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齊雪的眼睛，等待著齊雪的回答，齊雪這一回倒是沒有猶豫，很快就說出了關(guān)于趙清嵐的事情。

    “他出國了，就在你出事的那一天。”

    說完之后，齊雪的眼神越過我看向窗外已經(jīng)變成微微暗的天空，仿佛她可以透過這篇漆黑的天空看到另一個半球上的愛人一樣。

    “對不起，齊雪，我不該問這些的，我只是想看一下我又沒有什么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抱歉地說。

    齊雪收回了眼神，“我一直是無神論者，相信的只有唯物主義，這會我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命運這一種東西吧，有很多事情是注定了的，就算你去改變也沒有用。”

    “哎，你別這么說嘛，你自己都還沒有是過去爭取。”

    齊雪疑惑地看著我，“爭取？怎么爭取？”

    “這就要取決于你有多愛她了，還有你肯不肯拉下臉皮去追他。”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處理我和顧封那段錯綜復(fù)雜的感情，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可是我不擅長做這些事情。”齊雪皺著眉頭，眼神有一點為難。

    “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在乎這種東西的，就像你經(jīng)營公司也是一邊經(jīng)營一邊不斷地學(xué)習(xí)改進一樣。”

    齊雪還是用疑惑地眼神看著我。

    “哎，其實這個東西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想或許是趙清嵐不能完全接收到你的心意，對于你的心意還有疑惑的地方，所以他才會意志不堅決，再被他mama一動搖就去了美國。”

    齊雪聽完之后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好像有一點道理，之前我對他都是愛理不理的。”

    她又低下了頭，玩弄著自己的衣襟，這個動作真的像是被戀愛困難難倒了的少女，她的臉有一點紅。

    “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感覺說出來會很羞恥，直到他告訴我他要走的那一天，我才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他發(fā)了信息來給我道歉，但是我沒有回復(fù)他，也沒有將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訴他，其實我想叫他別走。”

    齊雪說完之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她的眼眶有一點濕濡。

    “不要傷心了，有些事情也是一定要說清楚的，像你這樣可能會錯過他的。”

    齊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并不怎么甜蜜，而是一個苦笑，“已經(jīng)錯過了。”

    “只要你想改變，永遠不會遲。”

    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在生意場上一向敢愛敢恨、做事雷厲風行、能說會道的御姐在遇到戀愛問題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

    齊雪的眼神又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她的嘴巴微微凍著，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么。

    我看她整個人精神恍惚的樣子，有一點擔心她，于是就喊了她一聲，“齊雪。”

    她想得入神了，并沒有回應(yīng)我，我又叫了她一次，她才反應(yīng)過來，“嗯？怎么了？”

    “要是你覺得精神不記得話，你可以先回去，以后有空我們再約出來怎么樣？”

    “啊，我沒有什么事的。”齊雪說。

    “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哦，對了，我出院之后會離開這里，我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公司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你還是雇用其他更好的人才吧。”

    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等出院之后就徹底離開a市，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這里有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痛苦回憶，雖說也有美好的回憶，但是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是占大多數(shù)的，并且讓我永生難忘。

    齊雪先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說，“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我就不勉強你了，況且你在a市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差點連命都沒有了，我再留你就是我的不對了。”

    “謝謝你，齊雪。”

    齊雪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地擁抱我，“我才要謝謝你，你是我人生中交到的唯一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遇見你之后，我的生活才出現(xiàn)了真正的轉(zhuǎn)機。”

    齊雪抱了我一會兒，然后放開了，拿起她包準備離開，“這一次分別，不知道過多久才能重遇，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再見了，不過還是要保持聯(lián)系，你有困難的話就隨時給我打電話吧。”

    我噗嗤笑了一下，“齊雪，這真不像你，一口氣說了這么一長串的話。”

    “都要分別了，總得說多幾句的吧。”

    我點點頭。

    “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我再次點頭，然后齊雪就走了。這一次分別，應(yīng)該會很久吧。

    在醫(yī)院里面住院觀察了好幾天，醫(yī)生才說我可以出院了，于是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我和mama并沒有馬上就離開a市，因為我跟mama說我還有一點事情想要做，mama知道我如果不完成這些事情就算是走也會走得不放心的，于是就答應(yīng)再在a市停留幾天，我說只要一天就夠了。

    我在離開a市的前一天，找了一個洛清不在的時間短，潛進了顧封的病房看顧封，就昏迷了這么短短的時間，顧封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蒼白了，他的嘴唇?jīng)]有一點顏色，幾乎是透明的。

    我伸手想要撫摸一下顧封的臉，想要撫摸一下顧封才走，但是我控制住了我自己，因為我知道越是這樣做自己就會越放不下他。

    病房里面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命的氣息，我覺得在這樣的空間里面待著，顧封應(yīng)該沒有好得這么快的吧，于是我就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給窗戶打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讓室內(nèi)通一下風。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顧封的臉上，于是他的臉變成了金色，我感覺陽光已經(jīng)投過顧封的皮膚直達他的血管里面了，因為他的皮膚實在是太透白了，是那種沒有健康的顏色的透白。

    我看著被陽光籠罩的顧封看得入神了，竟然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幸好進來的人不是洛清，而是醫(yī)生和護士，不然我肯定又要被洛清羞辱一番了。

    “你是顧總的什么人嗎？我怎么沒有見過你來探視過。”