣極難伺候,但平心而論,這大半年的時間里大小姐也幫了他許多忙,他和對方配合起來也十分默契無需太多言語,人心都是rou長的,時樂不知不覺為這刁蠻的少年在心里留了個重要的位置。 心不在焉的走在被大雪覆蓋的街巷里,直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時樂才發覺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按理說,從街口到歸燕樓不過半盞茶功夫,怎么…… 時樂收攏心神識路,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沒遇到半個人,山重水復兜兜轉轉,明明是最熟悉不過的街道卻總是繞不出來。他心中咯噔一聲響,完蛋了,鬼打墻。 雖然笠州鬼患傳得沸沸揚揚,時樂卻不想這事兒真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硬著頭皮繼續摸索著,懷中揣著一疊厚厚的錦鯉符,可這都是些瞎幾把畫的玩意兒,緊要關頭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他咽了口唾沫,心快要蹦到嗓子眼來,靜謐的雪夜里,聽到斷斷續續的、時遠時近的哭聲,應該說,似哭又似笑。 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響窸窸窣窣而來,越來越近,電光火石間時樂身形一閃,原本他所站之處已密密麻麻的爬滿女人的長發。 雖然是身穿,且這個設定本身的修為已被毀盡,但臨場反應已經刻進骨子里,先前在歸燕樓被白三公子為難那次,他就有所覺察。 不到片刻,鬼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四面八方向他蔓延而來,時樂退無可退,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一疊子錦鯉符灑了出去,那些觸須般瘋長的青絲立刻縮了縮,時樂見狀有了底氣,在自己身上貼滿錦鯉符,沿路的鬼發似暫時被震住,伺立于道路兩側不敢輕舉妄動。 時樂屏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踏雪而行,這些錦鯉符都是出自大小姐之手,可見對方真有兩把刷子,隨手潦草一畫就能退治魑魅魍魎。 可這條路就跟黃泉路一般,毫無盡頭,鬼發似生了眼睛蠢蠢欲動,又被錦鯉符震懾不敢妄來,時樂沿途觀察了一圈,料想自己跌入鬼發織的幻境里,周遭還是尋常街景模樣,一排排四合院門扉緊閉。 他在一處四合院門前停下,將所剩不多的錦鯉符貼在抱鼓石上,如他所料,門扇上的鬼發便急急退去,他見狀忙去推門,門扇后又是一模一樣的街景,只不過透過翻飛的雪,街巷上閃爍著溫暖的燈火,門之后,才是真正的人間。 時樂松了口氣,正抬腳跨過門檻,一陣嗖嗖聲傳來,他的雙腳雙手瞬間被鬼發纏住,散落四處的錦鯉符倏忽自燃化作飛灰,消泯在漫天白雪之中,頃刻,白雪化作紅雪,漫天猩紅。 時樂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鬼發拖回幻境,門扇砰的一身緊緊闔上,四周鬼發瘋了一般將他纏住,甚至勒住他脖子讓他呼吸不能,直將他拖出十來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